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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方才探她脈搏時她的心亂表現在了脈搏上,所以—— 這誤會大了。 “那這丹藥可有什么副作用?比方說心境無事之人服用了此藥會有什么反應?” “這,心跳得慢一些?” 沈韶春:“……”敢情姑娘你也不知道啊。 沈韶春仰躺在榻上,實在無事就用一手摸在另一只手腕上,探著脈搏數數。 別說有了些墊底的修為,還是有點用的,起碼她可以一心二用,一邊數秒數,一邊計脈搏數。 當她數完一分鐘的脈搏跳動次數,五十一次,正常脈搏她隱約記得是六十至一百次,還果真是心動過緩。 當她得出結論之時,槐月正好打門外進來。 “抱歉沈姑娘,方才去替公子送藥了,我們現在開始治腿傷吧?!?/br> “嗯,好,你們家公子怎么了?” “也沒什么事兒,就公子被紋龍筋割了一道,他覺得心境有些不穩?!?/br> 沈韶春:“……”這么巧。 他是真因為被龍筋所傷導致的心境不穩,還是被她握了那一下擾了心神所致? 沈韶春神思活動,一直在思慮著這個。 同時槐月正在替沈韶春查驗腿傷。 收回手后其緊擰眉頭有些犯難。 “這傷是法傷,外頭瞧著無事,里頭的筋是寸寸盡斷,要接起來只怕要經歷好幾次接筋之術?!?/br> 法傷? 接筋? 沈韶春不曾聽聞過這兩個詞語,更不知道其所代表的含義。 但看旁邊圍著的幾個丫頭滿帶憐憫的神情反應,她料想這傷必然是十分厲害,不容易痊愈。 直到一日后槐月做好準備替她施術,沈韶春才覺出那幾個丫頭表情里的含義。 原來這接筋之術這樣痛,耳鳴聲聲,眼前還陣陣白光乍現,仿佛是靈魂都要出竅了一般。 若不是槐月施術前有先見之明將她定住,她一定掙扎著哭爹喊娘不要接了。 哭她還是哭了。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從眼角滑落,多到連襟口都被打濕了。 可這噩夢卻還得再經歷多次。 沈韶春突然有點恨方家那位,既然兩人已經算是結盟了,他下手怎的還如此狠辣?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扼住了她的咽喉,她雖不甘不愿卻還得為他打探消息。 她只希望眼下這時間能盡量拖久一些,等蘇玉舟完全擺脫封印束縛。 這樣,他就能有機會匹敵對方。 可是,她忘記了自己是個炮灰女配,劇情天道永遠不在她的這一邊。 在治療腿傷的第四次當夜,她體內的蠱毒就不幸地首次發作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呢? 好比你脫光了衣服待在冰天雪地里,同時有一萬只螞蟻不停咬你,還有十個容嬤嬤,拿著針一針接著一針面目猙獰地一個勁兒扎你。 就是這樣的一種痛,而且是從身體的最深處痛出來的,痛得你摸不著摁不到,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還得防著旁人瞧見生出懷疑,就咬著被子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這么生生受著,硬扛了下來。 等那蠱毒結束,天也差不多亮了,她整個人濕透了,就好比是剛從水里打撈起來的。 狗日的方家人。 那一把年紀的男人還真不接受她“從長計議”的提議,說什么會讓她知道事情的緊迫性。 原來就是cao縱母蠱給她難受。 未免自己再飽受這蠱的折磨,沈韶春不得不在剛能下榻時,就趕緊將打探蘇玉舟更多秘密的事情提上日程。 她想得很清楚了,若要從他口中探聽到什么,還得進一步獲取他的信任,必要時,可能還要同他發展一場戀情。 親密關系下,才能知道得更多不是么? 閨蜜趙小芭遇到過騙錢騙感情的渣男,沈韶春平生最恨也是這樣的人,可眼下她迫于現實,卻要走上這條道…… “一切都是為了活命?!?/br> 沈韶春回避著鏡中剛上了妝卻仍是愁眉不展的臉,一拳砸在胡椅的扶手上。 第21章 要討人歡心,就要投其所好。 在不知道蘇玉舟喜歡什么類型的女子的情況下,沈韶春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試錯計劃。 她將自己能想到的人設在紙上都列了下來,并在該人設的后頭標注上行動指南。 比如嬌弱類型的女子。 “弱”此一字,沈韶春現在的情況,就是個現成的。 她腿腳在被槐月治療了六次之后,終于能行走了。 只是靈活度卻大不如前,還時常抽筋發麻,就像條嚴重骨質疏松的老年腿。 這簡直是弱他|媽給弱開門,弱到家了。 至于“嬌”…… 沈韶春想到這個字的第一反應是翹著的蘭花指,細若蚊蠅嬌滴滴的聲音像能擠出水,還有被反駁后輕跺一下腳,口中說著“討厭”等等。 她本身并不是這類女子,也沒學過表演,為了能盡量做得自然,她出發前便沒少對著鏡子練習。 這過程著實有些折磨人。 她一開始接受不到,看著鏡中那扭捏作態的自己,總不免通體一寒,虎軀一震,也不知生出多少次想干脆一巴掌呼死自己算了的沖動。 但習慣成自然,這話誠不我欺,沈韶春多練了那么十來遍后,便麻木得有些反應無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