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p#9329;щ.cm
最近方思雨很郁悶無奈,常遠已經連續兩天對他畢恭畢敬了,說得好聽點是尊師有道,說得難聽點就是持久冷戰。 兩天前,方思雨在高粱地狠心打了常遠,晚上回到家里,又逼著他讀書、記筆記、改寫叁千字論述,常遠挨了揍,乖得不行,忍著痛趴在床上,熬夜將方思雨的作業給完成了。 棍棒教育雖不提倡,但在管制方面也確確實實有效果,方思雨看了常遠新寫的叁千字論述,雖然還是有些不滿足,但整體上比上次作業好多了。 用心和不用心是可以看出來的。 讓方思雨感到無奈的是,如今,學生常遠規規矩矩,愛人常遠卻依舊規規矩矩,不依賴親昵他倒也罷了,關鍵整個人還有點小怕他,反倒比初認識那會還要客套拘謹。 方思雨給小綠打電話求教,小綠得知事情經過后,氣得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直罵他暴力殘忍,不顧及常遠同學的自尊心和信心。 讓常遠跪在老師兼愛人面前,自己打自己屁股,那是需要承受多大的勇氣和羞恥之心! 每個人都希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愛人,希望另一半因為自己的美好而喜歡自己,常遠自然也是如此,原本就因為家庭原因而自卑,方思雨作為老師,平日里訓誡一番、略施小懲倒也無礙。 但此時,兩人不僅僅是師生,還是情侶,是愛人,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愛情是一把天秤,唯有中和穩定才能長久。 在這一段感情中,方思雨作為老師兼哥哥,本身就很強勢,但這種強勢不該毀掉對方的自尊心,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臉皮較薄的小男生。χτfгéé1.cǒм(xtfree1.) 強勢應是包容,包容對方的錯誤,很少有人天生有方思雨那般嚴于律己,數十年五點半起床風雨無阻,很少人能夠如他一般內心似鐵堅定。常遠只是個想要堅持奮斗的普通人,偶有錯誤,并非必須用這么殘酷羞恥的懲罰手段。 方思雨聽了小綠的見解后,一時陷入了沉默,他重新考慮了兩人如今的關系,思考了整整一晚上,輾轉反側,徹夜無眠。 第二日清晨,方思雨將一封親手寫的道歉書信從常遠臥室的門縫里塞進去,又一頭扎進廚房,忙里忙外,為爺爺奶奶和常遠做好早飯。 待常遠清醒后,殷勤地將專門為常遠做的愛心便當放到飯桌上。 在常遠洗漱時,方思雨無聲無息地站在他身后,輕嘆一口氣,緊緊摟住他的腰。 方思雨看著鏡子里常遠干凈明亮的眸子,帶著愧疚低聲道:“對不起?!?/br> 常遠垂下眼簾,往后前走了一步,客氣疏遠道:“老師您沒錯,錯的是我,那晚不該有覬覦您的念頭,叁千字論述寫不好,是我的原因?!?/br> “這個自然是你的原因,作業沒完成好怪不得別人?!狈剿加觌[隱又有了教訓之意,心中一慌,急忙剎住閘,立馬愧疚道:“我向你道歉,是因為那日不該、不該……那樣羞辱你?!?/br> 提到這個,常遠眼睛刷的一下就泛紅了,像兔子一樣傲嬌地別過臉不理他。 清晨的暖陽照在玻璃上,粼粼而入,初陽微醺,灑在常遠身上,將他眼角那滴委屈的淚珠照得瑩瑩如明星。 這一幕落在在方思雨眼中,更加心疼,將常遠轉過來,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那滴淚是他造成的,滴進他心底,酸澀而痛苦,時時刻刻在心頭鞭笞他、控訴他。 方思雨將他緊緊抱在懷里,也不說話,就一直抱著,似乎這樣才能安心,他想抱到天荒地老,想抱到??菔癄€,想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過了許久許久,時間漫長到常遠那顆逐漸傷心失望的心終于融化,方思雨才稍稍松開了一些,凝視著常遠的眼睛,緩緩吐出一句話:“阿遠,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不會這樣,原諒我這一次?!?/br> 常遠看著老師黑著眼圈憔悴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見過老師平日待人溫潤如玉的客氣樣子,見過老師對待學術研究嚴肅認真的樣子,也見過老師對他嚴厲冷酷的樣子,可獨獨沒見過老師這般失意落魄的樣子。 常遠終是心疼了,他微微踮起腳尖,將一吻印在方思雨唇上,只輕輕一點,又迅速離開,輕盈似灑灑飛絮、點點流螢,淺淡如蜻蜓點水、微星之辰。 