想念你那么久了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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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似乎沒有,他一如既往的邊聽歌邊寫題,神色淡淡沒有多余的情緒,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徐知歲坐回位子,心情猶如一團亂糟糟的毛線,剪不斷理還亂。望著祁燃筆直的背影,一股深深地失落感油然而生。 他是真的感受不到,還是根本不在意呢。 上課鈴打響之后,徐知歲拍拍臉蛋收起了那些胡思亂想。等待老師進門的間隙,裴子熠突然咳了一聲,沒頭沒腦地問她:“要不那個物理補習班你就別去了,眼不見心不煩的。我親自給補,不比外頭的家教差?!?/br> 徐知歲有些茫然,不懂他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樂于助人了。正好孫學文端著保溫杯走進教室,她也沒有刨根問底的興趣,蔫兒吧唧地說:“不用了,我媽昨天剛交完一個學期的學費?!?/br> 裴子熠: “……” 第19章 擁抱(4) 道阻且長. 距離高考只剩一百天, 在這最后沖刺階段學生們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一周一小考,半月一大考, 晚自習也由原來的兩節加至三節。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試卷講不完的題, 就連唯一能喘口氣的周末也被學校強制征用來補課。 高三是黎明最暗的夜路, 是鯉魚躍龍門的一剎那, 每個人都迫切期盼這樣的枯燥的日子趕緊過去,卻不得不披星戴月只爭朝夕。 周六下午,剛結束了一場模擬考,小半個月都陰沉沉的天氣終于這天放了晴。趁著成績還沒出來, 學生們有了一段得以喘息的閑暇時光。 從考場出來后,裴子熠直奔籃球場占位子。為了這場考試孫學文已經很久不讓他們打籃球了,再不抓緊運動運動, 他渾身骨頭都要僵了。 祁燃被老師留下幫著整理試卷,兜里的手機響得沒完沒了, 裴子熠隔兩分鐘就給他打個電話, 要他快點過來, 高二那幫小學弟嚷著要和他倆切磋球技。 祁燃回了個【嗯】,動作依舊不緊不慢的。 來到籃球場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裴子熠正和高二籃球隊隊長單挑,運在手里的球幾次被對方截斷, 搞得他非常不爽。見祁燃來了, 立刻叫了暫停,擦擦汗朝他跑了過去。 “靠, 你干嘛去了,再不來那弟弟都快被老子虐死了?!?/br> 祁燃哂了聲,將路上買的礦泉水丟進他懷里, “是嗎?我怎么看著是你被人家壓制得死死的?” 裴子熠擰開瓶蓋大口大口地灌水,猛地聽到這句話險些被嗆著。他抹了把嘴,將瓶子扔到書包邊,“你丫不拆穿我會死嗎?別廢話,趕緊脫衣服上場,讓這幫小弱雞見識見識咱們六中雙子星的默契,分分鐘完爆他們!” “行,來吧?!逼钊继裘?,算起來他也許久沒有碰球了,手還真有些癢。 三月的天,天氣開始逐漸回暖,他解開校服拉鏈,里頭是件簡約白t,領口偏低,隱約可見半截鎖骨,熠熠生輝的眉眼里是掩不住的少年氣。 簡單的熱身過后,兩人返回球場,叫了同年級的男生組隊和高二學弟來場不一樣的較量。 雙子星組合對戰高二籃球隊,這樣的神仙陣容難得一遇,比賽開始不久就吸引了大片女生為之駐足。 祁燃打前鋒,裴子熠打后衛,運球、傳球、投籃,兩人配合十分默契,很快將比分拉開。 中場休息,祁燃領著隊友商量戰術,說話間一段突兀的閑聊冷不丁跌進耳朵里。 “欸,張智,我記得你不是在追一班的徐知歲嗎?怎么后來沒動靜了?” “她呀!嗐,不提也罷!那女的就是一個婊/子?!?/br> 這個字眼就像晴天里的一聲驚雷,炸響在籃球場的上空,祁燃和裴子熠雙雙回頭,眼神逐漸冰冷。 張智對身邊的狀況渾然未覺,懶洋洋地勾勾手指問旁白的人要了瓶水。 同伴也驚訝于他突然轉變的態度,繼續問:“不是吧,她不是長得挺清純的嗎?” 張智喝了水,將瓶子拋了回去,胳膊擱在后排座椅上,翹著二郎腿晃啊晃,不屑道:“清純個屁,她就是個公交車,誰都能上唄。老子以前是不了解情況,才被她的外表給騙了,你猜怎么著,她初中就被人給睡過了!” “真的假的?”對面的男生皺起眉頭,有些懷疑他是自己得不到就想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張智哼了一聲,“騙你有意思?我跟你說她呀……” 另一側,祁燃的沉穩出現了裂縫,早已在一串串不堪入耳的字眼中紅了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拳,指節均已泛白。 