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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捏著一瓣粉色花葉,那是從上面玻璃頂落在寧清曉頭發上的一片。 寧清曉今天穿了一條淡粉魚尾旗袍,外搭一件開衫小禮服,她一動側邊裙擺蹭到岑曄,他微微垂眸,手上還拿著剛從她頭頂拂去的花瓣。 “怎么了?” 原來裙擺上那幾處碎鉆不知道什么時候纏到了椅子下鑲嵌的絲綢花帶,頂尖的花片蹭到了寧清曉裸露的腳踝。 這身旗袍穿的她倒不方便彎腰了。 正糾結的空隙,他身上的白松香味飄過鼻尖,好像比往日更重了些。 低頭入目便是男人極標準的寬肩窄腰。 岑曄徑直彎下了腰替她查看,彩帶和細鉆繞在一塊,需要用手解開。 “抬腳?!彼銎鹚w細的腳腕,單腳七厘米的高跟鞋讓寧清曉沒站住,右手下意識的撐在岑曄的肩上,微紅了臉,“你,你快點?!?/br> “好了?!彼凰墒?,寧清曉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也立馬松開,像藏了什么秘密似的放在背后。 岑曄并未發覺她這些小異樣,從桌子上拿了瓶香檳遞過來,正要放在寧清曉手上時又收了回去。 “你酒量不太好,還是喝點飲料吧?!?/br> “……” 她不服氣的幽怨眼神太過明顯,岑曄低頭晃了下酒杯,好心幫她回憶:“上次我那瓶紅酒也就只有13度?!?/br> 喝了一瓶紅酒,還被他記住。 寧清曉一口把飲料喝完,小聲控訴著:“小氣?!?/br> 他小氣?岑曄真被她氣笑了,正要糾正她,有人過來打招呼。 “岑總,這位莫不是……” 寧清曉重新挽上岑曄的臂彎,聽見他說:“是我未婚妻,婚禮也快了,就在年后?!?/br> 上次訂婚并未完全對外開放,寧清曉又是今年剛回國沒怎么露過臉,所以不認識也正常。 來的幾人西裝革履,看樣子也是商業上的幾位老總,年齡看起來還要比岑曄大個十多歲,但對岑曄,卻是十分的敬畏。 這一個個又都是人精,一聽岑曄介紹就立馬和她打招呼:“寧小姐跟岑總真是郎才女貌,俊男才女啊?!?/br> “早就聽說寧小姐知書達理,大家閨秀了,寧小姐真是優秀?!?/br> 見鬼的大家閨秀,這些人馬屁拍的都不到位啊。 她皮笑rou不笑的聽著這些奉承,手指又捏了下岑曄的胳膊,示意他趕緊解決。 商場上的虛情假意。 岑曄也覺得厭煩,把這些人打發走了后垂眸看了下時間,說:“拍賣會還有一會,走,先帶你去個地方?!?/br> 拍賣會是在外面的草坪舉行,岑曄卻帶她去了主辦方的屋內,走的是后面的小門。 這里倒是靜謐偏僻。 “其他賓客沒幾個人知道這邊的入口,只有我們幾個朋友知道?!彼I著寧清曉往前走,五官清朗,“你哥應該也在屋里面?!?/br> 寧清昀? 她哥和岑曄私下里還有共同的朋友? 要說剛剛外面的場地是世外桃源,那這后面的紅磚綠瓦就真的是寶殿宮墻。 從上了二樓開始一路便是古色古香的廳殿樓閣,畫棟雕檐。 樓梯對向的游廊里放了一面紫檀木的大型屏風,上面一株嫩綠新竹,紗幕半透不透,若隱若現。 另外兩面的門欄窗槅更是細雕描繪,金絲紅漆,奢靡鋪張。 寧清曉真是驚了,手指拂過一片紗幔:“這還真有人把皇宮搬到自己家了?!?/br> 這還只是進門的幾分鐘,越往里走還能聞到正燃著的沉香,她討厭煙味,但對這些木質香味最近卻尤為迷戀。 那會忘了問的問題被寧清曉提及:“你今天身上的白松香好像比平常用的多?!?/br> 她有時候一天甚至要聞三四百種不同的香味,對這些的用量多少也分的鮮明深刻。 岑曄側目,淡淡道:“今天用的時候分神了,沒太注意?!?/br> 他說完又撥通了某個號碼,接通到掛斷只有一句話:“快到了,處理一下?!?/br> 還處理什么? 沒給寧清曉細想的空隙,穿堂一過,里面的景象更是富貴奢華。 腳下那塊鋪著的洋毯還繡著金線金蟒,周邊的紅木桌上還擺放著幾個描畫花瓶。 “光搖朱戶金鋪地,雪照瓊窗玉作宮?!?/br> 這人也太會享受了。 “這里的主人姓黎,他除了在公司上做一些投資,還有個副業是做導演,導演是他的興趣愛好,他拍的作品也力求完美無瑕?!?/br> 怕里面氣味還沒徹底處理干凈,岑曄又放慢了腳步:“你上個月看的那部IP‘江禾’制作的電影就是他拍的?!?/br> “黎駿在電影上花費了很多精力和金錢,他曾經因為橫店沒有他滿意的宮殿場景直接自己找人設計,做圖紙,自己投資打造了一棟出來,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他自己的私人宮殿?!?/br> 寧清曉被嚇到了,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獨特的導演。 又拐過了一個走廊,再往里走就是比較偏現代化的建設,但看的出來,這位導演偏愛奢靡豪華風格,里面的家具擺設十足十的透露著三個字:暴發戶 “怎么,這還沒結婚呢,出行都受限制了?”一進去,穿著黑襯衫西褲的主位男人把手上的撲克一甩,“趕緊過來,摸兩把?!?/br>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黎駿,一位挺年輕的導演,看樣子也就三十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