但在方思雨看來,這淺淺一吻卻熾熱如烈焰,印在他的唇上,刻在他的心里,如此誘惑,如此動人心弦,他終是再忍不住,微微偏過頭,吻上常遠紅潤似暖玉的兩瓣唇,他急切想得到阿遠,渴求得到阿遠。 常遠第一次離小雨神老師這么近,呼吸間彼此可聞,他原本只是頭腦發熱想安慰小雨神老師,沒有想到這將小雨神老師壓抑在心底的欲望和動物般的獸性完全激發了出來。 常遠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顫,似蝴蝶的翅膀撲騰,直到小雨神老師用力撬開他的牙關,帶有nongnong香草薄荷味的氣息肆意蔓延在他嘴中,他的睫毛由最初的輕顫開始劇烈地顫抖,想睜開眼,又不敢睜開,除了羞澀,還是羞澀。 方思雨智商情商雖高,但自小被父親打壓慣了,在“情”這一方面還是遲鈍了些,與常遠結合成為愛人更是他此生的初戀。 然,情竇初開之日雖晚,但對于他而言,如今像這樣的事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他被小綠同學科普慣了,做這些事遲早是水到渠成的事兒,至少技術比起小白兔一樣的常遠還是更為老道成熟些。 方思雨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身上越來越燥熱,手不由自主地開始解常遠的衣衫,這時,耳畔似乎出現一絲格格不入的走路聲。 方思雨停止了對常遠的肆虐入侵,率先冷靜了下來,戀戀不舍地離了常遠誘人的唇,卻依然貼身摟著常遠,不肯松開半分。 “阿遠,你還在洗漱?小雨娃都將飯做好了,小雨娃這孩子不知道去哪了?!?/br> 是奶奶的聲音,常遠的臉紅得像滴出血一樣,火燒云都無法比擬他此時的美,他頗為不自在地道:“奶奶,我馬上出去,昨晚吃多了胃不好!” “你這個娃,早就告訴過你少吃零吃多吃飯,不長記性!” 這時,方思雨不懷好意地輕輕拍了拍常遠的屁股,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常遠有些吃痛,蹙起俊眉,瞪了一眼方思雨,揚聲到:“知道了奶奶!” 待奶奶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后,常遠狠狠掐了一把方思雨的大腿根,直掐得方思雨疼得齜牙咧嘴,方才笑道:“我原諒你了?!?/br> 將至元旦,近來寒氣突來,氣溫驟低,不僅動物回窩冬眠,人也變得懶懶散散。 時過凌晨五點半,慷慨激昂的手機鬧鈴響起,驚起了陽臺上睡在寵物籃里的藍貓小燭,方思雨“啪”一聲關掉鬧鈴,開了燈,和往常一樣,寵溺地揉揉常遠毛茸茸的腦袋,柔聲道:“阿遠,起床了?!?/br> 常遠睡得正香,不甘不愿,也和往常一樣,連眼睛都不愿睜開,只將腦袋往方思雨懷里鉆了鉆,嘟囔道:“不要?!?/br> 常遠剛撒嬌完,后身頓時一涼,貼身的睡褲被某人熟能生巧地扒拉下來。 方思雨將手輕輕搭在常遠圓鼓鼓的屁股上,再次柔聲問道:“起不起床?” “不起不起,記得輕點打?!背_h也熟輕熟路的嘟囔著。 這是兩個多月以來,自二人同居一床后,日常必備的對話。 方思雨摟著常遠的腰,將他的身體稍稍往過翻了一點,半抬起手掌,對準常遠的屁股狠狠就是一掌,懷里的人兒發出一聲輕哼,方思雨微微一笑,他沒有繼續打,反而貼心地揉了揉。 自從與阿遠相愛同居,方思雨覺得他越來越喜歡用巴掌了。情人之間,sp已經不再是以往單純實踐或是訓誡意味的責打,更像是情侶間的居家調情,你情我愿,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日常工作學習和茶余飯后,閑來無事時,揍上一頓阿遠,像每日甜蜜中加了一味薄荷糖,又甜又刺激,既能疏通筋骨,又能娛樂心情,還能增進二人你儂我儂的感情,何樂而不為? 常遠起初還不習慣,漸漸覺得一日不挨打就皮癢癢,于是每日作死,變著法兒求挨打、求抱抱,這已成了居家必備。 方思雨連著巴掌不間斷地抽在常遠右半臀上,巴掌接觸到rou*體,發出如玉碎般清脆之聲,又連續不斷,又似山野清泉叮咚之聲。 剛開始,常遠還能忍住,十下過后,漸漸有點吃痛,于是緊緊摟住方思雨的腰,每挨一下,雙腿也不由自主地撲騰一下。 小燭伸了個懶腰,邁著妖嬈到六親不認的貓步,跳到床上,在觀測的最好位置上,蜷縮起四肢,瞪著淺褐色的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方思雨忽上忽下的巴掌和阿遠緋紅一片的臀rou,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舌頭。 