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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喬宿發呆,不自覺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喬宿輕笑一聲:“天乾倒不至于這樣對待召國?!?/br> 她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的溫柔,眼中像是含著一汪清泉,把人心中所想都照的清清楚楚,阿蘿被喬宿看得紅了臉,忙道:“是奴婢失言?!?/br> 一直在裝睡的榮珍睜開眼,抬頭在阿蘿肩膀上輕打了一巴掌:“我看你是學東西學昏頭了,他們敢這樣對本公主,本公主就跑回召國去!” 阿蘿害羞地笑笑,連聲認錯。 榮珍轉過臉背對她,神色卻又變得凝重。 三日了,廖大人等人一點信都沒有報過來,離開召國之后她再不是被父皇寵愛的長公主,等眾位使臣一走,她們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就算是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知曉。 喬宿坐在兩人前方,瞧著神色各異的兩個人,把手放到榮珍眼上道:“公主歇息吧?!?/br> 榮珍沒有怪她的無禮,閉上了眼睛,有什么東西浸濕了喬宿的掌心。 她捏了個昏睡訣,榮珍和阿蘿相擁著睡去。 喬宿把兩人一個個搬到床上放好,才從殿中出來,院中守著的除了幾個她們從召國帶來的侍女便都是天乾這邊安排來的,個個都板著臉,仿佛是來催債的債主。 說是伺候其實是監視,她們整日活在這些人的視線之下,榮珍沒有心理壓力才怪呢。 喬宿支開監視她的宮女,找到后院一處樹下,敲了兩下樹干,柳橙從上面滑下來。 “怎么樣,找到楚成舟了嗎?” “尚未,寧玉今早來過,說是這地方精怪不多,想找人打探都找不到?!?/br> “楚成舟他們身份特殊,住處自然也會隱匿些長瑞城還有一位相熟之人,或許可以去問問他?!?/br> “誰?” “吟松?!?/br> “” 柳橙唰的一聲爬到了樹頂,哀怨道:“你是想讓我死?!?/br> 喬宿道:“你不想去的話就讓寧玉過去?!?/br> “同光寺周圍有佛光,我們這種妖怪是進不去的,難不成一直在外守著等他出來?” “楚成舟能進,你們為何不能?” “或許因為他道行高?” 柳橙趴在樹上,尾巴甩了兩下:“我不去,回頭我問問寧玉,看他愿不愿意去送死?!?/br> “不去也罷,既然已經到了長瑞城,早晚可以遇到的?!眴趟薨戳税此釢男目?,打起精神道,“你這幾日在宮中閑逛有什么發現嗎?” “沒什么特別的發現,宮中似乎只有榮珍公主一個妃子,好多宮殿都空著,嗯…還有就是,皇宮中除了皇帝還有位公主,是皇帝的jiejie,長得很美,時常在御書房待著?!?/br> “沒了?” “宮中那些小公貓著實煩人,一個個跟沒見過母貓似的,見著我就想往上撲!” “” 這個可以不必說的。 喬宿對后宮的狀況有了大致的了解,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氣。 既然宮中沒有其他嬪妃,那就不必擔心會有人為了爭寵來為難她們。 那這幾日宮中人的作為,是皇帝的示意? 還是他那個jiejie? 四日的時候,宮中終于來了新的面孔,一個帶著暗紅色圓領袍的太監捧著份明黃色的圣旨,皇帝將榮珍公主封為惠妃,兩日后行冊封禮。 那太監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捏著細嗓讀完圣旨后,笑吟吟地對榮珍道:“賀喜惠妃娘娘,尋常女子進宮都要生下孩子才能升妃位,您這一來就是惠妃,可見咱們陛下對召國的重視?!?/br> 榮珍親手接過圣旨,笑得有些勉強:“多謝公公?!?/br> 回屋后阿蘿便為她抱起不平,小聲抱怨道:“什么叫一來便是妃!這不是譏諷咱們嗎!” 榮珍仍然緊握著那份圣旨,在上面捏出了褶皺,她目光直直望著前方,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喬宿望著主仆二人,心里也有些酸楚,端貴妃將榮珍教的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可天乾這態度明顯是要給她們一個下馬威,告訴眾人她們不過是召國趕著送上來的,皇帝根本看不上眼。 榮珍忍得眼眶發紅,淚水也沒有掉下來,她轉身將圣旨遞給喬宿,沉聲道:“將東西收好,咱們去看看陛下賜的那棵合歡樹?!?/br> * 同福從惠妃處回到御書房,瞧見蕭穆荷也在,臉上得意地笑容頓時消了下去,低著頭上前行禮:“參見公主,參見皇上?!?/br> 蕭穆荷手里握著筆,頭都沒抬一下:“回來了?陛下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好了?” 同福道:“都辦好了,那位召國公主現在已經是陛下的惠妃了,老奴還將公主您親自選的合歡樹送了過去?!?/br> “好,既是遠嫁也來也有諸多不易,讓內務府多照顧些?!笔捘潞蛇呎f著,手中在奏折上勾勾畫畫,做好了朱批,她抬眸看了蕭穆戎一眼,“秦弋陽說的這蕪州旱災是什么情況,為何沒告訴我?” 蕭穆戎一國之君,在他jiejie的注視下縮起了脖子,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道:“蕪州一整個春天才下了幾滴雨,土地得不到澆灌,秦弋陽便要了錢款去開渠引流,灌溉田地,我聽他說的有道理,便” “荒唐!幾千兩銀子便這樣隨意交到他一人手中?!” 蕭穆荷只是稍稍提高了音量,同福便嚇得跪倒在地,蕭穆戎腿肚子也發軟,險些從木椅上滑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