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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被親爹的死對頭粘上了在線閱讀 - 分卷(29)

分卷(29)

    戚景思, 瞞著你是小叔叔的意思言斐終于深吸一口氣抬頭, 可你知道這是為了什么嗎?

    戚景思蹙眉,你們該不會覺得

    沒有人覺得!言斐突然大聲地打斷了戚景思的話, 這是戚景思從來沒有見過的言斐。

    言斐眼眶泛紅,眼淚卻只是含在里面并不掉下來,不管是我,還是小叔叔,沒有人覺得你和戚同甫還有父子之情, 我們不告訴你,不是因為怕你擔心戚同甫,甚至是去告密,只是

    我們相信沒有用景思他拉起戚景思的手,整個人都重新變得溫柔如水,戚同甫當初讓你認祖歸宗,是大張旗鼓設了宴席,拜了祠堂,入了族譜的

    就算那時言毅只是鶴頤樓一個小小的伙計,他也知道你是戚同甫的兒子

    滿晟京都是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戚景思看著言斐眼底的晶瑩,突然后背一涼,就算戚同甫為替太子造勢,籠絡民心,犯下汀縣這個不可饒恕的罪孽

    貪污舞弊,弄虛作假這些

    也不是誅九族的罪。

    他低頭看向言斐抓著自己的手,看到許是因為方才的拉拽,言斐左手的袖口翻了起來,露出里面那條駭人的刀傷。

    不對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喃喃自語,晟京城里綁架我們的就是戚同甫這修建河堤的錢被人挪用也不是才發生的事兒

    河堤顯然已經失修數年,可這場洪水到底是不可預測的天災,戚同甫為什么能算到這洪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來?

    還有那場綁架明明發生在去年,林煜在對話里說過戚同甫似乎在掩飾什么,所以到底在掩飾什么?

    去年的汀縣明明一片太平。

    所以這背后戚景思輕嘆一聲,還有更可怕的事兒,對嗎?是抄家滅族的買賣?

    我不知道。言斐誠實道。

    這次是實話。戚景思說著突然自嘲地笑笑,因為你和小叔叔到現在也沒歇著,想是也沒查清楚呢。

    可言斐握著戚景思的手突然加了點力,萬一是呢?

    那就等你們查清楚再說罷。戚景思轉身面對著遠處的堤壩,雨雖然停了,可誰知道下一場雨什么時候來?與其擔心那些未知的東西,不如想想

    能不能趕在下一場雨到來之前,把這河堤修得牢靠些。

    *****

    戚景思寫了信回家,跟林煜大致說明了汀縣和自己的狀況,說是等河堤修好就回來;信是言斐代筆的,他想把事情說得清楚些,也怕自己那兩筆狗刨的字再氣到林煜。

    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和言斐幾乎住在堤上,和修堤的工人們同吃同睡,他們一起宿在那個破席爛布搭成的棚子里,里面只有一條漆木的長凳,兩個人換著睡。

    有幾次言斐從堤上忙完回來,看見戚景思睡著從長凳上掉了下來,可他實在太累了,摔醒了也懶得起,就趴在地上繼續睡。

    言斐會給戚景思搭上件衣服,偶爾看見戚景思蹙眉,他會輕拍戚景思的后背;偶爾看見戚景思縮成一團,他也會溫柔地抱住戚景思,悄悄地落淚。

    但更多時候他還是安靜地靠在戚景思身邊,就這么一起睡著。

    一個月后,河堤幾個暴露出的脆弱點都完成了加固,最大的決口也rou眼可見的馬上就要完成合攏。

    大家伙都很高興,今天是七夕,牛大叔特意讓大家早些放工,回去陪陪家人。

    汀縣遭此大災,肯定辦不出什么拜七姐的熱鬧廟會,再說就戚景思那個別扭的性子,要他在這樣特殊的日子里陪自己上街只怕是不可能了;可好歹也是牛郎織女一年一會,言斐還是去縣城里打了一壺酒回來。

