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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等笑了聲:“你覺得他們推舉的下一個哨塔的負責任是誰?” 白年幾乎想也想地回道:“我?!?/br> 他笑了聲,“家族企業?!?/br> 遲等突然轉移了話題:“白老師,我們要不要回里爾市去???” 白年問遲等:“為什么?” 遲等湊到白年耳邊小聲嘀咕:“因為沒有太陽,不能種花?!?/br> 他還沒有忘記白年院子里種的那些杜鵑花,兩年多的時間,可能已經死光了。 白年問遲等:“那這里怎么辦?” 遲等臉上表情非常無辜:“當然是甩給梁文跟葉瓶水了?!?/br> 他還像模像樣地解釋起來,“一個過去總是被哨兵控制的地方,當然需要一個向導來中和一下?!?/br> 白年本來覺得沒什么意思,他在什么地方待都無所謂,遲等這么一說,他頓了頓,而后又感興趣起來了,他在昏暗的光線下打了個響指,隨后興趣盎然地說道:“有道理。 比如哨塔的下一任負責人?!?/br> 他湊到遲等耳邊,聲音帶笑,“哨塔也確實需要一個哨兵來主持一下大局了?!?/br> 遲等聞言愣了好半晌。 電影結尾字幕播放完了后,熒幕開始變黑,宴會廳的光線更暗了。 昏暗又寂靜的宴會廳把氣氛弄得有些曖昧,白年摘下眼鏡,盯著遲等在黑暗中的輪廓,問道:“現在還怕黑嗎?” 遲等認真地回道:“這里不算黑,門縫跟窗戶都有光線透進來?!?/br> 白年突然湊過來,伸出雙手用力地按壓住了遲等的雙眼:“閉上眼睛?!?/br> 遲等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白年能感覺到對方的睫毛在自己手心中輕微下滑的觸感。 白年問:“還有光線嗎?” 遲等閉著眼睛,好半晌,回說:“有的?!?/br> 白年以為自己手指沒壓緊,就聽見遲等突然十分開心地笑出了兩聲,隨后拉下了白年的手,放在自己嘴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面目白皙的白年:“在腦子里?!?/br> 他想了想又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胸口,爽快地笑道:“這里也有?!?/br> 白年的視力沒有遲等好,他湊上前,盯著遲等的臉看了好片刻,而后非常滿意地哼笑出了一聲,他滿意地開口道:“不錯?!?/br> 遲等笑彎眼睛:“都是白老師教育的好?!?/br> 白年伸手摸了下遲等的腦門,點頭說:“里里外外都是我的?!?/br> 遲等的喉結鼓動,好半晌呻吟般地吐出一句:“都是您的?!?/br> 白年非常滿意地笑了一下。 遲等做事是個行動派,他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暴君一般地安排好了事情,他跟白年從不夜城離開的時候跟來時一樣,兩個人逃跑似地溜走了。 就像當初沒什么人知道他們來一樣,也沒有太多的人知道他們走了。 兩個人從地下室走到陽光鋪撒的土地上,陽光照在二人身上帶著溫暖的。 從不夜城的東城區通道上來,到達的目的地是艾文大學某棟宿舍樓,四五月份的春季,大部分學生都在教室里上課。 學校宿舍教學樓前的草坪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坐在草地上聊天看書,天氣很好,一切都非常溫馨。 出校門時,白年經過了自己曾經待過的辦公室,也經過了自己曾經上過課的教學樓。 遲等對于陽光下的一切都顯得興趣十足,過去他跟白年來過幾次艾文大學,不過那個時候白年對他算不上多有耐心,至少沒有現在有耐心。 他曾經問過白年很多無聊的問題,都被白年丟在地上無視了。 現在天氣非常好,遲等覺得他跟白年必須得像兩個談戀愛的年輕人一樣,在陽光下聊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遲等問白年:“白老師,您過去在這里教書嗎?” 白年被久未見過的陽光刺得一路瞇著眼睛走路,他臉上的表情仍舊跟很多年前走在校園時一樣,帶著一種近乎刻薄的冷淡,說話的語氣卻溫和平靜:“教過幾年?!?/br> 他似乎想了想,笑了一聲,“算不上負責?!?/br> 遲等幾乎可以預料當時自己沒見過的白年,對待自己的學生是什么態度。 兩人一路不咸不淡地聊著些,對于過去的白年而言毫無意義的話題,他們經過學校的新聞系,有學生在附近做外采的作業,因為是上課時間,他們周圍沒什么人經過。 在遠遠地看到白年跟遲等后,兩個做采訪的同學加速跑了過來,他們胸前掛著自己的學生證件,小跑地跑了過來。 做主持的女生長相甜美,語速非??斓淖晕医榻B了起來:“二位好,最近臨近畢業期,我實習工作需要做一份采訪資料,能不能請二位幫幫忙?” 她看著來人,雙手合十乞求道,“拜托了?!?/br> 白年盯著女生看。 遲等立刻好奇萬分,笑嘻嘻地問道:“采訪什么?” 女生立刻拿起話筒,擺上了專業的姿態,她詢問道:“是關于最近里爾市跟不夜城建立聯系跟合作,您覺得這件事情,對我們的生活會產生什么樣的影響?” “不行?!?/br> 女生話音才落,白年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然后抬步就走。 遲等悶笑了聲,準備抬步去追,那女生突然大喊了一聲:“你是白年白老師?” 遲等跟過去的步子頓住,他看了眼白年不急不緩離開的步子,往回挪了兩步,問女生:“你認識白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