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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兒:“等了一上午的馬車,結果來的是個半大的姑娘!搞這么大的陣仗換來一句‘大人已經提前進城了’,真是夠叫人失望的?!?/br> 喬宿問:“多大的姑娘?” 莆兒道:“十五六七歲吧,模樣倒是挺標致的,就是那一副瞧不起老百姓的樣子,大小姐做派讓人厭煩?!?/br> 喬宿心底了然,聽聞右相除一個及冠之年的兒子外,還有個十幾歲的小女兒,兄妹二人自幼便親近,此次那位小姐可能是跟著哥哥一起出來了。 “姑娘怎的知道這些?連我都不知道右相還有個女兒哦!是陳大人告訴你的吧!”莆兒笑著打趣起來,“姑娘和陳大人關系真好,前段時間陳大人每日往咱們家里送點心,說是體恤姑娘為他jiejie做工辛苦,可實際上是為了什么咱還不知道呢?!?/br> 喬宿心底忽然就想起來楚成舟,手心仿佛還殘留著他昨天的溫度,這樣不明所以的感情讓她整個人如墜云端,慌亂不已,她喝道:“別亂講!” 莆兒道:“姑娘別氣,姑娘不愛聽這種話我不說便是了?!?/br> 頓了一會兒,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問道:“姑娘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楚成舟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喬宿驚慌:“你知道了?!” 莆兒的眉頭瞬間皺成一團:“這些事情本不該我管的,但我好歹受過姑娘恩惠,這些時日和姑娘像是親人一般相處,有些事情喬姑姑不知道,我便替她開口?!?/br> 她鋪墊了這么多,每說一句喬宿便心慌一分,干張著嘴想要解釋點什么。 莆兒道:“我知道楚成舟并非尋常人,姑娘與他終究是殊途?!?/br> “”喬宿把嘴閉上,靜靜地看著莆兒,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莆兒:“姑娘若是真的喜歡他,也不妨享受這段時間的歡愉,可他總歸要回到他的來處的,姑娘切不可沉淪?!?/br> 喬宿被莆兒這想法驚到了,好半天才慢慢地開口:“我和楚成舟沒什么只是有些誤會?!?/br> “哦!是楚成舟誤會姑娘喜歡他吧!”莆兒一語中的,輕松解答了困擾喬宿的難題。 喬宿:“你怎么會這樣想?” 莆兒掰著手指頭數起來:“姑娘自從把人從奴隸市場帶回來,又是賣水缸又是買衣裳天天哄著慣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買了個主子回來,楚成舟有天人之姿,又那么自戀,肯定會誤會!” 喬宿:“原來是這樣嗎?”楚成舟以為她喜歡他,所以做那些事情是為了回應她? 可他為什么要回應她??? 莆兒雙手合十,擺出一副看破紅塵的神態:“姑娘在他受難之時將人救回來,又待他那般好,楚成舟會多想也是無可厚非若換成其他的人類男子,這個時候怕是恨不得以身相許了?!?/br> 喬宿:“所以” 莆兒:“他是為了報答你!” 兩人一番討論,得出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結論來,但這正好解決了喬宿的困擾,她也不去細想這其中的邏輯漏洞,自我洗腦認可了莆兒的想法。 果然是因為她身上的靈氣,楚成舟對她這個小火爐產生了依賴,他雖然是個三百年的老妖怪,但畢竟涉世未深,以為這種依戀是喜歡。 說到底還是喬宿庸人自擾了,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糾正楚成舟的思想,讓他分清喜歡和依賴的區別。 要怎么讓楚成舟知道呢?喬宿捧著宣紙想了半天,想出個溫和的法子來。 既然她是個小火爐,那就讓這火燒的更旺一些吧。 *** 正午時分,召國史上最年輕的御史,皇帝欽賜令牌的欽差潘固城,站在一家酒樓前,摸著空蕩蕩的錢袋子和咕嚕響的肚子,輕聲嘆了一口氣。 周掌柜乘著馬車經過,看見酒樓外站著個衣衫整潔卻胡子拉碴的人,嘖嘖兩聲放下了車簾:“許久沒見過如此不修邊幅的年輕人了。走快一點吧,潘小姐還在店里等著呢?!?/br> 馬車速度陡然加快,揚起的飛塵讓潘固城打了個噴嚏,他在酒樓門口找了個地方坐下,自己跟自己打賭。 是陳開扉先找到他,還是那個錢濤? 潘固城不知在酒樓坐了多久,溫暖的陽光讓他睡意昏沉,迷糊之間聽到一聲驚呼,幾分驚訝幾分驚喜:“潘大人,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下官可在城門等了您許久?!?/br> 他緩緩地抬起頭,入眼一張諂媚的臉。 晦氣! 這么久了都沒找到他! 潘固城在心底記了陳開扉一筆,在錢濤的攙扶下起身:“本官不想興師動眾?!?/br> 錢濤擔心他是私自來探查的,一早便派人在城里各處守著,聽到人在酒樓的消息便匆匆過來了。眼見陳開扉還沒來,潘固城又這么自覺地到了酒樓,錢濤喜上眉梢:“大人來到此處,肯定是餓了吧。這迎玉樓的魚是整個召國都有名的,大人要不進去嘗嘗?!?/br> 潘固城摸著自己的胡須,淡淡道:“好啊?!?/br> “大人,您請!”錢濤帶著潘固城到了樓上的包間,酒樓里的小二見他這幅模樣竟沒有表現出驚訝,兩人剛在桌旁坐下,熱乎的飯菜便端上來了。 潘固城道:“錢大人用心良苦啊?!?/br> 錢濤:“大人您說笑了,這酒樓燒菜的速度向來快?!?/br> 潘固城靜靜地看著他演戲,手里舉著筷子,桌上的菜是一點沒動。錢濤此番可是做足了準備,知道他帶了潘安疆來,早就派人把潘安疆接到了隱州城最大的成衣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