    不管戚景思明白不明白,也算是跟心上人共飲一杯。

    當他拎著酒壇走回破棚邊,心里還在打著腹稿,怎么能讓戚景思不拒絕,卻瞧見棚子門邊,戚景思正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著話。

    *****

    之前你騎走那匹馬,林煜是給我付了租借十日的銀子的。李長的面色有些難堪,時間到了,我去你家準備把馬牽走,林煜說你一時半會回不來,就又給我加了銀子。

    我那會瞧著他臉色就不太好,你不在家,我總怕他一個人別有什么事;這不,前幾天我跑了趟臨縣回來,就趕緊去看看唉他輕嘆一聲,還真就我跟你家院兒里敲門,好半天都沒人應,我瞧著門也沒拴,就進去了

    唉他長嘆連連,林煜都起不來床了,說是給你留著門不敢拴,我一看這哪能行??!就趕緊說來找你

    李叔!戚景思聞言激動地拽住李長,那你怎么現在才來??!

    可他就是不讓??!李長無奈道:我這幾天還就剛好跑了趟汀縣,可這汀縣這么大,他不告訴我你在哪兒,我上哪尋人去???

    不過你放心,這幾天我都是讓我家那口子去送些湯藥吃食,瞧著也好些了。李長安慰道:昨天我回去,他知道我去了汀縣,還特意跟我打聽了河堤的事兒,聽說這河堤的事兒差不多了了,才勉勉強強告訴了我你的地址

    走!戚景思急忙拽著李長就要往堤下去,我們趕緊回去。

    他剛拽著人走出沒有幾步,就瞧見了不遠處呆立的言斐,和言斐手里的酒壇。

    下午堤上提前休息,牛大叔是提過今天是什么日子的。

    他走到言斐身邊,小叔叔不太好了

    言斐驚得瞪大了眼睛,連忙推了戚景思一把,那你快走,快回去。

    你戚景思盯著言斐的眼睛。

    汀縣接著就是梅雨季,我得留下看看這河堤能不能抗??;你替我跟小叔叔道個歉,跟他說這邊兒事一了結,我就回去看他他說著輕輕拽了拽戚景思的衣袖,和你。

    好。戚景思點點頭,你保重。

    他說罷直接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后突然放緩了腳步;他想起在晟京城那么久,言斐雖然是鶴頤樓的少東家,他卻從來沒有見過言斐飲酒。

    酒不會喝就別喝了!他扭頭從言斐喊了一句,接著聲音開始越來越小,留著以后有機會

    我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起床就不太舒服,肝完二更上床就果然..發燒了qaq..所以今天來遲了,可能也肝不動二更,對不起orz..但我爭取明天可以準時!

    最近聽說全國降溫,南方魚都扛不住了,小可愛們也要保重身體鴨?。?!

    第42章 奪嫡疑云 ...

    洪水不僅沖垮了河堤, 連接沛縣與汀縣的驛道也有多段被水淹沒,雖然李長已經跑過兩趟, 頗有經驗,但小道繞行畢竟耽誤時間,戚景思趕回家門口時,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他道過謝后把馬匹交還給李長,推開果然沒有落鎖的院門,輕手輕腳地摸進了屋子。

    林煜的房間也沒有關門, 而且還亮著燈。

    戚景思站在門邊深吸了幾口氣,不斷提醒自己,就算進門瞧見林煜還在伏案疾書也不可以發火。

    當他推開房門,看見林煜斜靠在床邊, 瞧著像是睡過去了。

    可是這情景非但沒有讓人松一口氣, 反而讓他全身肌rou緊繃到發抖

    林煜靠在床邊太安靜了。

    他顫抖著上前, 將要碰到的時候,睡夢中的林煜突然蹙眉輕咳了兩聲。

    直到這時, 他才總算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他那只顫抖著伸到林煜身前的手, 順勢拉過林煜身側的被褥替人搭上, 起身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 才發現冷汗已經順著頰邊淌到了前襟。

