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不安
望著馮夢如面前吃了一半的牛排,穆向天皺了皺眉也放下餐具,端起紅酒抿了口,深邃的眼眸更加的幽暗。 “你們會結婚嗎?”那塔開口。 穆向天望著她,微微一頓,“不知道?!?/br> 同樣的問題,上午馮夢如說不會,晚上他說不知道,那塔看了眼旁邊玩的開心的小暖暖,“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那又怎樣?”穆向天的話里有賭氣的成份。 那塔苦澀的一笑,“不打算娶她,就不該讓她生下你的孩子?!?/br> 紅酒在穆向天的手里搖曳,他把另一只手伸到小暖暖面前,“一個男人肯讓一個女人為他生孩子,這代表什么難道還不是明擺著的嗎?” 他不是那種熱情似火的男人,有些話不需說明,只要有行動即可,他以為對方肯定懂得,可偏偏馮夢如就是那種一根筋的女人。 那塔漆黑的眼眸有亮光在閃,而且是越來越亮,馮夢如是不懂,可那塔卻很明白,穆向天在乎馮夢如,而且是想和她一生一世,否則不會讓她生下孩子的。 其實像穆向天這樣的男人又怎么會少了女人,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應該也能繞地球半圈吧,偏偏他只讓馮夢如生,哪怕當初…… “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那塔起身,匆匆而逃。 穆向天并沒有在意,而是看著與馮夢如像極的女兒,臉上露出溫柔的笑來,當初馮夢如懷孕的時候,他就想要個女兒,因為他怕哪一天她真的離開了,他就再也沒有什么可念想的,現在有了女兒,而且還和她長的一模一樣,每每看著,他就覺得心軟。 這些日子來,他已經很壓抑自己,努力的去改變他們的關系,哪怕有不順心不如意,也忍著不發火,他想著給他們一個未來,想過和她結婚,可是她好像并沒有這樣的想法,剛才只是被人叫了聲太太,她就那樣的反感。 她還是那么的討厭他嗎? 他就那么讓她不喜歡嗎? 是不是這一輩子誰也無法代替她心里的阮經威,一想到這個,穆向天的怒氣便壓抑不住。 “哇——” 撫著女兒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結果捏痛了小暖暖,她哭了起來,穆向天將她抱過,輕輕的親她,“對不起寶貝,對不起……” 角落里,那塔看著這樣的畫面,心如刀割。 你完全忘記我了嗎? 一點點都記不起來了嗎?還是你的心已經完全被另一個女人完全代替,你早已不愿再記起當年的那個女孩? 現在的他幾乎都不像他了,在那塔的印象里,沒有誰敢給穆向天甩臉子,他也不會討好誰,可是現在的他呢?看著馮夢如的臉色說話,甚至面對她甩臉子也不吭一聲。 一個男人肯這樣的委曲求全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愛,他愛上馮夢如了。 怎么能這樣,他明明說過這輩子只愛一個人的,他的愛怎么輕易就轉移給了別人? “那塔呢?”馮夢如回來,看到對面空掉的座位問道。 “去洗手間了,”穆向天給女兒喂甜點。 去洗手間了,她怎么沒看到?馮夢如有些納悶,但也沒有多想,而是去阻止穆向天,“她還太小,少吃甜食?!?/br> “沒事,我女兒只要喜歡就好,”此刻的穆向天絕對的寵父形象,說著又給女兒吃了一口甜品。 “穆向天……”馮夢如聲大,她不喜歡他這樣嬌慣孩子,而且甜點吃多了會讓孩子厭食。 “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點面子?”他突的開口。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馮夢如看著自己做的有點模樣的蛋糕,沖著那塔笑,“敢不敢嘗一嘗?” 那塔搖頭,“我要為自己的舌頭和后半生的口福負責?!?/br> 嘆了口氣,馮夢如捧著自己的作品坐到一邊,“算了,你想吃我還不給呢……幫我拿個包裝盒過來?!?/br> “干嘛?”那塔看著她。 “我要包裝帶回家,”馮夢如的臉上透著紅潤的光澤,那是幸福眷顧的圣光,那塔看著失神。 女人因為有愛才會幸福,馮夢如的幸福是因為有那個人疼吧! “看我系的蝴蝶結漂不漂亮?”馮夢如捧著自己的作品炫耀,穆向天說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可現在她只用了二十天就學會了,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其實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笨。 這段時間以來,她能感覺到穆向天的改變,雖然心里對他仍有結沒解開,但至少想起他不會心里陰森森的感覺了。 手機鈴聲響起,是馮夢如的,她碰了碰那塔,“在我口袋里,幫我拿出來?!?/br> 那塔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跳躍著‘暴君’兩個字,心頭一澀,對馮夢如說,“你家男人?!?/br> “就知道是他,”馮夢如不自覺間露出的小女人憨態,透著嬌寵的光芒。 “干嗎?”她把電話夾在耳邊,整理著禮盒的蝴蝶結。 “你在干嗎?”那端,穆向天站在二十八層的高處,俯瞰著窗外,臉上一派淡然閑適。 “我……”馮夢如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我不告訴你?!?/br> 那端的人輕笑,為她這句極小女人的話,卻聽到馮夢如又說,“晚上回家你就知道了?!?/br> 穆向天握著手機的手一顫,“我,我今天不回去了……” 馮夢如聽到這話,只覺得所有的熱情頓時如遇冷風,驟然間涼了下來,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br> “是出差,”那端的男人解釋,“三天就回來,是去米蘭,”怕她誤會自己是去找歐歐,所以他才說了這次要去的地點,卻不知道這樣說倒不如不說。 “哦,”她只有一個字,很輕弱的回應,仿似聽不真切。 不知為什么,聽到她突然低下來的聲音,他竟有種說不出的罪惡感,精銳的黑眸望向遠處,心里有個聲音默默的說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去米蘭,以后再也不去了。 “你想……”穆向天的思緒轉回,想問她想要什么東西時,卻發現那端已經收了線,只剩下嘟嘟的茫音,那一聲一聲單音不知怎么的,竟讓穆向天聽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