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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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晴雪的拍賣就開始了。    在春風樓的天字號有個好處。春風閣一共有四個天字號,分別在中間大廳的東南西北四個角,并且都在春風閣最高的樓層三樓上。只要一靠近春風閣設計的小陽臺,就可以對春風閣大廳里的景象一覽無余。    可謂,外能看街巷,內能觀大堂。    其他的客人想要參加拍賣那一定得進到大廳的座位上才行,但是只有天字號的客人可以在屋子里拍賣。小陽臺上還專門提供了面具和屏風,可以供不想展露身份的人遮擋面龐或者身形,可謂體貼至極。    大堂里全被擺滿了這個時節正盛放的花朵,扯著粉紅綢布,看上去好看極了。    流蘇mama先走上臺子去:“哎呀,大家都別急,晴雪姑娘的初夜拍賣馬上就開始了!我們先讓晴雪姑娘表演上兩段兒,然后再開始競拍。我們也不分身份什么的,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    “好——!”    “終于等到了——??!”    “大爺我攢了好久的錢——!”    “希望今天沒有什么貴人殺出來!”    臺下一時間亂成一團,流蘇mama不得已扯著嗓子大喊:“大家先安靜——??!”    但是沒有一個人聽她的話,還是自顧自地吵吵嚷嚷。    流蘇mama眼梢一吊,柳眉倒豎,使出河東獅吼的勁兒:“晴雪姑娘馬上上臺啦——??!”    這下子,臺下的人就像潮水退卻一樣,以流蘇mama為中心一圈圈安靜下來。    大家都在等著晴雪姑娘上臺。    流蘇mama冷哼了一聲,嘟囔著:“一群好色混球?!比缓笈ぶ哐氯チ?。    果然她下臺沒一會兒,晴雪就上臺了。    晴雪的衣服已經和剛才見盛槿的時候不同了,而是穿著淺白色的紗衣,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天底下最純凈地水晶似地。    這種純凈的水晶是不應該在這種風塵地里出現的。    她先是抱著琵琶彈了一段。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臺下的人都在靜靜看著,靜靜聽著,盛槿也在靜靜看著,靜靜聽著。    只不過臺下人看的事晴雪穿著薄紗若隱若現的身段兒,盛槿卻聽見了晴雪琵琶聲中的如泣如訴。    忽然琵琶聲一轉,由哀傷轉變成了喜悅。    臺上的晴雪抬起頭來,直直看著天字三號房,與盛槿對上了視線。她沖著盛槿燦爛一笑,那個笑容不摻雜任何計算和利益,沒有任何訴求,只是單純的歡喜,單純地慶賀遇見。這一塊純凈的水晶美人,仿佛終于在這一刻洗凈了身上悲傷的污穢,徹底地純凈動人起來。    盛槿看著那個笑容一愣,喃喃:“我要為她贖身?!?/br>    “你說什么?”站在盛槿身邊的魏子鴻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    盛槿依舊看著晴雪,沒有移開視線,她一字一頓認真地重復了一遍:“我說、我、要、為、她、贖、身?!?/br>    “姑奶奶,你灰衣商行再多的錢也不是這么用的!”    魏子鴻險些崩潰,他面色絕望地說道。    盛槿終于舍得轉頭看他一眼,不過那一眼確是嫌棄的眼神:“我樂意?!?/br>    魏子鴻徹底失語,陷入了深沉的后悔之中。    晴雪又換上粉色衣裳跳了一曲舞之后,拍賣終于開始了。    臺底下的人迫不及待得開始喊價。    “一百兩白銀!”    “二百兩白銀!”    “五百兩白銀!”    然后,天字一號房的客人率先開口了:“一百兩黃金!”    天字一號房的人,就是晴雪本應該去陪的客人,但是晴雪半道兒就轉去了魏子鴻和盛槿那里去了。    天字一號的陽臺屏風后面,坐著一個帶著獸骨面具的男人,他頭發偏暗紅,就像豪豬的毛發一樣根根豎起,古銅色的皮膚被暗紅色的衣服遮住一點,那身衣服赫然是北戎的常見服侍。    他面具下一雙幽幽的灰眸就像是北方草原上游蕩的獨狼一般。    他開口,說著蹩腳的中原話:“這個女人,膽敢不我!我要女人、悔!”    但是依然有人一直在加價,很快一百兩黃金就已經不夠看的了。    天字二號的人一直沒有開口,看來是對晴雪沒有興趣,不打算參加拍賣了。    其實這種地方按理說不應該喊出這種價錢,但是耐不住有京城的人慕名而來,價格一下子成了當地人望塵莫及的數字了。    看到時候差不多了,盛槿朗聲開口:“黃金一千,拍姑娘一夜!再加黃金三千兩,拍姑娘的人??!”    魏子鴻這是真真驚恐了:“盛槿??!你瘋了嗎?!四千兩黃金去拍一個風塵女子?!”    盛槿這句話一出,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流蘇mama連忙站起身來,她先是向臺上的晴雪看了一眼。    晴雪也有些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中意的小公子居然這么豪氣,直接幫她贖身,她自然是極愿意的。    看到流蘇mama看了過來,晴雪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連忙點了點頭。    就算其中有詐,她也認了。    流蘇mama這才放心,急忙竄上臺去,生怕盛槿后悔一般:“好!四千兩黃金一次,四千兩黃金兩次!好,恭喜天字三號房的客人拍下晴雪!”    臺下的人這才如夢初醒:“什么?晴雪姑娘被贖身了?”    “可惡,晦氣!我還以為晴雪姑娘賣了初夜以后,我也有機會嘗嘗rou湯呢!”    “這人怎么這么有錢???老天不公??!”    天字一號房的男人狠狠錘了一下身邊的屏風:“可惡,誰是?!”    而在天字二號房里的人也急忙走到看大廳的那個小陽臺——剛才那個喊價的人的聲音……好生耳熟啊,該不會是……    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的人都驟然起身去門邊打開門,沖著天字三號房飛奔過去:    可惡!得去會會那個小子!/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天字三號房里,魏子鴻就像是一個石頭人一樣一口一口的喝著酒,食不知味。    盛槿勸他:“你別喝了,你明知道酒水里摻了藥你還喝……”    晴雪這時候也走了進來,嬌羞道:“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