他暗咬后槽牙,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眼底浮上了一層戾氣,“裴子熠,我看他不爽很久了?!?/br> 裴子熠卷起袖子,拳頭按得咯咯作響,冷笑:“正好,老子很久沒和人打架了?!?/br> …… 祁燃和裴子熠把張智給揍了,這事鬧的沸沸揚揚,據說當時場面一度混亂,兩人將張智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被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事后,張智回家又哭又鬧,他爸帶著一大家子親戚把德育處給圍了,硬逼著老師給個說法。 教導主任無奈,打電話把祁燃和裴子熠的家長也請了過來。 這件事張智本身就不占理,加上孫學文最是護犢子,問清楚前因后果他也不干了。雖然祁燃他們動手打人的做法不對,但自己班的學生尤其是徐知歲這種品學兼優的好姑娘決不能讓人平白欺負了去。 雙方態度強硬,教導主任一個頭兩個大。然而在這件事里,他也是有私心的,像祁燃和裴子熠這樣幾年難得一遇的好學生,要是在這個關口按張家人所說的給了處分,難免影響他們考試的心態,到時候升學率沒了保障誰又來負責? 他費了好一番口舌才將這件事按下,最終決定讓雙方互相賠禮道歉,寫個檢討書就完了。 可孫學文卻說要他們道歉可以,張智也必須向被他造謠的女同學賠禮道歉才行。 追不到人家姑娘就在背后抹黑,這事兒說出來都丟人,張智一家自覺理虧,最后道歉檢討書一塊省了,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但為了學校的規章制度,教導主任還是在新一周的升旗儀式上通報了這起事件,并嚴厲批評。 聽到祁燃和裴子熠打架,全校一片嘩然,而徐知歲更是當場懵了。 這段時間學校里流傳的一些莫須有的流言她并非全無察覺,走在路上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她身后指指點點,大家看她的眼神總透著怪異。 她為此難過了一段時間,也猜到流言蜚語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誰,但很快想開了,謠言這東西清者自清,她沒必要為了這種事影響備考的心態。 可眼下,祁燃竟然和人動手了?那個人還是張智。 她心臟怦怦直跳,呼吸也紊亂了,很難不去猜想他們打架的原因是否和自己有關。 若是祁燃真的為了她打架,是否就證明他是在意自己的呢? 她按捺住內心的波瀾,在回到教室后裝作不經意地問祁燃:“你們好端端的為什么和張智打架?” 祁燃眼角掛了傷,聞言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頓,反應漠然而冷淡,“沒什么,私人恩怨?!?/br> 私人恩怨,他們倆能有什么恩怨?據她所知在此之前祁燃和張智從未打過交道,難道是在籃球場出了什么事? 徐知歲還想再問下去,祁燃卻不怎么想繼續這場談話,抬眸直視她:“還有什么事嗎?” 他的眼神毫無溫度,甚至帶了點冷漠的疏離,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來,徐知歲熾熱的心瞬息涼了個透徹。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祁燃讓人覺得很陌生,雖說他平時就是個話不多的性子,但從沒像今天這樣讓人覺得無法接近死氣沉沉的。 徐知歲想他是不是還在因為打架的事生氣?可反觀裴子熠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到處沒心沒肺地吹噓那天自己有多牛逼。 “沒,沒有?!?/br> 徐知歲默默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不久之后裴子熠吹著口哨回來,徐知歲蔫兒吧唧的,將同樣的話對他問了一遍。 裴子熠摸摸鼻子,表情心虛,“你別多想,老子就是單純看他不順眼,順便為你出了口氣?!?/br>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徐知歲皮笑rou不笑,裴子熠并沒聽出她在說反話,厚著臉皮說了句:“不客氣,誰讓你是我同桌呢?!?/br> 徐知歲:“……” - 早晨第一節 ,是孫學文的數學課。一進門,他就讓祁燃把高考的報名發到每個人的手里,并用了半個節課的時間交代這個表該怎么填,每個學生僅此一張,千萬不能填錯。 孫學文在臺上語重心長,祁燃卻拿著高考報名表愣愣地出了神。 他回想起了上個周末,因為祁盛遠去國外出差,爺爺腿腳不便,所以教導處那邊其實是祁盛遠的特助替他出面解決的。 回去的路上,特助接了幾通電話,聽話頭好像是w集團又派人來談收購的事宜,公司那邊的人搞不定,讓特助趕快回去。 