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天晴一直不語，雖然她并不知道馮夢如發生了什么，但也隱約猜個差不多，但她就是不理解為什么馮夢如還會留下來，剛才在和馮夢如相擁時，天晴在她的身上看到很多傷痕，那應該是被人打的。

    如果馮夢如不是被逼急了，她絕對不會做出要殺人的事來，既然都逼到絕路了，為什么有離開的機會，馮夢如還要放棄呢？

    “是不是有一天，你也會殺了我？”戰云杰淡淡的一句話打斷天晴的思緒，她回頭看著他，凌厲的鬢角，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震懾。

    她會殺他嗎？天晴不由的自問。

    雖然跟著戰云杰的這段日子，她也是每分每秒都過的戰戰兢兢，但他除了脾氣壞一點外，并沒有對自己動過手，這樣的他應該讓她無法產生殺他的恨意吧。

    “你又沒壞到打我，”半天，天晴只給了句這么模棱兩可的話。

    戰云杰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壞到打你，你也會對我痛下殺手？”

    沒有回答，因為事情不發生，誰也說不準答案。

    “你的好朋友比你重情義，”沉默了一會，戰云杰又拋過一句，讓天晴愣住，但他并沒有解釋，只是兀自的開車。

    黑夜被白天代替，陽光從大開的窗子泄進來，刺到穆向天的眼睛，抬手想去遮掩的瞬間，扯痛背部的傷口，疼痛讓他瞬間記起昨夜的一切。

    馮夢如！那個瘋女人……

    握了握拳頭，心，寒到極點，隱隱的又有絲哀傷，因為她的無情。

    一個趴姿睡的太久，穆向天有些不舒服，剛想翻動身體，卻發現另一條手臂被什么拽著，側目望去，卻看到趴在床邊睡的正香的馮夢如。

    她不是走了嗎？

    她竟然沒走！

    穆向天有些意外，甚至想像不到……

    一直以來，他以為馮夢如是巴不得離開自己，卻沒想到這么大好的機會，她居然沒走，可是她為什么留下呢？

    自責，不放心，亦或是……

    不可能！

    穆向天自我就否定了，她可是不止一次的說恨死他了。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衣服已經換過，早就沒有了血漬，頭發也洗過，似乎還沒干透，半垂在一側，遮住了她大半張小臉，脖子上紅紫的吻痕清晰可見，眼角似乎有哭過的淚痕。

    她的兩只手揪著他的一條手臂，那樣子似乎害怕他會消失一般，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景，卻在她刺殺他之后發生了，讓穆向天覺得可笑。

    但是不能否認，這一刻，穆向天先前心底的冷意隨著這一個個痕跡正慢慢消失，手指竟不由的抬起，落在她臉上……

    一直就睡的不踏實的馮夢如，在穆向天碰到她時，一下子驚醒，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他，帶著顫抖的惶恐，但她并沒有動，甚至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應該是因為流血太多的原因，一夜之間，穆向天就明顯消瘦了一圈，精銳的眼睛明顯凹了下去，卻是在看著人的時候，更讓人覺得心顫，一想到昨夜他滿身的血，馮夢如就覺得全身沒了力氣。

    “為什么不走？”穆向天輕問，聲音透著大病后的虛弱，停在她臉上的手指有意無意撥弄著她的肌膚。

    馮夢如暗暗咬了唇，不知如何回答，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留下來，昨天在天晴拉她走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走，至少她要看著他醒來，沒有事以后才能離開。

    見她不語，穆向天也沒有追問，反而說了句，“下次不要再惹我生氣！”

    惹他生氣？她根本就沒有好不好？昨晚明明是他先耍流氓……

    馮夢如被他撫觸的不舒服，微微避開一些，剛坐直身子，就聽到他說，“扶我坐起來！”

    趴了半夜的她有些麻木，適應了會才去扶他，用柔軟的枕頭為他墊好了腰，確定碰不到他的傷口，她才松手，卻被他一下子握住，“以后乖一點，我就不會對你動手！”

