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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和身后之人獨處。 寧玉離開的時間異常長,周掌柜回頭對言秋歉意地笑笑:“稍等?!?/br> 言秋仿佛沒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道:“沒事,也沒多久?!?/br>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周掌柜終于松了一口氣。 “周掌柜?怎么這么晚來取東西?”來者是喬宿,和周掌柜想的一樣,她確實還沒歇下,聽到寧玉在門外叫自己便披好衣裳匆匆趕了過來。 “那位客人有急事,所以今日來取?!?/br> “還好昨日做好了木匣?!?/br> 喬宿把懷里抱著的木匣拿出來,遞到周掌柜手中,剛想問一句他怎么出了這么多汗,便望見周掌柜身后的人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兩人旁邊來。 周掌柜道:“這位是言秋公子?!?/br> 言秋禮貌地笑笑,“喬姑娘好?!?/br> 喬宿頷首回禮,目光匆匆掃過言秋臉上的笑容,喉間卻像被什么東西糊住了似的,呼吸不過來。 這人 喚起了喬宿感知危險的本能。 “這里面一共二十三枚戒指,每一款都是不一樣的,木匣分為上下兩層,上層十一枚下層十二枚,是根據戒指的形狀來定做的,我在底層夾了一張單子,上面寫了每款戒指所用的材料您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言秋打開木匣看了一眼,露出滿意的神色:“不錯,喬姑娘的手藝名不虛傳?!?/br> “斗膽問一句,您是在哪里知道我的您不是隱州人吧?” 周掌柜看了喬宿一眼,眼中擔憂之色明顯。 言秋道:“我確實不是隱州人,但我有隱州的朋友?!?/br> “原來如此,言公子慷慨,若是戒指有任何的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br> “好,多謝喬姑娘了?!?/br> 言秋捧著木匣同兩人道別,轉身腳底生風似的消失在黑夜中。 周掌柜倚著墻,大口喘氣:“終于走了?!?/br> 原來不止她一人有這種感覺,喬宿問道:“周掌柜怎么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他對你做了什么?” “他對我倒是客氣,就是這大晚上的找過來,著實有些嚇人?!?/br> “這位是什么人,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不認識?!?/br> “竟然還有周掌柜不認識的富商?” “你別打趣我了,這人看著不像商人,或許是哪里的權貴之子?!敝苷乒癫林~間的汗水,扶著墻起身,“折騰這一遭可把我累壞了,我要回去歇著了?!?/br> “周掌柜慢走,要不要我讓寧玉送你?” “也行?!?/br> 大半夜的,他確實不敢自己回去了。 * 戒指被取走的第二日,楚成舟便發現一直放在喬宿房中的那個木匣不見了。 “東西被人取走了?什么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周掌柜大半夜的帶人來拿走的?!?/br> 楚成舟若有所思道:“買主是誰?” “一個挺年輕的男人,模樣挺俊俏,笑起來也好看?!?/br> 能被喬宿夸好看的,那一定是好看中的中上之姿,楚成舟眼眸一沉,腦子里想的東西頓時忘了個干凈:“他為什么要對你笑?” 喬宿:“你當真是條酸醋魚,醋味都溢出來了?!?/br> “你夸別的男人好看,我還不能吃醋了?”楚成舟不僅吃醋,還吃的理直氣壯。 喬宿道:“能能能,你吃你的,等我把這塊綠松石鑲嵌上去?!?/br> “”楚成舟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你不喜歡我了?!?/br> 不僅在他面前夸別的男人好看,還開始敷衍他了。 是他不好看了?還是喬宿厭倦他了? 楚成舟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風采依舊?!?/br> 喬宿任他自娛自樂,忙完手中的活之后才轉頭把人叫過來:“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你不喜歡我了!嫌我年老色衰?!?/br> “什么詞都亂用,我怎么會嫌棄你呢?!眴趟夼踔哪樣H了一下,“我永遠喜歡你這張臉?!?/br> “膚淺!”楚成舟把喬宿的手扯過來,拿起濕手帕細細擦拭她的指尖,“你看看你手臟的,你剛剛肯定是故意的,我臉臟了沒?” 喬宿看著他下巴上兩個黑指印,笑道:“沒臟?!?/br> “騙人?!背芍劢o她擦完手,對著鏡子擦臉去了。 喬宿起身向王修銘他們的方向走過去,一開始楚成舟當著兩人的面和她親近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幾人都變的坦然了,喬宿氣定神閑地站到陸先恒面前,檢查了一遍王修銘的作業。 “直接用玉料練習就是快些,下次可以試試更復雜的圖案了?!?/br> 陸先恒手拿小錘低著頭,手中是和喬宿一樣款式的金釵,他的手法和喬宿有些差別,做出來的東西倒是一模一樣。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三個月不到便能出師了,現在天丨衣閣的速度是從前的兩倍,里面三分之一都是陸先恒做的,不光是買家分不出來,有時連周掌柜都分不出來哪個是喬宿哪個是陸先恒做的。 “你將來要留在天丨衣閣嗎?”喬宿問道。 陸先恒抬起頭,那雙三白眼已不似從前那樣盡是冷漠,多了幾分生氣:“沒想好,一時半會兒還不想走?!?/br> “周掌柜待你不錯,看他那架勢是想直接把天丨衣閣留給你?!眴趟薨胝姘爰俚拈_著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