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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意皺眉看了一眼,發現鄭迢那個武憨也下去面對著紀伯宰,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這人眼里大抵只有過招盡興,壓根不講什么策略。他分明是最能坐收漁利的,卻被薄元魁當了槍使,第一個落下了冥域。 她扶額,余光瞥了一眼紀伯宰又飛快地收了回來。 紀伯宰肯定是不會輕易認輸的,那兩塊石頭且先不論,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須贏下這一場。 但他這么硬來,怕是要吃些苦頭。 無所謂,吃就吃吧,明意想。她只是個小舞姬,斷然是不會替人cao心這些大事的,當個看客一般吃著小菜等個結果也就是了。 她悠哉地夾起一顆花生米。 鄭迢出手了,強大的紫色元力夾雜著些許灰色,即便是隔著冥域,也帶起了一陣涼風。 風吹得她的鬢發貼在了臉頰上,有些癢,她略一走神,筷子尖上的花生米也就順勢落回了盤里。 第80章 車輪戰 明意這個人很記仇,紀伯宰說不管她的生死,那她也就不想管他的生死,活著就來繼續罩著她,死了,那也就死了,畢竟這次能死,下次也能死,不牢靠的靠山要來也沒用。 自己打去吧。 端起小碟往嘴里倒了一口花生,她垂眸咀嚼,不看場內。 一個鄭迢就有些難纏,何況鄭迢之后還有薄元魁左平,紀伯宰面色凝重,猶豫半晌,還是立下了紫到近黑的冥域。 “精進得這么快?”左平皺眉,低聲道,“昨日還是純紫色?!?/br> “你當他昨日露的是真手?”薄元魁哼笑,“不藏著掖著些,拿什么應付六城大會?!?/br> 鄭迢先前在大會上見著的就是他這個顏色的冥域,當即興奮起來,化出自己的紫色麒麟就朝他沖了過去。 紀伯宰凝神應對,一一化解他的攻勢,雖勝券在握,但還是免不了受些皮rou傷。 “鄭迢不愧是武癡,消失的這些時間,怕都是在鉆研怎么對付紀伯宰了?!?/br> “他招式老辣,勝在經驗,紀伯宰得在他手里吃些苦頭?!?/br> 血花飛濺,麒麟咆哮,臺上舒仲林等人也有些著急了:“我們慕星城的斗者呢,就這么看著外城人以多欺少?” 明意順著他的話看向正席上,羅驕陽和楚河等人都緊盯著場內,但卻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知道是大司給紀伯宰鋪的路,他們不想下去幫忙也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好指責的。 她收回目光,繼續吃下一道菜。 鄭迢落敗,紀伯宰掛著半身的彩,平靜地迎上了左平。 若說昨日的紀伯宰是左平無法跨越的高山,今日這高山就塌了一半。左平興奮萬分,上前就使了絕招,拼著自損一千也想傷他八百。 紀伯宰從容應對,帶血的側臉在晌午的烈陽里泛著光,引起遠處女眷一片低呼。 明意嘴角抽了抽。 都什么樣子了還耍帥,真當后面的薄元魁是吃素的。 她不覺得紀伯宰會在左平這一關倒下,但后頭的薄元魁真是不好說。并且左平這招數看起來雖然不能贏,卻能讓他身上掛彩更多。帶這么多傷去對上薄元魁,不是件輕松的事。 “明姑娘?!绷盒捱h突然開口,“方才伯宰為護你而下場,眼下你就這么看著?” 他語氣有些譏諷,明意好脾氣地笑了笑:“大人身為他的兄弟,元力也尚且過得去都這么坐著看著,我一介婦人著什么急?” “方才不還說得頭頭是道?!彼托?,“我當你真會元力呢?!?/br> 這是因著徐天璣惱上她了? 明意嘖嘖搖頭:“兄弟就得交大人這樣的,貼心、靠得住?!?/br> 梁修遠沉了臉:“你……” 舒仲林頭疼地拉住他,怒道:“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迷昏頭了,這什么節骨眼上,你去為難明姑娘做什么!” “我就是替天璣覺得不值?!绷盒捱h垂眼,“她若在,定是會去想法子救伯宰,而不是像這個人一樣坐在這里胡吃海塞?!?/br> “她想法子……”明意挑眉,“站下場去背《斗者造冊》?” “明意!” “我在呢?!彼I誚地笑,“大人火氣這么大,想必出招定然狠辣,不若下場去對陣薄元魁,也能替紀大人分些重擔?!?/br> 梁修遠氣得直捏拳頭,哪個女人像她這樣牙尖嘴利,他好歹與紀伯宰是朋友,她竟完全不忌憚,就這般冒犯他。 “幫不上忙就安靜些吧?!彼D頭繼續看向場內,“影響他聽聲辯位了?!?/br> 左平的風刃從四面八方卷過去,快得人猝不及防,紀伯宰只能靠耳力判斷來處,加厚兩分那邊的護盾,才能最大限度地節省元力。 眼看著他要贏下左平了,旁邊還在養傷的季清突然就撐著身子動了手,青藍色的元力化成長矛,狠狠扎向紀伯宰未曾防備的角度。 “偷襲!”旁觀者低喊出聲。 紀伯宰被這一聲喊模糊了暗器的來處動靜,遲了一瞬反應。等他回頭看見那長矛的時候,矛頭已經抵近他的后腰。 一道土灰色的元力不知從哪兒飛來,狠狠打在這長矛上,鋒利無比的長矛頓時化作一陣青藍色的煙。 紀伯宰一愣,看向明意所在的方向。 明意低頭吃著菜,一副十分專注的模樣,壓根沒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