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周一開庭,這么快啊
祁慕顏見韓旌羽發火,她臉上的笑意漸濃。 她這樣笑,讓韓旌羽根本不知道她先前說的話是真是假,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但韓旌羽不知道祁慕顏說的是真是假,她一樣不清楚他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他們都在用最極端的手段去檢驗對方的真心。 還是祁慕顏先回過神來,抬手撫著韓旌羽的臉頰,輕輕道:“我覺得這樣挺有意思的,讓你感受一下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不是向來都只有你韓旌羽玩弄別人,現在你覺得被玩弄的感覺,怎么樣?” 玩弄于股掌之間? 韓旌羽扣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肆意撫摸他的臉頰。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跟我實話實說?!表n旌羽覺得她說的一切都太假了,祁慕顏并不是一個會設那么大的局來套他的真心話的人。 她驕傲自滿,驕縱任性,清高狂妄,卻也從來不屑用這些手段。 所以他覺得祁慕顏是在故意氣他,故意讓他不高興。 就因為網上那些關于他和會所那些妹子的緋聞,他待會兒就去弄死蔣川。 祁慕顏神色淡淡,那雙明媚的眸子中透露出幾分譏笑來,“實話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啊,你還想聽到什么實話,難道說我剛才都是騙你的,我還對你情根深種?”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調輕快,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種輕描淡寫的不在意,著實讓韓旌羽覺得顏面掃地。 “韓旌羽,這些才不是真心話呢?!彼抗鉁\淺地看著韓旌羽,看著他情緒接近于爆炸。 火山爆發前的寧靜,透露著詭異的靜謐。 從她跟韓旌羽說這些話的時候開始,她就預料到韓旌羽會有怎樣的反應。 大抵不過是……弄死她。 兩人四目相對,韓旌羽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他扣著祁慕顏的手,慢慢地放下,擱在她自己的膝蓋上。 他身子微微往后退,與祁慕顏拉開距離。 她腦海中想著他可能會做什么,可能會說什么,發狂發怒也好,火山爆發也罷,她都接受。 可是,韓旌羽只跟祁慕顏說了三個字:“你贏了?!?/br> 安靜的客廳里只響著韓旌羽剛才擲地有聲的三個字,便無其它任何的聲音。 祁慕顏目光平靜地看著韓旌羽,但如果仔細一看,會發現她眼里一閃而過的訝異。 她贏了? 她贏了什么? 韓旌羽站了起來,他似乎不打算再跟祁慕顏做更多的糾纏或者解釋。 因為不管他說什么,祁慕顏都不會相信也不會聽,他們兩的溝通出了問題,他們沒辦法繼續談下去。 一個拼了命地想要推開另一個人,那還有什么辦法? 韓旌羽沒有低頭看祁慕顏,說道:“你要起訴也好,撤訴也罷,都隨你。一審離不掉,距離二審還有半年多的時間,足夠你改變心意。如果你執意要離婚,星闌的撫養權我會爭取?!?/br> 他總得讓他們兩之間的羈絆沒有那么容易就散去。 如果他說同意離婚,如果他說不要孩子,哪怕他有探視權,他和祁慕顏之間的關系,也將會斷得干干凈凈。 “你還真的是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愿意讓我過一個清清靜靜的生活,韓旌羽我也是服氣你?!逼钅筋佈鲱^看著韓旌羽,但是這個視角她看不到韓旌羽的神色,只看得到他分明的下顎線條。 因為看不到韓旌羽的表情,也就看不到他現在有多無奈。 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可是半點用都沒有。 祁慕顏的心真的是千年寒冰做的,怎么捂都捂不暖,冷不防地還傷到了自己。 韓旌羽也沒什么好和祁慕顏說的了,好說歹說她不信,說多了她反而覺得煩。 “那就法庭見?!表n旌羽丟下五個字,便從她的公寓離開。 韓旌羽一走,客廳里就顯得特別空曠。 祁慕顏怔怔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早已沒了剛才游刃有余的笑,余下的只有無盡的凄冷。 她有些恍惚,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要不是手機響了起來,她怕是得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 祁慕顏接了沈律師的電話,那頭傳來沈律師的聲音,“小七,案子定在下禮拜一開庭,你得到四九城來一趟?!?/br> “下周一……這么快啊?!逼钅筋佀懔怂闳兆?,也就這幾天的事兒。 “我以為走到上法庭這一步,你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婚了,沒想到會聽到你說這么快。