    馮夢如一愣，他這是什么意思，要與她講和嗎？

    “我一直都乖的，”馮夢如說了句，抽回手，“我去給你端早餐！”

    “你是不是可憐我？”走到門口的馮夢如突然聽到這樣一句問話，她腳步一頓，并沒有回答。

    其實應該是吧，昨晚她重新回到這個房間，看著他一個人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她真的覺得他挺孤單的，別看他那么有錢，住這么大的房子，甚至女人隨手一抓一把，但是他身邊真的沒有一個真心關心他愛他的人。

    馮夢如端來專門為他做的燕窩粥，穆向天正坐在床頭上看今天的晨報，馮夢如瞥了一眼，上面是他昨晚和某女星擁吻的畫面，心底冷哼一聲，將報紙給他拿開，“穆先生，吃完早餐再看吧！”

    聽著她疏離的稱呼，穆向天并沒有去接她遞過來的粥，“有沒有比穆先生更好一點的稱呼？”

    有！禽獸！

    當然這是馮夢如在心里說的，不過現在的她沒有心思和他糾結稱呼問題，連忙岔開話題，“燕窩粥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就吃好了，”穆向天看著他，卻不動手。

    馮夢如端著碗僵持著，就聽到他又說了句，“我受傷了！”

    暈！

    剛才他還拿著報紙翻看呢？怎么不說自己受傷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可想著昨夜他在自己的手下流了那么多血，馮夢如告訴自己不要介意。

    用勺子舀起粥，一勺勺喂到他的嘴里，看著他隱約得瑟的模樣，馮夢如又有些后悔自己留了下來。

    吃過早餐，醫生過來給他換了藥，穆向天重又躺回床上，馮夢如有些無聊，站在窗口發呆，穆向天看著這樣的她，只覺得她此刻望著天空的樣子，像極了一只被圈禁的鳥，對著外面的世界有著渴望。

    她渴望出去，可是昨晚他給機會了，她竟然不走。

    昨晚他受傷后，也是她給戰云杰打的電話吧？

    她應該還是不想他死的……

    “過來！”他的一聲，讓馮夢如無法拒絕。

    剛走近，就被他一把扯過去，馮夢如沒有猝防，趔趄的摔倒在他的身上，大概是撞到了他的傷口，他突的悶哼一聲。

    活該！馮夢如在心里低咒，卻是不習慣這樣趴在他的懷里，掙扎著起身。

    “你又不乖，”他冷冷的，箍著她不松手。

    馮夢如只能放棄掙扎，怏怏的說了句，“我怕碰到你的傷口！”

    “哼！”某人從鼻間發出一個冷音，似乎在吡笑她這句話，馮夢如暗暗吐舌，好吧，她承認他的傷就是她親手制造的。

    “你就不怕我死掉？”他箍著她沉默了好一會，開口問道。

    一夜沒睡好的馮夢如在他的懷里有了困意，此刻聽到他這樣問自己，勉強睜開眼，“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陪葬就好！”

    陪葬？

    穆向天難道露出一點笑意，“看來你還是挺喜歡和我在一起……”

    她有這個意思嗎？馮夢如對這種男人無語。

    “給我生個孩子吧！”穆向天這話一出，馮夢如頓時驚坐起來，再次碰到他的傷口，他臉色一白，“你抽什么瘋？”

    是他抽瘋吧……

    剛才他居然說，說給他生孩子……

    穆向天重新將她拉回懷里，“你不是可憐我一個人孤單嗎？那就給我生個孩子陪我好了！”

    馮夢如身體一顫，他這是什么意思？生孩子，豈不是要囚禁她一輩子？

    她不要！

    “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你要是覺得孤單，有的是女人愿意為你生孩子，”馮夢如似乎又忘記了之前他說過的話，果然這句話一出，穆向天的臉就冷了。。

    “生了孩子，我們之間的債就一筆勾銷！”

    他們之間的債……

    馮夢如輕笑，“我寧愿用身體還債，也不會給你生孩子！”

    “啊——”下一秒，馮夢如肩上一痛，某人竟然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