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別離開我，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根本活不過來，”那塔的眼淚落入穆向天的胸口，溫熱一片，也溫了他的心。

    起初知道她死的那一年，他幾乎也是生不如死，那種痛他怎么會不知道？

    伸手將她擁緊，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們還能相見，“歡兒……”

    這一聲久別的稱呼，讓那塔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激動，摟著他的脖子哭泣出聲，看著她這樣，他有些慌，只是不停的抹著她的眼淚，直到她的唇覆上他的。

    “向天…….”

    他的神經一凜，剎那消彌，他扣住她的頭，加深這個吻，四年了，所有的情感都化在這個吻里。

    火種也在唇舌糾纏之間燎原，那塔的手探入他的衣間，纏上他的脖子，柔軟的吻從他的唇間一路向下……

    “向天……啊……”

    伴著一聲慘號，那塔被掀翻在地。

    他差點又失控了，如果不是阿塔的唇碰到他的脖頸，他差點就忘記了馮夢如給他的一巴掌。

    地上，那塔衣衫不整，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間冷酷下的來的男人，“向天……”

    “對不起！”穆向天起身，扣好自己的襯衣。

    “向天！”看著他要走，那塔是如此的不甘心，跑過去將他緊緊的抱住，“我是歡兒，你的歡兒，你怎么能不要我？”

    是啊，她是他的歡兒，那樣心心念念愛過的一個女人，怎么能拒絕？還在這樣動情的時刻？

    穆向天想不出答案，只是眼前全是馮夢如那雙含恨帶怨的眼睛，真的沒有辦法繼續。

    大掌覆上她的手，穆向天一根根去掰抱住他腰的手指，“歡歡，對不起……”

    “我不要聽這三個字，不要，”那塔不甘心，轉過身來，仰望著他，淚眼蒙蒙的眼里全是乞求，“向天，我知道你愛我，你一直都愛的……我不介意她的存在，我不求你給我什么名份，只要讓我在你身邊，讓我能愛你?！?/br>
    可她越這樣說，他就越難受，這一個晚上他都在想著抉擇，一直沒有答案，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忽的明白了自己在新歡和舊愛之間到底更愛哪一個？

    “歡歡，我們回不去了，”他繼續掰她的手，她卻死命的也不松開。

    穆向天痛苦的閉上眼，狠下心的猛一扯，將那塔丟到沙發上，“我再說一遍，我們回不去了……我現在愛的女人是馮夢如，而且那天在米蘭我也告訴你了，這輩子的女人只能是她?！?/br>
    原來那天不是隨口說說，是他內心不需要經過思考便已經有的答案。

    “不！”那塔尖叫，“她根本就是我的一個替身，就因為她長著和我一樣的貓眼，你才會和她在一起，你根本不愛她，你愛的只是她身上我的影子?！?/br>
    穆向天的心在這樣的話里如被擰絞，他不否認第一次看到馮夢如就從她身上看到了歡歡的影子，所以這也是他同意用她抵債的原因，可是現在呢？

    馮夢如真的還只是歡歡的替身嗎？

    來不及細想，或者是根本不敢想，穆向天冷冷的開口，“你錯了，我愛的是她?！?/br>
    只能這樣說，唯恐不這樣，他的心又會動搖，畢竟當初真是那樣的初衷。

    “不是，不是……”那塔一個勁的搖頭。

    “別鬧了，”穆向天無力的說出這三個字，然后從口袋里的掏出支票，撕了一張放到桌上，“數字隨便你填，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給你的了，”說完，他又看了眼落魄的那塔，轉身離開。

    一支隨便她填的支票便結束了他們這么多年的感情，結束了這四年她為了見他所承受的疼痛嗎？

    不，不……

    “穆向天，”他的手剛觸到門把，那塔沖了過來，回頭，支票化成了一捧碎紙屑落在他的臉上，宛若冬日的飛雪。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的你，要你的心，總有一天你還是我的，是我的！”那塔的身子扶著墻壁緩緩的倒下，每一聲每一字都和著眼淚，讓穆向天的心如被鞭抽。

    房門關上的聲響，震的那塔心都碎了，她的手摳著門板，那么的想要挽留住什么，可他還是走了。

    穆向天，我不相信你和她的一年能抵的過我們的那么多年，我不相信……

    那塔的臉貼著墻壁，冷意滲入骨髓，卻是讓她愈發的堅定去找回想要的溫暖。

    站在馮夢如的房間門口，穆向天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想到晚上的吵鬧，他竟失了推開這扇門的勇氣，可是他更害怕失去她，一想那個慕容軒抱著她的動情，他就覺得像是心被人挖走了一塊。

    不，誰也不能把她從他身邊帶走，她只能是他的。

    門，輕輕的推開，偌大的床上，她蜷縮成一團，這是她喜歡的睡姿，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卻是每每讓他看著都覺得心疼，該是怎樣的沒有安全感，她才會用這樣的姿勢把自己包裹起來？

    走過去，他輕輕的坐下，很輕，唯恐驚醒她，唯恐她一睜開眼又和他鬧，她說不想和他吵，其實他又何嘗愿意和她吵呢？可他們還是不停的吵，無休無止。

    忽的，背對著他的人翻了個身，她轉了過來，借著透進來的月光，她的樣子落在眼底，薄薄的月色包裹著她，她像是被包進了透明的繭里。

    眉眼清秀，鼻端圓潤，小小的唇瓣在睡覺時總會不由的半開，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其實她長的不算漂亮，可是他就是覺得好看，以前沒發覺，只是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有一縷發絲調皮的滑了下來，遮住她的樣子，他伸手為她輕輕撩起，然后那手指便再也舍不得離開，她的肌膚很滑，如同上好的綢緞，讓人沾上便愛不釋手。

    這感覺真的很好，沒有吵沒有鬧，她像個乖巧的孩子，讓他忽的多了悸動，特別是她無意間小嘴還會動動，像是在做著無聲的邀約，身體內騰的升起一股子渴望……

    再也忍不住，他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