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你幾歲??？”

    “十歲吧，那會兒這個院子還沒拆遷，再后來就都沒了?！?/br>
    “有點遺憾？”

    “不遺憾，當時好多人家拿到了大筆的拆遷款，然后這片村子在的地方，后來就多了你去過的復興集團?！?/br>
    “哇！厲害！”

    聞景的手指捏住相冊的頁腳，卻遲遲沒有翻頁。

    他盯著這院子看了又看，總覺得有點眼熟，沒注意到傅星閑的身體動了一下，肌rou緊繃。

    如果沒記錯的話，就是下一頁。

    傅星閑突然伸手摸了摸聞景的耳朵：“你戴耳釘很好看?！?/br>
    聞景推他的手：“你又知道了？那骷髏頭哪里好看？”

    的確是很好看，雖然照片不是很清晰，但粗糙質感的耳釘襯得他的膚色更白更嫩。

    傅星閑：“我想看你戴耳釘?！?/br>
    聞景：“有什么好看的?！?/br>
    傅星閑：“想看?！?/br>
    ……

    聞景扭頭看他：“我早就沒有那玩意了，都扔了?！?/br>
    “改天給你買?！?/br>
    傅星閑抱著他，在他頭發上蹭了蹭，“你以前辛苦了，一個人生活，要打工賺錢，還要保護自己，很厲害?！?/br>
    “也沒多厲害?！甭劸懊嗣亲?，“哥，你覺得我討人喜歡嗎？”

    “當然?！?/br>
    聞景把相冊扣到旁邊的茶幾上，抓住傅星閑的手拉開，站起來。

    傅星閑的視線從相冊上移開。

    他本來應該覺得松了口氣，但懷里空蕩蕩，失去了溫度，又有些黯然。

    聞景轉了個身，面對面跨坐在他身上，湊過來環住他脖子，靠在他肩膀上。

    “告訴你個小秘密?！?/br>
    溫熱的呼吸和呢喃般的話語在耳畔響起。

    “福利院的小孩子為了爭寵，好些人都很會討好他人，利用別人的喜愛謀取更多福利，我就學了點。所以沒有特別辛苦?！?/br>
    “你看我們樓下的保安都對我很好的，還有鄰居什么的，也會照顧我。還有阿姨，你看她對我多好，她今天還說給我準備了新的校服呢，說舊的那套洗太舊了?！?/br>
    傅星閑側頭看他，兩個人鼻尖對鼻尖。

    “對我也是一樣的嗎？”

    聞景頭往后仰了一點，愣了愣：“對你？”

    “討好我，利用我……”傅星閑伸手按住他的后腦勺，望進他的眼里。

    聞景動了動頭，卻無法掙脫，連身體也被牢牢固定住。

    傅星閑的手臂一向很有力，他知道。

    他突然發現這個姿勢不太對，兩個人幾乎是沒有間隙地貼在一起。

    “討好你……應該有？”聞景絞盡腦汁解釋自己的說法，“我說的利用……怎么說呢，不是真正的利用，只不過是一些小技巧？”

    “對你沒有利用，我就是單純地想要靠近你，想讓你開心?？拷阄乙埠荛_心?！?/br>
    “我知道?！?/br>
    傅星閑手上的力氣松了些，聞景趁機錯過頭，靠在他肩膀上。

    “哥，你在想什么?！?/br>
    “想問問孫醫生，儀器什么時候修好?！备敌情e的聲音有些啞，“他說了會讓廠商升級儀器，到時候就能夠測更高的契合度?！?/br>
    “然后呢？”

    “帶你去做血檢?！?/br>
    “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

    “有？我是不是該和你保持距離了?！?/br>
    傅星閑按住他的背，手緩緩地上移，把他緊緊抱在懷里。

    “我以為我們一直在保持距離?！?/br>
    聞景撲哧：“保持零距離？”

    傅星閑聲音淡淡的：“你該慶幸不是負距離?！?/br>
    頭發的陰影落在眼睛上，深黑色的瞳孔沒有反射出任何光線，像是一個能夠把人吸進去的黑洞。

    這話題好像有點超過。

    聞景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

    其實他之前都不太關心這種事情，也不喜歡和其他人討論——他一直覺得，這種親密的事情應該和喜歡的人一起研究，和其他人說就很奇怪。

    以前張山不是沒有給他分享過資源，但聞景沒太多興趣。對他而言，看那些奇奇怪怪的片子，還不如多看本網絡安全的書籍，這樣他就能盡快找到他的Omega，或許就能直接實戰了。

    他從來沒想過的是，自己頭一次跟人聊這種有點澀澀的話題，居然是和傅星閑。

    “你在學校里不是這樣的?！甭劸奥耦^在他肩膀，“你是不是學壞了?！?/br>
    傅星閑也把頭放在聞景肩膀上，兩個人脖子相交，貼得更緊：“可能吧。知道我學壞了，你還坐我身上？”

    聞景錘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經驗很豐富？”

    傅星閑：“……沒有，沒有經驗。你知道我爸媽為什么特別喜歡你嗎？”

    聞景：“難道不是因為我討人喜歡？”

    傅星閑：“……”

    “一部分。更主要的是，我猜他們在試探我?！?/br>
    “咦？試探你什么？”

    傅星閑深呼吸，靜默了一會兒。

    “我很早就跟他們說過，我不會談戀愛，一輩子都不想結婚。所以他們看你和我走得很近，還是個Omega，就想試試能不能改變我?！?/br>
    聞景吸了一口氣；“為什么？”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學校里那么多人喜歡的會長、學神、校草，居然根本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甚至打算單身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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