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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打完了嗎?”笑花伸個懶腰問。 笑草一覺醒來,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抬眼就發現面前一個鼻青臉腫的雞窩頭,踩著地上另一個同樣鼻青臉腫的雞窩頭的背脊。 “乃懷打邁?” “逮伯動勞,乃一果nui兒家歪活露齒暴叫?” 這兩人說話均似口中含了個包子。 笑草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朝中苑外走,邊走邊喊:“采月小meimei,可以上晚飯了?!?/br> 笑話也打個哈欠起身,跟出去問:“今晚吃啥?” 沈韶春:“……” 她回身朝窗口一望,窗內空空蕩蕩,只余一顆早已錄滿的留影珠在那兒閃著紅光,萬分寂寥。 這冷漠的世間喲。 吃晚飯時,沈韶春主動提起留影珠,說想看看回放,聽聽蘇玉舟的指點。 待看了自己全程一通暴躁的胡削亂打十分粗魯的動作,以及自己打一開始就鼻青臉腫的模樣之后,沈韶春主動放棄了掙扎。 “能贏就好?!碧K玉舟難得表現出好心來安慰她。 沈韶春聽了,偏頭一想,認同點頭,心情也好了一些了。 不過很快,她又悲催地被告知,被她打的那人壓根就不是正主,不過是個分神傀儡。 被她狠狠揍的這個人,是市場上賣字畫家的小兒子,不過是個普通人,那縷分神一撤,人直接散架,不在榻上躺個一年半載的是好不了了。 人被送回去時,面對毫無被打印象的那家小兒子,蘇家人還不敢說實話,只是臨走遵沈韶春的命買下了人店里一大半的字畫。 人感恩戴德要連賣帶送,蘇家人嚴正地拒絕了,臨出門被字畫店家負責打掃的小伙計仿佛看傻子一樣瞅著。 買了字畫后的幾天,就連著有人上門紛紛表達感謝,感謝她青眼賞識。 其中有幾個人為人處事十分周到又頗有些能力的,在面試之后又經一段時日的考察,終是留在了蘇園,填補之前處置了一些個掌事的空缺,暫時也堵住了蘇園那些頗有微詞的掌事的嘴。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在下個月賽馬會到來前的一段日子里,沈韶春開始修習如何煉丹。 她連連炸了四個爐子之后,被蘇玉舟趕出了蘇園,去帛嶼城中租煉丹店內對大眾開放的丹爐來煉丹。 因著緊自家的丹爐,煉丹店的管事多少會從旁一一指點,沈韶春成功煉制一爐之后,第二爐仍是炸了。 不過,是小炸,煙霧四起,爐子沒事。 她的這個隔間炸過之后,旁邊的一個隔間也炸了,炸得厲害,地都動了。 沈韶春不由探頭出去欲瞧瞧這同道中人的模樣。 對方也是個小女兒家,一張圓臉,盡管滿面黢黑,但一雙大眼圓溜溜的,仿佛會說話,瞧著十分可愛。 小可愛見她看自己,朝她一笑,露出一排若玉米粒似的牙齒,白得發光。 沈韶春心底頓生好感,在老板找小可愛賠錢時,她還幫忙說了些好話,換了個小小折扣。 為此,小可愛非要拉著沈韶春去城中最好吃的食樓吃飯。 “我認得你,你是蘇園的人,大善人蘇家的小夫人?!辈松狭?,沈韶春剛動一筷子就聽小可愛說,“認識一下,我叫謝蹊,蹊蹺的蹊,在謝家排行第七,旁人也叫我阿七?!?/br> “你的名字很可愛?!鄙蛏卮河芍再澋?,然后禮尚往來自我介紹道:“沈韶春,韶華春|光的韶春?!?/br> 一邊吃飯兩人一邊交流了些煉丹上的事情, 一頓方下來,兩人相談甚歡,小可愛很是叛逆,竟偷摸著問她想不想去斜對面那條街上的云春樓喝小酒看熱鬧。 “云春樓”這三個字一聽就不是一般的茶樓酒樓,出于獵奇,沈韶春兩眼放光點頭。 二人找了個僻靜處由沈韶春施了個障眼法,于是再打那巷弄中出來的,便是一個白衣翩翩好少年和好少年他哥灰衣少年。 沈韶春的個頭是要比謝蹊高一些的。 一白一灰兩個少年便搖著折扇往云春樓去。 正所謂來的好不如來巧,今日正好是云春樓選花魁的日子,里里外外的那叫一個熱鬧。 “今日的花魁,我賭紅昭姑娘?!?/br> “不不,我覺得應當是花嫣姑娘?!?/br> “聽說還有個神秘女子,第一次露面,是這個神秘女子也不一定?!?/br>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沈韶春滿眼紅紅黃黃綠綠的看花了眼,被這花樓的“花”驚得有些呆呆地跟在謝蹊后頭。 “小沈哥,走,我們去樓上?!敝x蹊熟門熟路地帶著她,繞著人往樓上走。 他們要的是個包廂,位置不好,要看花魁展示,只能在廊上。 但廊上來來回回走動的人不少,不時有那勾人心魂的眼神飄來,或者平地走著也能往他們身上撞來的人。 女子也就罷了,還有男子,一撞,拿油膩膩的眼神瞧她一眼,沈韶春惡寒得直打哆嗦。 是以沒多久她便回了包廂,開始小口細酌品著小酒。 她不是個愛喝酒的人,這云春樓的酒卻著實有些好喝,酒味不濃,香甜香甜的,十分好入口,不知不覺她就喝下了一整壺。 底下不時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曲聲,聲音很美,只是她不懂小曲兒,不知在唱些什么,后又有悠揚的琴聲,比之她所知的高山流水一類,并不差。偶也有個什么舞蹈,底下熱情空前高漲,像個新春晚會的現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