方思雨停了下來,笑道:“阿遠你看,小燭似乎對你的屁股動心了呢!每天都臥到第一前線,一邊欣賞一邊咽口水,貓咪對圓滾滾、紅撲撲的東西天生就有一種好感,這是真的?!?/br> 常遠別過腦袋看了看小燭,小燭非常高冷,瞅都不瞅他,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的…… 常遠炸毛了:“小燭!你是女孩子!怎能可以直勾勾地盯著我的屁股呢!還咽口水!你的節cao呢!你的單純呢!” 當初常遠和方思雨去寵物店時,看到小燭眨著一副單純如水的漂亮眸子,才選中它,將它帶回家的。 天知道,這貓崽子表面的單純都是偽裝的,內心全是墨黑墨黑的,呵,偽裝得真是漂亮。 方思雨笑瞇瞇地揉揉常遠腦袋,一邊安慰懷里這個炸毛的小崽子,一邊說:“趴好,左邊來二十下,將這一抹梅花紅色印到左邊,一切皆是完美,然后起床?!?/br> 常遠“哦”了一聲,乖乖趴回方思雨懷里,自覺地擺好姿勢,方思雨將剩下的二十巴掌一掌不落地抽打在常遠左半臀上,前十下還用了足足十成十的力量,見阿遠將他摟得越來越緊,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知道他疼極了,于是后十下收了叁四成力。 打完后,常遠的左半臀迅速變紅,整個臀部均勻分布著一抹動人心弦的緋紅色。方思雨將阿遠抱起來,提上阿遠的褲子,拉開窗簾。 “哥,下午叁點的鋼琴比賽我要你陪著我去!”常遠伸了伸懶腰,迅速跳下床,準備去洗漱。 “你不說我也要陪你去,拿不了二等獎以上,在學校執行校規,回到家,再家法伺候,直接上板子藤條?!?/br> “殘忍!暴力!”常遠忿忿不平道。 “走了,去跑步?!?/br> “哦!” 第四屆肖邦國際鋼琴SX賽區在TY市龍心國際酒店內舉辦,常遠的比賽時間在下午叁點,兩點半二人便準時到了龍心酒店。在比賽候場區,方思雨摸了摸常遠的手,感覺有點涼,自然而然將他的雙手握住。 常遠看了看周圍滿滿當當的鋼琴比賽選手,將手從小雨神老師手中抽出來,頗為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哥,這是在外面,這么多人呢!” 方思雨臉色微冷,再次將常遠的手握住,溫暖著那冰冷的小手,道:“別動,你的手太冷了,這對鋼琴表演和鋼琴比賽是大忌,到了臺上,手指容易僵硬。另一方面,你我都是把心交給對方的人,光明磊落,又何須在意別人的看法?” “我沒有,只是覺得……” “別說話,閉上眼睛,將曲譜在心中回憶一遍,各樂句、各聲部層次還有強弱高低等情緒,仔細想一想, 如有遺忘的地方,即刻翻開曲譜查看?!?/br> “遵命!我最愛的小雨神老師!” 聽了常遠半撒嬌的話,方思雨微冷的臉終是緩和下來。世人總是對同*性戀有一定的歪曲,他愛阿遠,將所有的真心送給阿遠,希望和阿遠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可以承受輿論的指指點點,但唯一擔心的,便是父親這一關,父親會同意他們二人在一起嗎?若是不同意,他在倫理父子和自由愛情之間又當如何自處? 方思雨忽覺得攔在他們面前的壓力和阻礙很多,他必須和阿遠共同去面對。 在這一片擁擠的比賽候場區,方思雨緊緊地握住常遠的雙手,給他溫暖,也給自己心安。 兩點二十分,方思雨才松開了常遠的手,替他悉心撫平西裝上的褶皺,越看常遠越好看,有一種自家少年初長成的既視感,旋即笑道:“去吧?!?/br> 常遠彈完比賽曲,走出賽場,不見小雨神老師,四處望了望,發現他在樓梯落地窗那兒打電話。 常遠躡手躡腳走過去,在離小雨神老師一段距離時停了下來,掏出手機,慢慢蹲下,對著小雨神老師的側顏擺擺弄弄,尋找拍照角度。 冬日寒陽透過密封的落地窗,隔絕了所有的冷意,照進來,只剩柔柔的暖陽,小雨神老師全身籠罩了一層暖暖的光輝,他本就生得高挑修長,穿上筆直挺立的黑色西服,越發襯得他氣質如松直立,如竹淡雅。 他很榮幸,邂逅了這光與影交匯間的那一抹璀璨。 “咔嚓”一聲,這美好的畫面像被時光剪輯下來,形成一副美好的畫面,定格在常遠的手機中。常遠看著這張照片,將之保存在小雨神的私密相冊中。 常遠放回手機,走到小雨神老師身邊,笑看著他。 方思雨掛了電話,摸摸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這么看著我?!?/br> “你好看!” 瞧瞧這話說的,方思雨輕咳一聲,道:“彈得怎么樣?” “緊張,大腦一片空白,手也抖,沒帶上腦子,只是單純靠著手的記憶來彈,我想控制,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