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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這么久,你們也不叫叫我?!?/br> “小公子說您昨夜折騰累著了,不讓叫?!?/br> 沈韶春:“……”這他|媽是什么虎狼之詞? 沈韶春忽略掉小女侍臉上掛出的一抹極曖|昧的笑容,她剜一眼對面的榻才掀了被子起身。 簡單用過膳,沈韶春思及昨夜自己下的決心,未多休息,她便在榻上打坐練起來。 修煉就好比是學習,得靠自覺。 在蘇玉舟沒給她制定計劃之前,沈韶春自己先給自己做了個規劃。 一天打坐四個時辰,揮拍練習兩萬次,試著融會貫通四個大佬交給的功法。 沈韶春正在中苑閣樓前的大平臺上連著,察覺身后有東西朝她飛來,沈韶春一個轉體揮著拍子打上去。 那顆靈力化成的小球頓時被她拍飛,見到來人,她抬手從袖中甩出一根紅綢。 那紅綢周身被靈力纏繞,像條蛇纏上來人的一條胳膊。 她扯著這條胳膊,將自己甩飛出去,繞著人打了個轉,將人胳膊連著人上半身捆縛住。 “把人捆了再打,這是凡人的思維,修士可不是木頭?!?/br> 蘇玉舟說著,輕松一掙,瞬間紅綢便化作細碎片,雪花似的漫天飛落。 而沈韶春,自己借的這股力消隕,她身子一個不穩,落下之時,單手在蓮池中的小徑一撐。 沒撐住。 手上的一截紅綢在石徑上打滑,一個不得力,她便掉落蓮池之中,喝了兩口水。 沈韶春抹一把臉,握拳捶水。 總有一天,她能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的,即便不能抵過他,起碼也要拉他一起下水。 拳頭一松,她忽然有些震駭,她是怎么有膽兒生出這個念頭的? 她從前可是個包子。 她小時候嬸嬸掐她,沖她喊,“你去跟你|媽說啊,你看我怕不怕”她到大了也沒敢讓她父母知道。 她的上一份工作,好不容易跑下來的事務申請書,到了最后一環,被相關的隔壁部門一個最小的主管“滋啦”一聲撕成兩半兒,她也只敢偷偷哭不敢吭聲。 如今內心卻似有把火在燒。 孬種入不了修|真一途。 蘇玉舟隔著一池清荷,與一臉倔強的她相望。 他心中欣慰,自己從外界到鏡中,多次將她置身麻煩之中,逼她覺醒,終于有了點效用。 果然這個極易扭曲人心的小世界于她有益,能更快激發出因為被廢修為而深埋她心底的勇者火種。 真正的試煉,看來可以開始了。 “趕緊起來,去換身衣服,我們出去動點真格的?!?/br> 兩人去的是距離他們所在的帛嶼城七十多里外的蓬嶗山。 他們此去的目的,是殺肆虐有些日子的誅人蜂。 在被蘇玉舟喂下一顆護體丹后,沈韶春輕笑,蜂而已,她在戰術上先藐視了敵人。 可當兩人下了飛船落到有誅人蜂出沒的山腰上之時,沈韶春不禁退后半步。 眼前個頭若一只可以宰殺吃rou的雞那么大,亮眼睛若探照燈,永動機一般拼命扇動翅膀,嗡嗡如雷鳴的東西,特么的是蜂? 一只就已經足以令她頭皮發麻了,關鍵還成群結隊上竄下舞地飛著,速度又快瞅著又兇狠。 沈韶春心內的小人兒當即擺手:不約不約! “怎么,怕了?” “您對小蟲子怕不是有什么誤解?” “這就是附近我能找到的最小的蟲子,別廢話了,趕緊殺吧,否則錯過晚飯時間,可沒人給你留飯?!?/br> 這人說完就一腳將她踢進了誅人蜂的蜂群里。 沈韶春:“……”您有大??! 她下意識就是跑,而且是往安全的蘇玉舟的身邊跑。 但蘇玉舟早早看破她心思,一個騰身躍起,跳上了附近最高最粗壯的那棵樹的樹杈上。 為了不分走誅人蜂的注意力,其還十分“好心”在自己周身設置了結界,同時又在她和蜂群周圍設置了屏障。 “我是怕誅人蜂跑出去了,不夠你殺。且這留影障記錄下你殺蜂群的影像,回去你還能研究研究自己的不足?!?/br> 沈韶春邊抱頭鼠竄邊咬緊了腮幫子。 這人狠起來是真狠,不僅逼迫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她面對疾蜂,還要錄像留下痕跡。 心頭雖恨恨,但沈韶春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在連續被誅人蜂蟄了不知多少下后,她終于摸清這蜂蜇人,對暴露在外的皮膚越是蜇得很。 打坐一心二用的蘇玉舟,沒聽見太大的跑動聲了,不由睜開一只眼查看。 就見沈韶春正祭出自己袖中的紅綢,一邊又躲著蜂蜇一邊將已經被蜇成豬頭的腦袋整個包住。 他動了動唇,又閉上眼。 沈韶春包住頭的這個舉動,不僅僅是為了抵擋蜂群對自己腦袋的攻擊。 這更是她為了讓自己事后看錄像不看臉能好受些想的辦法,她稱其為眼不見為凈。 一手拍子一手扇刀,沈韶春左右開工,視線在紅綢的作用下一片血紅,她在這血紅的刺激下,很勇地奔向嗡嗡聲最大的地方。 時聽砰砰重物落地聲,時聽叮叮利器相撞的脆響,沈韶春邊被蜇邊瘋殺一通。 可使蠻力終究是會累的,在蘇玉舟的好心提點下,她開始不怎么得要領的使用靈力,灌注在法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