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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的真相遠不止這么簡單,但說起來也逃不過豪門狗血三件套。 林廣躍原配妻子因病逝世好幾年,蔡秘書年輕貌美又是O,兩人朝夕相處很快就發生了實質關系。但林廣躍很快發現,蔡秘書并不甘心做他的地下情人,或者說她和林廣躍在一起,為的就是上位成為林夫人。 從林廣躍個人出發,續個弦對他來說并無壞處,可問題就出在他是林家的掌舵人,而他還有兩個已經成年的兒子,這中間涉及到的事情就太多了。在權力和美人面前他當然選了權力,因為他很清楚,就算他選美人,一旦他不是林生的董事長,不是麟耀的會長,美人也會棄他而去。 被始亂終棄的蔡秘書咽不下這口氣,于是上演了就職典禮上的那一幕。 這些真相關上門來也只有林家人自己知道,林家內部也因此發生了一些小的動蕩。但在公告發出的同時,之前只是微跌的林氏股票反倒一路飆升,一片向好。大家收益都在上漲的時候,總能掩蓋掉大部分內部矛盾。 林家終于平靜下來,只有林泊川還在風口浪尖,只不過好像他本人對此毫不在意。除了開始兩天電話不通,后面有人聯系他說起這件事,他竟也親口承認了,還云淡風輕地表示倒也沒什么不好,心無雜念更能把精力都用在事業上。這番話說得那幫“朋友”紛紛汗顏,給他道歉,還怪他不早說,要不然也不會經常把他們的活動場地定在一些高級會所了。 越狡辯越心虛,干脆坦然一些,才能讓那些打定主意看他笑話的人看得不是那么舒暢。盡管林泊川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任何一個過分自尊和要強的人都不會真的無所謂。 自那晚歇斯底里的爭吵后,臧白在自己房間關了兩天不見人,避開這個敏感時間后就回了自己家,已經好幾天了。其實這多事的時節,他們該在一塊兒更好,但林泊川也沒讓人去接,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臧白。 當時慌忙間為了自保,他下意識采取了非常強硬的態度,相當于把道歉悔恨這條路給堵死了?,F在冷靜下來,他依然不敢去承認,因為一旦承認,他就有了一個致命把柄捏在臧白手上。而他靠那些繁榮假象建立起來的一切,他的自信,他的自尊,他作為一個人的基底,也會頃刻毀于一旦。他會盡量彌補,但絕不是認錯和道歉。 這么想著,他的腳步無意識地停在了臧白房間外面。 臧白離開前把每一扇門都用電子鎖鎖死了,包括陽臺上的窗戶都反鎖起來,足以看出不希望別人踏足他領地的決心。但林泊川有整棟房子的開關控制器,他只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門就全部打開。 房間里亂糟糟的,衣服隨意搭在門口的衣架和椅子背上,沙發上鋪著不知從哪里拿來的長毛毯,和房間整體簡單硬朗的線條格格不入。床上原本的配套床具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只是堆滿各種各樣的枕頭,和一張揉成一團的毛毯。 駝絨毛毯的質地十分柔軟,抓在手里好像它本身就是有溫度的,像只小動物。林泊川把那駝色的毯子放在鼻尖前仔細聞了聞,卻并沒有聞到一點他記憶中的甜橙味道。 他索性雙手托起那張毯子,把整張臉埋進去,緩慢而深長地吸了一口氣,直到鼻腔里充滿了臧白身體的氣味兒。林泊川在這些氣味里仔細咂摸著,卻還是連一絲信息素的味道都沒有。 或許和他睡覺也戴著止咬圈有關,抑制器將信息素完全屏蔽了。他這才注意到,好像無論何時何地,臧白脖子上的止咬圈都從未摘下過。 林泊川放下毯子,去了書房,驚訝地發現那一堆畫具和油畫,原來他興趣愛好那欄填寫的內容是真的??拷涞卮暗牡胤竭€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畫作,一米見方的大小,立在畫架上。林泊川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幅畫是以他臥室里的那張他父母的結婚照為原型的創作,只是這幅畫里,沒有他父親。 和臧白一貫的印象派畫風不一樣,這幅畫相當寫實,女人紅潤的臉龐、隆起的肚皮、婚紗的紋理,都那么細致,仿佛是在模仿他們在畫廊里看到的大畫家喬梁的那副名作,然而又完全不一樣。這畫里的女人十分柔和安詳,臉上七分端莊,三分笑意,手掌自然地覆蓋在快要足月的肚皮上,捧著她尚未出世的孩子。 林泊川看著這幅畫里的女人,看著她那雙沉靜微笑的眼睛,不自覺眼眶有些濕潤。 電話這時候響起來,林泊川看了眼來電就往外走,把門重新鎖好后才接了電話,有些冷漠地喊了聲“二叔”。 林廣躍清了清喉嚨才說:“泊川啊,你知道市政府那個體育館的招標要開始了?!?/br> “知道?!绷植创ê?,怎么會突然談到這回事。 “本來這個項目的競標林生也要參加,由我主持。但我剛接手商會,騰不開手,來問問你有沒有時間,要是你有時間,我打算把這個項目交給你辦?!?/br> 林泊川皺眉,這個項目是政府的,干好了名利雙收,怎么看都是個絕好的機會,林廣躍怎么突然轉性了? “我近期不忙?!?/br>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我這邊有些資料,團隊也是現成的,等哪天我有空了,再具體找你聊聊。這個項目不小,競標只是第一步,壓力肯定有,但干好了,也確實鍛煉人?!?/br> “好,我隨時都可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