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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忍住掐了他一把:“您平時挺聰明一個人,怎么在我這兒就犯傻,那上頭是能掛帕子的嗎,??!” 被她掐疼了,他順勢就將她抱進懷里,下巴摩挲著她的臉側,滿眼笑意:“我有的是聰明勁兒,都用別人身上就好。待你,傻一些怎么了,反正我好看,你不會厭棄我的?!?/br> “以色事他人,能有幾時好!”明意痛心疾首。 他笑,薄唇覆上她的,萬分眷戀:“色衰了我還有權,權沒了還有錢,錢沒了還有心,這一生一世,此生此世,我都要與你好?!?/br> 明意怔愣地看著他。 當年酒宴上初見,她從他眼里看見了調戲和逗弄的意味。如今再看,這雙眼里只剩下了她的影子,鋪天蓋地的情意涌上來,帶著溫度似的,將她妥帖地包裹住。 人的一生是在不斷錯過的,錯過一趟飛渡獸車,錯過一次升遷的機會,錯過對方恰好愛自己的時候。 但是,總會有好事在后頭等著的。只要能活下去,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每天的朝陽都會照常升起。 (正文完) 第225章 周子鴻X許氏(番外) 明意大婚當天晚上,周子鴻就趕回了朝陽新城。 他故意選了會路過許家門口的路,馬車走得很慢,只要一開窗他就能看見許家院墻上透出來的燭火。 然而,轉了兩圈,他也沒能下車。 人都有劣根性,他也不例外,先前是許氏上趕著喜歡他,他已經在這種相處方式里度過了七年,驟然要他去低頭,脖子怎么都有些僵。 是以他故意將車停在側門外,料她知道了風聲,應該會高興地出來見他。 然而,一炷香過去了,一個時辰也過去了,別說許氏,她身邊的丫鬟都沒有出來見上一面。 周子鴻有些迷茫。 短短半年,也沒有發生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怎么就將兩人七年的情誼都抹干凈了呢? 他差人去打聽,想知道這半年許氏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沒有?!彼箭R回稟。 心里驟然一松,他捏了捏衣襟,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有些在意她的。 許氏是嬌養長大的姑娘,又在鑄器樓待過,她不喜歡父母之命,只想與自己的心上人成婚,哪怕是她主動也沒關系,現在朝陽城本也就可以女求男婚。 她自信又張揚,身上沒有明意那樣的重擔,卻也有她三分憐世之心,時常幫鑄器樓其他女子的忙,有閑錢也會開粥棚救濟難民。 周子鴻看著她,偶爾能在一片陽光下瞧見明意的影子。 他以為自己是將她當了明意的替代,寄托些許情感,可仔細想來又不是,就算她不像明意,留在他身邊,他也是不會反對的。 許氏很體貼,體貼到知道他不愛她,就主動在事后喝避子湯。體貼到知道他心系宮城,就屢次以命婦的身份向宮里寫請安折子。 這么一個人,說不愛也就不愛了。 夜里露重,他在車廂里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側門突然開了,許氏身邊的丫鬟出來,朝他行了個禮:“大人,您乃朝廷重臣,車停在這里久了難免惹人閑話。我們家姑娘不想見您,這邊請吧?” 周子鴻皺眉:“幾句話也說不得?” 丫鬟搖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姑娘說,七年了,有什么話都說盡了,沒必要留著現在來說?!?/br> “姑娘還說,您眼下會在這里,不是因著心里有她,只不過是她曾對您好,您念著的是好,不是她?!?/br> 周子鴻怔然。 他曾經在大婚那日下了車駕,說明意喜歡的是溫柔體貼,不是周子鴻。 那一日他心神俱傷,萬分難過。 沒想到現在,會在許氏這里聽見同樣的話。 “我……”他終于低頭,“是我的過錯,但我并非只念你家姑娘的好?!?/br> 許氏是個鮮活人,她哪會只有好處,缺點也是一籮筐,比如身體實在嬌弱,輕輕一捏就會紅半天,比如性子不羈,時常在外人面前失態,比如話太多,說起來能吵他一整天。 可是,他還是想她回去,大不了以后仔細多照顧她,大不了以后再不說她父母嬌慣她。 然而,面前這丫鬟只笑了一聲,就道:“老爺夫人給姑娘定了親事了,姑娘也點了頭。還望大人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姑娘?!?/br> 心里一縮,周子鴻沉了臉:“定了誰家的親事?” “這個大人管不著,大人請吧?!?/br> 不行,許氏單離開他,他還只覺得寂寥,但她若要另嫁,從此與別人朝暮,他想想都覺得萬箭穿心。 周子鴻跟著丫鬟下了車,頭一回想不顧禮節地硬闖人家宅院。 然而,他不會元力,很快就被護院給攔了下來。 “大人這是吃醉了酒不認得路了?!币娺^世面的老嬤嬤立馬出來讓幾個有元力的護衛將他架住,強行塞回車上,將車趕回他的府邸門口。 許氏在內院聽得動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父母都在堂上,面露擔憂地看著她,老來得女,許夫人哪里舍得女兒這般傷心,立馬上前拍著她的肩背:“實在舍不得,宋家那邊的親事我就推了去,你依舊可以回他那邊?!?/br> “不?!痹S氏哭得很大聲,拒絕起來也是毫不猶豫,“到底是這么多年,我哭我自己不爭氣,不哭別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