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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川在玄關處停了一會兒,窸窸窣窣脫了外衣,接著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后隱約有淋浴的水聲,再接著就完全安靜下來。 臧白又聽一陣,什么動靜都沒有,應該是睡了。他起來,借著客廳長明燈不甚亮的光,走到林泊川房間門口,直接擰開了房門。 “是我回來把你吵醒了嗎?”從床上傳來林泊川低沉困倦的聲音。 “沒有,我還沒睡?!彼植创ǖ拇沧哌^去。 “這么晚了……” 臧白掀開被角,鉆進了被窩里。 手臂和胸膛帶著熟悉的溫暖和味道一并裹向他,林泊川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到他房間來討要親吻和擁抱的失落感消散了不少。 “……怎么還沒睡?”男人拱到他耳邊貼著,困倦讓他聲音慵懶。他當然知道懷里的人為什么還沒睡,只是想聽他把話說出來。 臧白很少依賴他,也難得說句情話。這段時間,才稍微表現得有那么一點需要他,這讓林泊川覺得很受用。 “在等你?!边@話說出來多少讓人有些難堪,臧白說話聲音都小了。 “那我以后都盡量早回來?!?/br> “嗯?!?/br> “你轉過來……” 臧白轉過身,林泊川把人完全扒進自己懷里,整個抱?。骸啊阋脖е??!?/br> 臧白就把手臂搭在他腰上,也抱著他。這個姿勢沒辦法真的睡著,但誰也不想分開。就這樣貼近林泊川,仿佛合二為一,好像他們之間毫無罅隙。 “睿睿,我好愛你……你愛我嗎?” “愛?!?/br> 隨著嘴唇的張合,吐出這個簡單的字,臧白內心像是受到強烈的震動一般,突然天崩地裂、山呼海嘯起來。他收緊手臂,把臉用力埋在林泊川胸前,又一次重復:“泊川,我愛你?!?/br>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說這三個字,他一直認為“愛”是看怎么做的,而不是看怎么說,因為又無數的人嘴上說著愛,暗地里卻懷了這樣那樣的心思。 然而,他也有愛到了不可抑制、非要說出來的時候。他懷著一顆虔誠的真心對林泊川說這三個字,那就是除了愛,再沒有別的心思。 林泊川顯然被這番表白弄得很激動, 他摟著臧白一翻身,便把人壓在了身下,反復表達著:“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睿?!?/br> “嗯,我也是的?!?/br> 他們就這樣抱了一會兒,得到了愛的承諾的林泊川很快就睡著了。 臧白在他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男人深沉安穩的呼吸就在他耳邊,繼續他的失眠。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腺體、信息素都不重要,他們之間什么都沒變,還和原來一樣。他的那些憂慮和不安只是一個悲觀主義者習慣性的思考方式,并不是真的。 他們之間唯一的真實就是彼此深深愛著對方,這世上沒有什么能破壞真正的愛,他應該對林泊川更信任一些。 第102章 隱秘 早上臧白被一陣尿意憋醒,摸摸身邊,床已經空了。他看了眼時間,快到九點,林泊川這個點差不多已經出門去公司了。 他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到衛生間,才發現門關著,磨砂玻璃映出人影。 “你還沒走啊?!?/br> “???…嗯,還沒有,一會兒就走?!绷植创黠@被嚇了一跳,語氣有些驚慌,“你不睡了?” “我上廁所?!?/br> “哦……哦,好……” 臧白剛想說他去隔壁衛生間,里邊已經傳來沖水聲:“馬上就好……你來吧?!?/br> 林泊川從里邊出來,帶了一陣剛洗完澡的清新空氣。他還沒來得及抹香水,臧白順手把人抓過來埋在他胸膛用力吸了一口,放開人時,有點詫異:“你臉怎么這么紅?” “紅嗎?” “你自個去照照鏡子?!标鞍状蛑乔?,鉆進衛生間,拉上門。 站在便池前,他半閉著眼,恍恍惚惚間,只覺得哪兒不對勁兒。與此同時,他嗅到一點新鮮的腥臭。 氣味兒往往和記憶綁在一起,這味道實在太過于熟悉和深刻,立馬就勾起了臧白那些在床上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記憶。如果說林泊川的易感期也是一款特制的香水,海鹽味兒的信息素是前調和主調,而尾調就是這種淡淡的腥臭味道,像發酵很久的海水,帶了魚的腥。 臧白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他知道哪兒不對勁兒了。衛生間明明有小便池,而林泊川剛剛卻站在馬桶前面。 知道林泊川一大早背著自己自慰,臧白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他整個人都有些懵,明明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又下意識回到床上,拉過被子連頭都一并蓋住了,他在被子底下睜著眼睛,很是不解。 林泊川已經收拾妥當,又回到臥室,拉開被子,露出臧白的臉。 “寶貝兒,我走了,你再睡會兒吧?!闭f罷在他額上輕輕印下一吻。 見臧白沒反應,只當他是還沒睡醒,林泊川自己側臉貼了對方的嘴唇,當是他的回吻。 “中午等我回來一起吃飯?!?/br> 腳步聲遠去,房門關上,臧白大睜著眼看著那盞垂吊的水晶花燈。 對林泊川一大早躲在衛生間自我滿足這件事,他可以有很多解釋。比如不愿意吵醒自己;比如時間不夠,自己來比較快;比如有時候就是會有這種自我滿足的需要,畢竟這世上沒有誰能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