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為什么
一夜無夢而醒,大概是昨天歡愛累到了她,馮夢如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穆向天的身影,他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下樓的時候,馮夢如穿了件藍色的長裙,脖子上一條白色的絲巾,整個人飄逸凡美,卻也愈襯的她肌膚勝雪。 穆向天瞥了眼她一眼,見她只喝了一杯牛奶就起身,就說道,“今天不用去上班了?!?/br> 馮夢如停下,不解的看著他,“為什么?” “帶你去醫院,”他是看她太瘦了,實在不放心。 “不用,”她直接拒絕,說完就向外走,卻被他拽住,這情景與昨天早上何其相似。 望了眼緊握住自己的手,馮夢如看他,完全沒了昨夜纏綿的溫情,“你又要干什么?” “去醫院,”他說的斬釘截鐵。 “不去,”馮夢如也毫不示弱。 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有種一觸即發的感覺,而坐在桌上仍吃著早餐的歐歐仿若司空見慣,仍兀自享受著美味的早餐。 “別惹我,”穆向天壓著火氣。 “那就放手,”馮夢如冷笑。 “你都快瘦死了,”看著她脖頸處露出的清晰骨痕,他終于吼了出來。 “是么?”馮夢如淺笑的故意揚了揚脖子,然后向穆向天湊近一些,好聞的百合花香氣流入他的呼吸,清新又帶著誘惑,“穆總,你不知道嗎?現在流行骨感美……” 這個女人是存心要氣死他嗎?可是他握著她的手終是被她拂開…… 忙碌了一天,下午空下來的時候,馮夢如不由又去拿咖啡,仿佛這是一道定式,早就成了她的習慣,但是想到未出的化驗結果,她又將咖啡放回了原處,只是沒過半個小時,她就開始難受,那滋味說不出來,像是有萬蟲在咬,像是在咬著她的肌膚又像是在咬著她的心,更像是在咬著她的靈魂。 這種折磨讓她覺得可怕,但是尚存的意識警告著她,一定不能再碰那咖啡了,不管是不是毒品,她想自己一定可以戒掉,一定可以…… 她把自己鎖在cao作間里,任身上的冷和熱不斷交替,但就是不去碰那咖啡,嘴唇被咬出血來,她仍在堅持,電視上演的那些吸毒者都是因為意志力薄弱才會變成那樣,而她相信自己。 小時候,她和鄰居家的小孩玩,結果不小心劃破了小腿,大約破了個五厘米的口子,哥哥帶她去醫院縫合的時候,恰好沒有了麻藥,她竟一個字都不喊疼的讓醫生在無麻藥的情況下給她縫了傷口。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有著非一般人的意志力,所以這次她一次可以,一定可以,可是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也不知自我斗爭了多久,終是意志力被消磨殆盡,她忍不住伸手去拿平日用的咖啡杯,結果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漂亮的瓷杯剎那被摔成了碎片,而這一聲破碎也讓她迷失的意識又回歸,狠了狠心,她拿過碎片,然后危猛烈的扎向自己的大腿。 剎那,肌rou被割裂的痛意掩蓋了她想要咖啡的渴望,看著鮮紅的血噴涌而出,她才虛弱的閉上眼睛,沾著血的碎片從她掌心里劃落。 原來,這樣就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馮夢如徹底從迷亂的意識中回神,她按住還在流血的傷口,拿過一邊放在桌臺上的電話,在看到是醫院的號碼時,她整個人神經都崩緊了起來。 “喂……”馮夢如的聲音都是抖的,分不清是因為剛剛一場虛耗,還是腿上的傷口太痛? “夢如,我是林醫生,”說話的是曾是馮夢如哥哥的同事。 “你好,化驗結果出來了,是嗎?”她問的謹慎,甚至在聽結果時連呼吸都停了。 那端的人明顯頓了下,接著就輕笑道,“是……你這咖啡的營養很豐富?!?/br> 馮夢如心顫…… 豐富?怎么個豐富法?不會豐富到…… 她不敢想下去,只能屏息聽他繼續說,“這是一罐營養不錯的純黑咖啡,你常喝不錯,有益于健康?!?/br> 之后是結束,再也沒有什么后話,馮夢如總覺得不對,又問,“還有嗎?” “沒了……” “林醫生,”馮夢如似乎并不相信,“這咖啡真的是普通的咖啡嗎?” 那端又是沉默,幾秒后輕笑,“不普通啊,在國內一般買不到的?!?/br> “不是……”馮夢如大腿根上的傷口因緊張而驟然變疼,“我的意思是……”她一時間變得語無倫次,“那咖啡里面是不是含有什么,什么……不好的東西?!?/br> 毒品,這兩個字她終是沒有說出來。 “沒啊,化驗結果一切正常,就是一款比較高級的營養咖啡,”那端的人又重復一遍,然后頓了頓,“夢如,如果沒什么事,我掛電話了?!?/br> 直到那端傳來嘟嘟的收線聲,馮夢如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但是她想林醫生不會騙自己,難道真的是她弄錯了?難道是她太小人心眼,而懷疑錯了那塔? 給自己的腿天晴止了血,她起來收拾完cao作間,一切又恢復如常,根本看不出之前她絲毫的痛苦痕跡,忍不住將咖啡拿了出來,用指尖拈了點舔,除了濃郁的苦味,真的沒有什么異常,或許是她多心了,于是又重新換了個杯子,為自己泡了杯咖啡。 傍晚,馮夢如剛走出糕點屋,就看到了門口停著的車子,純黑色的賓利,在夕陽下宛若一頭伏擊的巨獸,她走過去,開門上車,根本不用客氣。 “你的腿怎么了?”他開口就是這一句,她雖然已經很努力的在隱忍,沒想到他還是看見了。 馮夢如想到下午的心悸,搖頭,“沒事,腳扭了下?!?/br> “看沒看醫生?”他似乎有些緊張,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死不了,”她回過去,強硬的語調足以讓所有的溫情都瞬間泯滅,再然后車子嗖的開啟,沖入了滾滾車流。 醫院門口,馮夢如看著他,有些聲大,“我說過了死不了,”她沒想到他會帶她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