其實如果你不想離的話,我們可以庭下調解,畢竟夫妻間的事兒,摻雜了太多的因素,很難用三言兩語來說清楚?!?/br> “沈伯父,我沒有不想離婚。只是……我剛剛做好闌尾炎手術?!逼钅筋伣忉屢痪?,“那我周日過去,準備周一開庭的事情?!?/br> “怎么沒跟我說你做了闌尾手術?現在怎么樣了?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跟法庭這邊申請延后?!?/br> “不,不用,如期上庭就好了?!逼钅筋伕蚵蓭熣f道,“如期就好?!?/br> “行?!?/br> 祁慕顏掛了沈律師的電話,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坐在沙發上,不知是在放空還是在發呆。 …… 韓旌羽從祁慕顏家里出來之后,便去了公司。 他昨天晚上去會所的照片雖然被撤了下來,但是并不耽誤公司里面的人看到那些照片。 他們也都注意到,韓總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這不像韓總的風格。 而韓旌羽目不斜視地走到自己辦公室那邊,看了陳讓一眼,后者便心領神會地跟著韓旌羽進了辦公室。 不過進去之后,見到韓旌羽在打電話。 脾氣不是很好。 韓旌羽對電話那頭的蔣川冷聲說道:“蔣川,你好樣的?!?/br> “我也不知道昨天有記者在啊,更不知道他們拍了照,我要是知道,肯定提前把照片要過來??!怎么的,祁慕顏跟你鬧了???她要是跟你鬧,說明你們兩還有點希望?!?/br> 這一說,恰好就說道韓旌羽的心坎上。 祁慕顏的確跟他鬧了,但是鬧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好像并不是因為被拍到和妹子在一起,而是因為別的事情。 韓旌羽目前沒想通。 蔣川沒等到韓旌羽的回答,便猜測道:“還是說,她壓根兒沒有跟你鬧?老韓,我覺得你現在這種情況有點嚴重,都這樣了她都沒跟你鬧,你兩你……” “周一上庭?!表n旌羽跟蔣川說道。 “臥槽,你們還真的要上法庭?”蔣川一直以為他們兩只是鬧一鬧,沒想到竟然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我也沒聽到你說請律師啊,你什么意思,放棄反抗嗎?” 韓旌羽素來是個對所有事情都很有安排的人,但是這一次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做,甚至連下禮拜一開庭,他什么都沒準備。 “算了,先不說了?!表n旌羽有點煩躁,罵了蔣川一通之后,就將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之后,陳讓問韓旌羽:“韓總,真的不請律師嗎?” “不找?!表n旌羽說得斬釘截鐵,“周日回四九城,行程別透露出去?!?/br> 韓旌羽不想讓人知道他回了四九城,尤其是不想讓母親知道。 他覺得母親把對父親的控制都轉移到他身上來了,他的確很尊重母親,盡量都聽她的安排。 但是有些事情韓旌羽明明覺得不對,他就沒辦法繼續再聽下去。 尤其是在知道星闌被綁架的事情之后,他覺得一味地順從母親,并不會讓母親的情況有所好轉。 所以,韓旌羽才有了現在的做法。 陳讓還想說什么,因為總覺得韓旌羽去上庭但是沒有律師,對方律師還是有名的經濟糾紛案件的沈致遠律師,怎么看韓旌羽這個官司,都是輸的啊。 難不成韓旌羽還能在法庭上說出他們兩感情沒有破裂,希望法官不要判他們離婚? 反正陳讓是猜不到韓旌羽這一步到底要怎么走,在猜不到的情況下,陳讓就只能按照他的想法來安排。 韓旌羽揮揮手讓陳讓出去,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應該怎么走下去。 辦公室里面就只剩下韓旌羽一人,今天發生太多事兒,多到讓韓旌羽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他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去喝了一個酒,怎么今兒起來就發生這么多事情? 而且沒有一件是好事兒。 他一直以為離婚這事兒拖到后面,祁慕顏可能就放棄了。 結果等到現在,人家就是不愿意撤訴,而且官司近在眼前,他不去也得去。 更離譜的是,祁慕顏甚至跟他說這些天她一直都在作秀,就是想要看他一廂情愿又得不到她的樣子,以達到報復他的目的。 他自認為自己心態很好,但遇到這些事兒,他心態真的都快要爆炸了。 那叫什么?舔狗當得順其自然,還掏心掏肺就想著能回到原來那樣。 結果,現實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這么多事壓下來,韓旌羽其實啥啥也沒先去解決,而是先去洗了一個澡。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洗澡,身上難受死了。 等他洗完澡再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