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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奚這孩子老實,性子也軟,不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 領導暗暗想道。 “這周末回家嗎?”電話里,許女士對閆飛航道。 閆飛航跟大學時的好友合開了一家游戲公司,公司在創新科技園,離幸福路小區不算近。 為了方便辦公,他在新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單身公寓。 公司剛剛步入正軌,事情多且雜,所以,雖然身處同一個城市,他也很少有時間回到幸福小路區。 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奚星海了。 他mama許女士倒是經常打電話給他,喊他回來吃飯,又說要給他相看對象。 閆飛航今年二十七,在父母眼里,早過了結婚生子的最佳年紀,但他自己不覺得,也不著急。 這回打電話倒是沒提相親的事,只說煲了新鮮的蓮藕排骨湯,問他回不回來喝。 已經有段時間沒回去了,閆飛航點點頭,“給我留一碗吧?!?/br> 下了班,接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后,閆飛航回到幸福路小區,放緩車速,打轉向燈,準備打方向盤的時候,看見小區對面公園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已經七月份了,太陽落山后,空氣里的熱度絲毫不減,公園里水多花草多,蚊蟲自然少不了。 那人穿著短袖短褲,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瘦瘦薄薄的一個小身板,恐怕還沒自己一半重,就不怕給蚊子抬走了? 鬼使神差地,閆飛航原本打算回家的腳步陡然換了個方向,朝著那道人影走了過去。 第6章 路燈昏黃,照在奚星海單薄的身軀上和白皙的面龐上,細膩的光暈為他鍍了一層淡淡的光膜。他抱著膝蓋擰著細眉靜靜坐著的樣子莫名讓閆飛航感到……煩躁。 很煩躁。 難以壓制的煩躁。 非得罵上兩句才能解氣的煩躁。 “大晚上的,蹲在這兒干什么,你是怕蚊子會餓死嗎?”閆飛航沒好氣道。 奚星海聽見聲音,轉過頭,果不其然看見閆飛航。 他的太陽xue跳了兩下,頭又開始疼了。 半個月前,他向公司遞交了辭呈,工作交接花了他兩周多的時間,到了今天終于離職成功。 順利脫離那家一言難盡的公司,奚星海的開心難以言喻。 回到家的第一時間,他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奶奶,奶奶的反應卻……不盡如人意。 好在奚星海早就習慣,并未感到太大的失落。 沒人替他慶祝,他就自己替自己慶祝。他去朋友的酒吧坐了一會,點了兩杯椰奶,買了兩塊小蛋糕,又跟朋友一起,喝完那兩杯奶,吃完那兩塊蛋糕,出了酒吧,他晃悠著回到家,見公園這邊夜景不錯,于是獨自過來坐坐。 怎么這樣也能礙著閆飛航的眼? 他想不通。 索性不去想。 這會兒他心情正好著,懶得同對方斤斤計較,本著息事寧人的原則,他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拿出一瓶驅蚊藥水,“飛航哥,你要來點兒嗎?” 公園里的確有蚊子,且都是拳頭那么大的大蚊子,沒有驅蚊藥水,閆飛航恐怕能給蚊子抬走。 奚星海話剛說完,閆飛航在他身邊落了座,又對著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攤開,放在奚星海面前。 奚星海:…… 他沒有想到閆飛航竟然那么聽話,愣住了。 閆飛航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那么聽奚星海的話,也愣住了。 好奇怪,他沒打算陪奚星海在這兒長坐啊,干嘛要伸手? 他想把手收回來,轉眼看見奚星海燈光下被照亮的那截脖頸。 那截頸子又細又白,被昏暗的路燈光一照,又多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味道……現在的gay,都這么gay的嗎? 閆飛航不知道,他轉開頭,同時迫使自己移開目光。 “要噴快點噴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閆飛航皺著眉頭,語氣不善。 “哦,馬上就來?!鞭尚呛B掏檀蜷_瓶蓋。 閆飛航今天穿著一身休閑款式的西裝,面料透氣也很薄,但是該遮的地方,一點都沒露,奚星海讓他把手伸過來一點,又讓他把袖子拉高了一點。 閆飛航的小臂很粗,手大,關節也大,寒毛很粗,一根根硬挺挺地戳在粗糲的毛孔里,張牙舞爪的,跟他的性格一模一個樣。 奚星海有點羨慕。 他自己沒什么體毛,胳膊、腿、身上,都是干干凈凈,白白細細的。 他這樣的皮膚摸起來固然舒服,可就是太舒服了,一點男人味都沒有,不留意看的話,簡直像個女人。 打開蓋子,按下噴霧,令白色的霧氣均勻地落在閆飛航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 放下噴霧,蓋上瓶蓋,抬起頭,閆飛航正看著自己的……脖子。 奚星海愣了一下,“怎么啦?”他脖子怎么了嗎? 其實沒怎么。 無非白了點,細了點,惹人遐想了一點點。 閆飛航收回目光,“我渴了?!?/br> 奚星海懷疑自己聽錯了,“???” 閆飛航:“帶水了嗎?” 奚星海:“帶是帶了……” 他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拿出一個水杯,里頭還剩大半杯水,“就是……”估計閆飛航不太愿意喝。 閆飛航的確不愿意,露出嫌棄的表情,“等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