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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做了一大一小兩副,小的那副給了阿笑,這副大的就一直丟在乾坤袋的小角落里。 丟的時間有些長,所以方才她才找了這么久。 任平生將翅膀往地上一丟,看著其若大鵬展翅展開來,才抬首對寓舟道:“這飛行翅,一人長時間飛行沒問題,可兩個人我不能確定,寓舟,你可敢跟我一試?” 任平生的這對翅膀,是由上品雪狼皮和上品龍馬骨制成,翅膀底下一條粗壯橫桿,橫桿連著的豎桿支起一塊平板,供一人坐上去還有點富余,兩個人坐的話,就有點勉強。 但寓舟卻毫不猶豫沖她點頭:“試一試?!?/br> 此時恰好一陣風吹起了寓舟的青絲,他的衣袍。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眼里純粹,任平生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話。 ——皎如玉樹臨風前(注1)。 大抵不過如此。 從愛美之心的角度來說,這人是真好看啊。 第70章 任平生和寓舟二人分了位置一人一半,說飛就飛。 大鵬翅飛出斷壁之時,遇到一陣氣流顛簸了一下,差點把任平生給摔下去。 情急之下,任平生趕緊抓住寓舟手邊的橫桿,這一抓難免碰到對方的手,兩人都經過一絲愣怔。 那絲愣怔之后,任平生稍稍移開了些手,避免再與對方的手相觸引發尷尬。 飛行還算順利,就是時不時還會再發生顛簸,為了穩妥起見,任平生建議寓舟也朝她那邊伸一只手。 不過,寓舟胳膊太長,若是從她身前伸過去,勢必要壓住任平生的雙臂,影響到她的穩定。 于是—— 寓舟長臂一伸,從任平生身后握上她那邊的橫桿。不知是故意還是,他的手還朝她左手所在的位置靠了靠。 如此一來,任平生整個人便切切實實被他圈在臂彎內。 無形中又多了一層防護,倒是讓人多一絲安心。 只是,寓舟身上的溫熱貼著她,他身上的某種香草香也包裹住她,他的呼吸聲近在咫尺,就連他的發絲也斜斜飄在她另一側,與她的發絲糾纏在一起。 任平生知道此時并非胡思亂想之時,呼吸亂了一瞬之后,她目不轉睛盯著前方,觀察著周遭的氣流和動靜。 酣春在拉著繩子往下蹦了幾下,停下休息的間隙,她回身看了眼天上的兩人。 “在天愿作比翼鳥,你們說公子和……”她朝周遭看了看,才繼續道,“像不像這么回事兒?” 蘇夷則瞄了天上一眼,什么也沒說。 雁月話也不多,她只“嗯”了一聲。 剩下酣春身邊的槐月沖酣春笑了一下,言道:“希望公子能順利抱得美人歸吧?!?/br> 五年前的那一天,沈韶春叫喊一聲,一盒子的冰晶花全失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帶血的同心鎖擱在那個木盒里的景象。 槐月至今仍歷歷在目。 他們說話的時候,旁邊掛在斷壁上的兩撮人竟然打了起來。 使不出靈力,就暴力互踹,有倒霉的,真被踹得“啊啊啊”叫喚著墜入萬丈深淵。 從這么高摔下去,下場顯而易見。 進來秘境的人,真夠瘋狂。 這年頭的修士都這么兇殘了嗎?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公子和、和那位公子都壓制了境界,真要遇到金丹期的修士動起手來,怕是抵不過要吃虧,我們等下還是找個借口跟公子他們匯合吧?!被痹碌?。 其余幾人頓時面色現出凝重,都表示同意,并加快了下降的速度。 而天上,還在滑翔的大鵬翅,雖多歷顛簸,但也已經順利飛到了半途。 原本以為他們會就此飛過天塹,直接抵達對岸。 但變數往往發生在一瞬間。 大鵬翅的前端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像是撞到了墻上,而后整個翅膀都開始震顫下跌。 隨著下沉速度越發加快,撞擊的力度也開始變大,兩人一陣東倒西歪之后,交換了個眼神后,點了下頭。 然后寓舟左手便牽起任平生的左手,右手在下墜的大鵬翅上拍了一掌借力起身,右手順勢牽住任平生的右手,帶著她起身后足尖在大鵬翅的座位上一點,兩人輕巧躍起,飛到了大鵬翅的上面。 隨著下墜加快,不斷縮短與他們腳下黑沉沉的河水之間的距離,任平生探頭朝下一望,不由驚道:“寓舟,你看下面?!?/br> 原來從上面看黑色的河水并非黑色,其實是很厚重的碧色。而在這碧綠色的河面下,驚現幾處濃厚白色水花翻滾飛濺的瀑布。 如此盛景,若是旅游,會忍不住掏出手機來一頓拍??纱藭r,他二人正要跌落至這河面下的瀑布之中,卻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兒。 眼見大鵬翅即將入水,幾乎是一剎那,任平生的雙肩被寓舟捉住。 對方帶著她一個翻轉,竟是背朝水中,讓她趴在他胸膛上,以這樣一個為她墊背的姿勢入水。 入水的瞬間,寓舟注視著她,臉上還帶著一抹笑。 任平生不知道對方笑什么,也無暇深究,因入水后,她的感知瞬間被水中的壓迫感填滿。 期間還帶著些令人十分不適的撕裂感。 一時之間,世界靜極了,只剩水中呼嚕嚕的那種水流聲。 在一串往上走的細泡中,任平生屏住呼吸費力睜眼看著自己身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