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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人不鬧事兒,人先得不閑著。 沈韶春把蘇玉舟對付自己那套煉體之法拿來對付這幾個小崽子。 一時之間東苑里的一處臨水大平臺上,五個人各練各的著實熱鬧不少。 人一開始也不都聽她的,比如華時殊,愛答不理的樣子。 沈韶春熱臉也貼不了冷屁|股,只是暗暗給人記著,旁人練了多少,他又欠下多少課業。 等到學了些時日,一直沒見蘇玉舟出來,沈韶春無計可施只好開始搞對戰,就像曾經蘇園里的人挨個揍她那樣。 除了小不伶仃的謝老八,沈韶春都丟在一個結界圈子里,讓這幫兔崽子你打我我打你打個夠。 華時殊缺了訓練,這些時日里謝蹊吃了固體丹可是鉚足了勁兒的練,力氣和速度都有所提升,原本華時殊還能同謝蹊打個平手,這些日子下來,華時殊明顯落了下風,沒過幾招就被謝蹊踹在地上,鼻青臉腫的。 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每個人都要與其余三人對戰一次,華時殊連著被兩個女孩子揍,只與第三個女孩兒勉強打成平手,成了幾人中最差一人。 這點落差感令他很是挫敗,加上幾家的大人約著一日來看孩子們,華家老爺從旁人的口中聽聞他的表現,當時就氣得吹胡子瞪眼,還給他記了頓家法。 華時殊瞪著正熱情招待一眾人的沈韶春,從頭至尾沈韶春都沒說過他一句,但華時殊卻覺得自己是著了她的道了,他頓時雙眼血紅。 后面幾日,華時殊倒是老實了不少,乖乖在蘇園訓練,夜里也不出去尋婳婳了,只是時不時便sao擾于沈韶春。 什么看手相啊,嗅她身上的香氣咯,拿她的手帕咯,就各種離譜。 沈韶春覺得這人要么是氣瘋開始放飛自我了,要么就是故意想被她揍出個什么好歹來,順便給她安個什么名頭讓華家人跟她生出什么嫌隙么? 她自然是要揍他的,卸了一身法力,就純力氣揍他,直揍得他慌不擇路跳進水中。 “看你這么閑,定然是我給你安排的訓練強度太小了,今日起,我便另外安排人訓你?!?/br> 沈韶春安排的就是笑花、笑草和阿福。 沈韶春拍著身上的臟污一路走進中苑,忽見樓上窗戶里現出個人影。 沈韶春抬頭。 “你這招借刀殺人使得不錯?!?/br> 華家公子細皮嫩rou正招笑花喜歡,笑草吃飛醋定然饒不了華家公子,而阿福,被華家收進府中沒少受華家公子的氣,拳頭上難免多使幾分氣力。 沈韶春料想他指的這個,她粲然一笑,“還行吧?!彼捕樕怀?,“你身上……” 她竟然感受不到他身上半點的靈氣,簡直與一個普通人無異。 沈韶春著急從底下一躍由窗戶飛進屋中。 “許是菱心鏡內某種氣場的改變壓制?!碧K玉舟握了握拳頭,焰火罡未有一丁點反應。 沈韶春也握起拳頭,焰火頂部帶點桃粉色的焰火很快便在她周身結出一個輪廓,她不解道:“那為何我無事?” “是修為越高影響越大?”沈韶春進一步懷疑。 受影響的人從蘇玉磐到方畫橈,再到現在的蘇玉舟,哪一個法力不比她高深。 在蘇玉舟閉門靜修的這些時日,她先確定的蘇玉磐的身份。 他在訓練過程中下意識就選了鞭,蘇玉磐就是使鞭的,他選鞭時,沈韶春探聽了一下,對方只道不知道為何覺得鞭十分親切,還有,她還在他隨身的包袱里瞧見了被他從自己這里搶去的四方海。 隨后她夜探過婳婳,聽見婳婳做噩夢,喊過方霓旌的名字,醒來時婳婳卻很是迷茫,壓根就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喊這個名字的緣由,甚至不記得方霓旌是誰。 眼下,她能確定的菱心鏡外面定然是發生了什么,致使方畫橈和蘇玉磐誤入鏡中,不僅修為被壓制連記憶都全失。 后一日又跟著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怪事—— 蓬嶗山一側的一處絕壁下的萬丈淵忽然消失,絕壁一|夜之間與原本隔淵相望的對面石壁粘合在了一起。不僅這邊的人能過去,那邊的人亦能過來。 一時之間,這消息傳遍了帛嶼城的角角落落引起熱議。 “絕壁存在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能瞧見對面的山,但就是過不去,絕壁跟前好似有一堵隱形的墻,無一人無一物能穿透過去?!边@是沈韶春轉述的笑草的解釋。 蘇玉舟捏著茶杯面色稍許凝重,“或許,一分為二的菱心鏡被人強行合一了?!?/br> 沈韶春想了想,對方的目的或許是想借著這壓制,完成在鏡中對蘇玉舟的誅殺,將傷亡控制在最小。 若真是如此,那蘇玉舟在這鏡中的處境可就不容樂觀了。 沈韶春方才看清了形勢,當夜她以九蕊金環設在中苑的小型結界就有了異動。 她猛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朝對面榻上望去。 蘇玉舟直挺挺躺在榻上,呼吸均勻,因修為被壓制對這異動毫所察覺。 沈韶春悄么掀了被子,翻身下榻。 自打知道蘇玉舟的情況之后,她就打算夜里都和衣而眠,謹防出現什么異變。 只沒想到異變來得這樣快。 她摸到窗邊,朝底下望去。 眼前所見的三個方向都各有一人,房頂上有異動,似乎還有至少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