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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藝高人膽大呢,這人一點不避諱,就這么直直飛向對面的府樓。 他似是故意氣人,旁邊還有些空處,他偏偏不落,非要撿著溫行簡所立之處落。 但又嫌圍著此人的的閑雜人等多,于是落地之時,他周身的氣場同時向外一散。 有那么一陣,仿佛是直升機落地,大風卷動,卷得湖邊棗樹上的重棗簌簌落地。 噼里啪啦,此起彼伏。 瞧熱鬧的人一度睜不開眼睛,更有那修為不高者,連站立都成了問題,紛紛倒下。 而溫行簡,不愧是高手榜上的劍修。 他在眾人現狼狽之相時,任憑風吹得衣衫喇喇作響,他終是穩穩地立在了原處。 有點本事,又有膽識。 小伙子,可以呀。 沈韶春不由得贊嘆一聲。 視線也不免在其身上多流連了一會兒。 沈韶春慶幸自己是站在蘇玉舟的身邊,并沒那么大的反應。 她好比是站在直升機的正下方,只稍微覺得有點涼。 但這點涼,還不如她方才被攬過的腰上殘留的寒意。 她真的懷疑,蘇玉舟這人,怕不是有什么老寒腿,老寒手之類的毛病。 “好強?!?/br> 有從狼狽中回過神來的修士,爬起來后忍不住感嘆一句。 “不僅強大,這男子生得也太好看了吧!” 亦有女子爬起來,待過了那陣不高興,不可抑制地驚呼。 “女子也不差,兩人穿得這樣成雙成對,莫不是一對兒?” “若真是一對兒,那可真是神仙眷侶??!” 這隴東郡不愧是滿種棗樹的地方,怕是棗吃得多,個個說話都這么好聽。 只是,過了,過了??! 沈韶春輕咳一聲。 她偷偷去看蘇玉舟的表情。 還好他眉眼舒展,面平如湖。 她可生怕他蹙眉瞇眼,一言不合就要取人性命。 眼下這么多人,他一個個取了命,還不得尸橫遍野么? 沈韶春松了口氣。 她又去瞧對面站的俊美男子,溫行簡。 不料,對方也正瞧著她,臉上的表情難看得很,有鄙夷,似乎還有點痛心。 沈韶春:“??”他痛個…… 在?配鑰匙嗎?配幾把? 眼下她不過站在蘇玉舟的身邊,他就這表情。 她要是往后真的一不小心跟蘇玉舟搞在了一起,他還不得一海碗一海碗,跟不要錢一樣地吐血? 她曾是修真界的一員。 可是呢,異姓有情非異姓,同胞無義枉同胞。 沈韶春原身似乎就并未從修真界的大家身上,感受到多少同胞之誼。 此時還未開打,對面已經倒了一片,她除了同情下路人倒霉,小孩無辜外,并沒有太多代入感。 可溫行簡身后一人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他爬起來,對著他們就擰眉瞪眼。 “彼瞻,你這大魔頭,我們沒去尋你,你竟敢自己找上門來?!?/br> 說完一頓,他氣得劍柄指著沈韶春。 “還有你沈韶春,你這個妖女,明明有機會血刃魔頭,卻選擇同他們沆瀣一氣?!?/br> 沈韶春:“……” 這,他剛剛說那個什么謝一氣怎么寫來著? 這位兄臺倒是很有骨氣。 這么多人都不敢吱聲,更有甚者躲縮在人群之中,生怕別人看到他正臉。 沈韶春不僅暗暗在心里給人鼓起掌來。 回頭,她又偷瞄一眼蘇玉舟。 他動了下嘴角,正好被她逮到。 冷不丁對面傳來“咚”一聲悶響。 沈韶春又回頭,就見方才的壯士已經倒地。 頭歪向一邊,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先前壯士一句話,加上突然的這么一出。 在場的眾修士,心中那點懷疑都跑了個精光,終于認定了面前的人就是大魔頭蘇玉舟無疑。 一時場中熱鬧了,有人紛紛跑掉,也有膽大好奇心重的,后退開還要繼續瞧熱鬧。 “他怎會是魔君,他生得這樣俊美,不說魔都長了三頭六臂?” “傻孩子,那是編故事的人騙人的,魔的外表同我們并無甚區別?!?/br> “那傳說他們會吃人,這點可是真的?” “這……走走走,快回家去?!?/br> 有個小孩兒的聲音引起了沈韶春的注意。 杪夏他們說的對,蘇玉舟雖幾百年不在江湖,可江湖中關于他的傳說,卻從來沒有斷過。 只是,都不是什么好的傳說。 沈韶春回想一開始,自己也以為魔是滿身冒黑氣,長得兇神惡煞的模樣,動不動要吃人殺人。 殺人這點倒沒冤枉他。 但俗話說,水有源樹有根,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沒有人天生就是變態,要么是病了要么是受了刺激。 他殺人保不齊就跟幾百年前的封印有關。 若說吃人嘛就沒有。 他一直在空居,那里啥都沒有,她懷疑,他是連吃這件事兒都不曾做過。 而且觀望整個蘇園。 他們魔界眾人,男的生得俊,女的生得俏,比之修真界只好不差,并沒有一丁點駭人之處。 “修煉之人的容貌,只會越修越美,沒有丑的?!?/br> 這是沈韶春從蘇園藏典閣里的閑書里看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