特助深感壓力巨大,掛了電話,摘下眼鏡疲憊地按了按眉心。 祁燃心頭微動,問:“公司現在的情況很嚴峻嗎?” 特助回頭,眼底透著驚訝,想了想大概是祁董把公司的事都告訴兒子了,也就沒再藏著掖著,嘆了口氣道:“是,可以說是前所有的困局了。因為材料供應鏈斷了,目前產品的生產都成了問題,祁董這次出差就是去日韓尋找新的合作商,但目前還沒有消息?!?/br> 祁燃攢緊手心,“那技術部門嗎?這段時間有沒有突破?” 特助嘲諷地笑了一聲,搖搖頭,“根本指望不上,這個研發工作本就困難,更別說生產技術都掌握在少數外國企業手中,想要自給自足,沒有精細的設備根本做不到。對手公司拿捏住了我們這個弱點,企圖將盛遠趕出市場,w集團那邊也開始給我們施加壓力,用高價挖走了我們好幾個研發人員,許多員工看不到希望,選擇了跳槽?!?/br> 祁燃聽完陷入漫長的沉默,右眼眉骨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別的,此刻突突起跳疼得厲害。 特助并未察覺他的異樣,望著窗外自言自語:“要是咱們公司有自己的技術人才、能自己做研發,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赡切┏鋈プx書的,但凡學到了某個高度,就很少有人愿意回來。唉,中國企業,道阻且長啊……” …… “好,報名表收起來好好保管,明天早上統一交到我辦公室?,F在把卷子拿出來,我繼續講題?!?/br> 孫學文高亢的聲音將祁燃從回憶里拉了出來,他深深地看了眼手里的高考報名表,將其對折收進了書包。 晚上回到家,客廳還亮著燈,祁老爺子在書房的搖椅上打盹,手里攤著本看了一半的經濟學讀物,蓋在腿上的毛毯因為翻身而落在了地上。 祁燃走過去,撿起毛毯抖抖灰,輕手輕腳給爺爺蓋上。 年紀大了睡眠淺,稍有風吹草動很快就驚醒,祁老爺子睡眼迷蒙地坐起身,盯著祁燃看了好半天才認出是自己孫子回來了。 “回來了,爺爺廚房給你留了夜宵,給你端來啊?!崩蠣斪拥皖^找拖鞋。 “不用了爺爺,我不餓,就是想和您說說話?!逼钊冀o他掖了掖腿上的毯子。 涼風從窗戶縫隙鉆進來,清冽拂面,老爺子睡意消散了大半,笑意溫和道:“行啊,好久沒和我們家小燃聊聊天了。你別嫌爺爺嘮叨就行?!?/br> “不會?!逼钊己軠\地牽了下唇角,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老爺子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凝重,知他有心事,緩緩道:“有什么事可以和我這老頭子說道說道,我雖古板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但我年紀擺在這,經歷的事情也比你們多,總能給你理出個道理來?!?/br> 祁燃沉默,在爺爺身前蹲下,雙手搭在他的膝蓋,猶豫再三,終是開了口:“爺爺,我想出國留學?!?/br> 祁老爺子面露怔忡,瞇了瞇眼睛,聯想到他這兩天的不對勁很快明白過來,“是為了你爸公司的事吧?” 祁燃點頭。 “可爺爺記得,你之前的理想是考國科大?!?/br> 祁燃垂下眼眸,露出些許難過,悶聲道:“可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公司倒了,那是爸媽一輩子的心血?!?/br> 祁老爺子當然明白他的心結,自從舒靜去世后,這孩子一直抑郁寡歡,如今又得知公司陷入困境心里難免有了負擔。 作為孩子的爺爺,他內心也是糾結的,一方面他欣賞祁燃身上的責任感,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這孩子背負著這么大的壓力。這條路一旦選擇了,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老爺子想了很久,像小時候那樣輕柔地摸了摸祁燃的短發,語重心長道: “其實不管是進入國科大還是出去學習國外科技,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這些年國家的軍事在不斷發展,可中國企業在國際市場受到的打壓卻沒有停止過。若有朝一日,你真能帶著技術學成歸來,帶領大家做大做強,那也是一種榮耀?!?/br> “如果你決定出國,爺爺希望你記住自己的初心,牢記自己是為什么而赴洋求學。如果你還是想堅持自己最初的理想,那你就不要讓自己背上這么沉重的包袱,堅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有朝一日公司倒了,也與你沒有關系,你不必為此而感到內疚,知道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