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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樹不像是剛移植過來的,看來蕭穆荷很早就開始準備了。劉不往這幾天在家裝病,等風頭過了他肯定會過來,他看到這些肯定會氣得不輕?!背芍壅Z氣中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們現在抓不到劉不往的把柄,等他著急了便會自露馬腳。 喬宿這段時間一直在想守心臨終前的話,在承帝、劉不往和守心的這個故事中,劉不往在充當了什么角色。 盧空月是陸先行的學生,在青淵書院讀書時受過劉不往的照顧,在她口中劉不往與陸先行是好友,她的事情敗露之后是劉不往在承帝面前保下了她,還頂著巨大的壓力娶她為妻,幾十年來夫妻和睦,相敬如賓。 在劉千湘口中他是個好父親,百姓口中的賢相,可他與黑市勾結,陷害守心,買兇丨殺人,明知黑市中都是一群什么樣的貨色還與他們同流合污,幫他們掩蓋罪證。 實在叫人看不懂。 兩人正在書院中閑逛,樹頂上忽然傳來一陣簌簌地響聲,喬宿以為是野貓沒有在意,楚成舟卻如臨大敵似的將她護了起來。 喬宿正要開口詢問,便瞧見樹下跳下一人來,身姿挺拔,動作敏捷,俊臉上掛著熟悉的笑意。 “言秋?”喬宿的聲音中疑惑多于驚訝。 楚成舟轉頭問她:“你們認識?” “他就是之前在隱州定戒指的人?!?/br> 言秋伸著腦袋看她,笑道:“原來是你啊,喬姑娘?!?/br> 蕭穆荷一直在找的人。 電光火石間,喬宿將那些細節全部串聯起來,殺神、鬼域、言秋、蕭穆荷、戒指 她瞳孔放大,對上言秋的笑顏,往楚成舟身后躲了躲。 這就是那個屠城的將軍,難怪身上會有讓人膽寒的氣場。 言秋對她這細微的舉動不甚在意,目光在院中掃一圈:“這兒不錯吧?” “是不錯?!背芍蹖ρ郧锍霈F在這里并不意外,他把胳膊往后伸了伸,讓喬宿能抓著他的手,心底一陣滿足。 喬宿露出一只眼睛,打量著言秋,小聲問道:“你們兩個是怎么認識的?” “曾經在長瑞城遇到過一兩次?!背芍鄣吐暤?。 兩人聲音再小也瞞不過言秋的耳朵,他咧嘴一笑:“我們可不是遇見過一兩次那么簡單?!?/br> 喬宿:“嗯?” “想當年楚成舟隨著他大哥一起到了天乾,他大哥攜族人入朝覲見,只有他悄悄逃走了?!?/br>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也逃走了!” 喬宿對楚成舟當時在長瑞城的事情一直很有興趣,但楚成舟不肯告訴她,只挑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講給她聽。 言秋又道:“你知道我們兩個在哪里遇見的嗎?” “不知道?!眴趟迯某芍凵砗笞吡顺鰜?,楚成舟瞪了言秋一眼示意他閉嘴,但言秋根本不聽他的。 “我們在同光寺后墻的,你知道楚成舟有多缺德嗎,他去撈人家寺廟蓮池里的鯉魚,說要烤了吃,一群和尚都抓不住他,在墻下面氣得抓耳撓腮,還是我幫他們把人抓下來的?!?/br> 喬宿“噗嗤”笑出了聲,楚成舟滿臉窘迫,瞪著言秋道:“你話太多了!” “我講個喬姑娘聽,喬姑娘都沒嫌我話多?!?/br> 喬宿笑得停不下來,把手搭在楚成舟肩膀上道:“你接著說?!?/br> “我把人抓下來之后,那群和尚就把鯉魚放回去了,他們要按寺規處罰楚成舟,結果楚成舟把守心搬出來說他上面有人,一群和尚就不敢動了,楚成舟趁他們不注意跑了,還順手撈走了一條魚,我就在那里看著,那群和尚禿頭都氣紅了。后來楚成舟閑著沒事就去撈魚,那些人拿他沒辦法,只能再去買?!?/br> 每次楚成舟去撈魚,那些和尚就圍在他身邊念經,言秋學著他們的樣子雙手合十,語氣夸張道:“施主,這蓮池里的魚都是通靈性的,吃了他們可會損陰德?!?/br> 楚成舟慌張地解釋:“我沒吃那些魚,都好好養著?!?/br> 喬宿想起絡河住處有片蓮花池,池里就養著許多鯉魚,和普通魚兒比起來那些魚仿佛更通靈性,每次喬宿經過它們都會湊到池邊吐泡泡。 原來是從同光寺撈來的。 言秋還要繼續揭楚成舟老底,楚成舟惱羞成怒直接抽出一條水鞭來,“打一架吧!” “嚯,原來法術是這樣使的?!毖郧锬樕隙褲M笑意,眉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我可不和你打,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別人的心血?!?/br> “出去打!”楚成舟著急的樣子像是被發小當著喜歡女孩的面叫小名狗蛋的高中生,臉漲得通紅,一邊瞪著言秋還要轉過來委屈巴巴地讓喬宿別笑了。 “那時年少不懂事?!?/br> 言秋又補一刀:“也就是去年的事情?!?/br> “閉嘴??!” 這架是非打不可了。 楚成舟扯著言秋的胳膊,從院墻之上飛了出去。 喬宿喊道:“別太過了?!?/br> “知道啦??!”怨氣滿滿。 喬宿想著言秋剛剛的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抬頭瞥見蕭穆荷就站在對面的房檐下。 “” 喬宿的嘴角來不及放下,尷尬地和她對視。 蕭穆荷回她一個善意的笑容,攥著手里的戒指,道:“喬姑娘,我有些事情想問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