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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殺了她,或者擒住懲罰,總不能白白便宜了她,讓她當著旁人的面那般言語冒犯他。 可真的抓到了又發覺,什么都不想說。 甚至都想不通為何故意縱她跑,又為何不聚靈力,隨她奪取。 他仔仔細細地看昭昭,其實兩人不過七日未見,不,算上今日,八日未見。 八天而已,卻恍如隔世。 以為她灰飛煙滅了的時候,他感覺心魔纏身。 如今她死灰復燃,他…… 很難說那是什么感覺。 差不多就是,一會不見她就難受。 見了她,又要難受一整天。 第33章 流光海緊鄰蓬萊島,在這里不曾設下鎮魔淵的時候,也是風景優美的仙府。 哪怕鎮魔淵玷污這里五百年之久,流光海岸上仍然有不少生命力頑強的花草樹木,只是靈氣稀薄,它們很少再生出靈力了。 最近流光海岸上多了許多蘭花,各種各樣的蘭花,一簇一簇長在各個角落,包括昨夜昭昭和曲春晝躲避的地方,那兒原本也盛放著蘭花,現在卻不見了。 萬妖谷,蘭香君的幽蘭殿,奚蘭霧盯著掌心碎裂的蘭花花瓣,想到花瓣傳來的對話,如晶如玉的臉上現出幾分諷刺。 想不到荊沉玉那種人竟然也會有凡俗的七情六欲,也會與女子有染。 也不知與荊沉玉糾纏不清,還和天樞閣大司命曲春晝一起出逃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來頭。 他在她身上察覺到一股熟悉感,哪怕是隔著蘭花窺伺也心生親切,這又是為什么? 手按在肋骨的位置,奚蘭霧皺了皺眉,低低嘆息一聲。 無論如何,他都得離開萬妖谷一趟去見見她。 嵐潮因萬妖谷而自爆,灰飛煙滅連重返人間修煉的機會都沒有了,荊沉玉卻好端端活著,這太不公平。 好在他至少是受了重傷,奚蘭霧不想放任他痊愈,到那時只會更難復仇,他還想報復,就得現在馬上過去。 還有那身份不明的女子,說不定是打敗荊沉玉的關鍵。 奚蘭霧留書一封獨自離開,不多時,一身青衣黑玉束發的男子走進了幽蘭殿,他劉海有些長,垂落下來遮住了大部分眼睛,扣玉的腰封間別了一把古舊的黑刀。 這便是另一位妖君,竹幽君竹藏墨。 竹藏墨很快找到了奚蘭霧留下的書信,面無表情看完,一把火將它燒了。 “他還是走了?” 清寒冷淡的聲音自身后傳來,竹藏墨轉過身,不茍言笑道:“我去將他帶回來?!?/br> 幽蘭殿門口站著一襲紅衣清癯傲然的男子,他微微顰眉,淡淡道:“白費力氣罷了?!?/br> “白費力氣也要去?!敝癫啬虉痰?,“四個只剩下三個,不能再少一個?!?/br> 紅衣男子側目睨著他。 “荊沉玉已是登仙境,他這次進階還不曾祭劍?!敝癫啬嵝训?。 所謂的祭劍,便是殺戮之劍每次進階必做的事——斬妖除魔,喂養殺意劍氣。 荊沉玉化羽境屠了萬妖谷十萬造化妖,四位妖君苦心經營幾百年,如今萬妖谷才算是稍稍恢復元氣,若再被荊沉玉來一次,那便是萬劫不復了。 別說是其他同族,即便是他們三個妖君也很難活下來。 “你怕就在這里等著?!敝癫啬Z氣冷肅。 紅衣男子就是最后一位妖君,梅寒君梅弦歌,他冷著一張臉,語氣里盡是不耐煩。 “我會怕?我只是懶得再看你們輪流去送死罷了?!?/br> “否則呢?”竹藏墨嘲弄道,“如你一般什么都不做待在這里等死么?” 梅弦歌冷冷道:“等死?我是在用腦子?!?/br> “你的腦子用在了哪里?”竹藏墨譏諷他,“百年過去,你的智慧體現在何處了,梅寒君?” 梅弦歌負氣道:“與你這種蠢貨多言是我的錯,你要去就去,剛好和奚蘭霧一起去陪菊嵐潮,別指望我會替你們這些蠢貨報仇?!?/br> 竹藏墨輕嗤一聲,即刻消失。 梅弦歌一襲紅衣站在幽蘭殿外,望著四處盛放的各類蘭花,冷寒的臉上布滿了憂慮。 被無數人記恨巴不得他死掉的荊沉玉,可能是現在最清閑的人。 他回到了蓬萊島為他準備的療傷之地,手里還提著一個昭昭。 昭昭被他扔到地上,她拂開四處飛舞的白紗,為顯得仙氣飄飄一些,蓬萊島隨處可見輕紗綢帳。 她快速站起,正面應對荊沉玉,她可不會把后背交給一個殺了自己一次的人。 荊沉玉依然沒說話,就站在那看她,看得昭昭煩不勝煩。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彼龕汉莺莸?。 荊沉玉紋絲不動,看得出來,對于她要挖了他眼睛這件事,他沒在怕的。 那種對她能力的漠視,讓昭昭被新仇舊恨燒得魔化更重,眼睛都紅了。 荊沉玉微微顰眉,在兩人正式重逢后,總算開了口。 “你恨我?!?/br> 昭昭聞言都笑了:“你很意外嗎???” “不?!鼻G沉玉淡淡否認,一步步朝她走來。 昭昭戒備地后退,但她本就在窗邊,退了幾步就沒有路了,再退就會摔出窗外。 她回頭看了一眼,窗外就是海。 蓬萊島四處都是海,海中有什么都未可知,昭昭有點深??謶职Y,之前光想著跑沒顧上,現在已經被抓了,破罐子破摔,倒沒有那么著急,開始后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