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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舟:“事急從權,死馬當活馬醫?!?/br> 沈韶春手撐桌面直起上半身朝他飛出兩柄眼刀:你才是死馬,不對,你才是馬。 沈韶春是個容易被人激得發奮圖強的人,見蘇玉舟打坐,她也收拾收拾心情回到自己榻上。 自己立下的flag,即便是累到哭也要完成。 四個時辰的打坐,她是說到做到,反正這于她也無害,比睡覺更能讓她靈臺清明。 她還一度闖入過一片虛空之境,據蘇玉舟言,她短暫所見,應是自己的識海。 識海也是可以建設的,想修房子修房子,想弄花園弄花園,就像建一片屬于自己的樂土一樣,這是蘇玉舟說的。 沈韶春自打聽了這個之后,便生出無比的期待。 這也是除了不再忍受別人肆意的欺辱外,另一個支撐著她修煉的理由。 誅人蜂之禍已經平了,為了下一個試煉地,蘇玉舟一早便出了門。 沈韶春在家中上躥下跳地練各種招式,她歇下喝口水的當兒,采月打外邊回來,給她帶了個新消息。 “據說前兩日小巷子發現的那個死尸,被人認出來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夫公子?!?/br> 聽到“采|花賊”三個字,沈韶春身上便是一僵。 “這夫公子真是作孽啊,據說先前被他擄去的幾個女子被救回后,受不了旁人指點和家里人的嫌棄,是自盡的自盡,沒自盡的也陸續又遭了毒手。聽人說死時,身上,未著一絲?!?/br> 沈韶春“啪”地捏碎了手里的茶盞。 這畜生,還好,總算是死了。 待蘇玉舟回來,伺候的都下去了,沈韶春謹慎打量一眼四下才問道,“那賊子真死了?怎么死的?你干的?” 蘇玉舟看著她手里的碎杯片搖頭,“這不過是那人玩的一出金蟬脫殼?!?/br> “奪舍?”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沈韶春這才丟了杯子碎屑,趕緊拍了拍手。 蘇玉舟收回視線,點頭。 “那眼下,我在明敵在暗,那賊子既沒放過旁的女子,想必對我這個毀他賊巢的因,更加恨得牙癢癢,我們不如設一計引他出來,我來做餌?!?/br> 蘇玉舟挑眉一笑,“你不排斥做餌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沈韶春剜他一眼,“此一時彼一時,我講道理,一聲不吭讓人沒個準備的,我自然是不肯?!?/br> 再說以前不是沒本事么? “這次倒不用你做餌,已經有餌了?!?/br> “誒?” “餌已經拋出去了,只等魚上鉤,你要不要去看一場作繭自縛的好戲?” “去,當然要去?!边@畜生她恨得牙癢癢,巴不得親手逮住他將他就地正法了。 兩人一說好,便出了門。 沈韶春立在隱匿了身形的飛船之上,看著前邊的路直直通往城外,很快他們便見到了三輛奔跑在路上的馬車。 為了不被人察覺他們的行蹤,飛船飛得很高,故而,沈韶春也瞧不出來底下玩具車一樣的馬車上坐著誰。 只是從那馬車的規格,還有后面跟著兩輛馬車上所馱的行李來看,車上的人,身份不說多么高貴,至少不低。 身份不低,還跟她有點仇的,沈韶春稍微動了下腦子就猜到是誰,只是,她有點不敢相信。 車行至一處,馬車夫突然急拽韁繩,拽停了馬車。 與此同時,飛船上,蘇玉舟擱在桌上的傳聲石里傳出蘇放的怒斥,“怎么回事兒?” 沈韶春耷拉著肩膀,為這沒甚懸念之事嘆了口氣。 一陣悠閑“噠噠噠”的馬蹄聲之后,響起一個有些憨的男子聲音,“蘇放,蘇桐月,怎么,這就想走了?” “你是?” “聲音不同,猜還猜不出來么?” “夫……唔?!碧K桐月的聲音滿是驚慌。 沈韶春揉了揉額角,回身進船艙,“蘇桐月一直都不想走,你是怎么知道他們今天離開?” 蘇玉舟擺弄著手里的傳聲石,“是我逼他們今天離開的?!?/br> “嗯?” 沈韶春偏頭,有什么內幕是她不知道的? 就聽傳聲石中又傳出蘇放的聲音,“我已經將消息透露給閣下了,至于沒成,那是閣下的事,按照約定,閣下可得放過我家月兒?!?/br> 沈韶春手指在桌上打圈,透露消息?什么消息? “蘇管事,你是不提這個還好,你一提這個,我這心頭火就直躥,我那愛巢可就是毀在你給我指的這個女子身上,眼下我苦于無人替我滅火,可不得尋你家寶貝孫女兒幫幫忙?” “你這言而無信的賊子!” “蘇放,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br> 底下這是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 沈韶春停下畫圈,改點一點桌面引起對面人的主意。 “打起來了,我們什么時候下去?” 蘇玉舟懶懶的換了個姿勢,“等他們狗咬狗咬得差不多了再去不遲?!?/br>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事兒的?我們日日待在一起,你又是什么時候去查這些事兒的?” “你少打幾聲鼾,少踢幾次被子也不難發現?!?/br> 沈韶春:她這又是何必要問這兩個問題呢? 害她的是蘇放,那她落入過賊子之手的消息,對方肯定也不會放過,必會放人出去嚼舌根敗她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