    他轉身走到林煜的書桌旁, 準備吹熄案上的燈火,才發現桌上赫然攤著一張信箋。

    從前林煜的桌上總是只放著幾本??吹臅头鸾? 至于他忙活著的東西一直是遮遮掩掩,這是戚景思第一次看到有人給林煜寫信;雖然也許不太禮貌,但他還是忍不住拿起了那張信箋。

    光霽臺啟,見字如晤:

    與君同窗三載,視君良友知己, 卻不料一別已近二十寒暑,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余過沛縣,幾欲與君秉燭話當年,談古今,卻不得君出見。余自明君心意,不愿多做叨擾,惟偶借尺素,與君閑話兩句。

    君雖孤鶴閑云,不涉朝堂,但以君之才學遠見,余近年寥寥數言,晟京乃至天下之局勢,必已了然于君之胸懷。

    當日君辭官下堂,只遺余一言,富貴非吾事。然余不才與君同出朱父子門下,同受先生位卑未敢忘憂國之教誨,今日天下動蕩既在眼前,黎民頃刻既入水火。

    余觍顏求君相佐一二,望君三思。

    尚希裁答。

    常浩軫頓首。

    寄信人常浩軫,曾與戚景思在酒樓有過一面之緣,戚景思對這人的映像已經很淺了,更多的了解還是停留在對方是與當年的光霽公子齊名的晟京雙賢

    霞姿月韻常彧之。

    你都瞧見了?

    他正準備放回信箋,身后卻傳來一個溫和虛弱的聲音,手邊一抖,信紙就掉在了地上。

    小叔叔戚景思回頭喚了聲,瞧見林煜憔悴的模樣,瞬間又氣又急,若是我沒看見,你還準備瞞我到什么時候?

    我若還想一直瞞著你林煜掩唇輕咳兩聲,就不會讓你自己到汀縣去。

    可言斐他明明說

    是。林煜打斷了戚景思的話,我起先是想瞞著你的。

    他掙扎著想要從榻中坐起,戚景思見狀連忙上前攙扶,林煜便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可你長大了,叔叔想著,有些事兒,或許

    應該讓你自己選擇。

    戚景思抬頭,不解地看著林煜,看林煜在起身的動作后呼吸有些急促,半晌后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

    喜歡言斐?

    小叔叔!戚景思聞言嚇著似的從床邊彈開,退后幾步,你說什么呢!他他是

    他是男子。林煜抬頭看著滿臉驚恐的戚景思,你也是。

    可這斷袖的事兒,在咱們家他說著忽然虛弱地笑笑,還算稀罕嗎?

    戚景思偏頭躲開林煜的眼神,嘴硬道:我沒有。

    他還不知道,莫說他面前的是這世上最睿智玲瓏的八斗才子林光霽,單說這情之一事,本就是這世上最蹤跡難尋,卻也最蹤跡難匿的東西

    情到深處,又瞞得過誰的眼睛。

    就連在汀縣這短短的一個月里,堤上一起做事的鄉民都時常打趣道,這小哥倆一個能言善道,溫柔謙和,一個沉默寡言,雷厲風行,看著好像是一點不搭的兩個人,卻沒見過誰家的兄弟倆能像他們這般要好。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便好,也非是定要說給叔叔聽,只是林煜眼神飄向戚景思腳邊的那張信箋,晟京的事兒,你也都看見了。

    既然你都回來了,汀縣的事兒大概已經告一段落,那新科狀元郎也馬上就會回到晟京去。

    那就回去罷。戚景思躬身撿起腳邊的信箋放回案上,背對著林煜,他本來也就不屬于這里。

    叔叔不知言斐告訴了你多少,但有些事兒那孩子一定沒說林煜輕嘆一聲,因為我還不敢告訴他。

    你知道言斐回去要面對什么嗎?

    戚景思雙手慢慢握拳,將手邊的信箋捏出皺褶,我已經知道汀縣的事兒,戚同甫脫不了干系,可他到底

    要那么多銀子做什么?

    就他之前在晟京的所見所聞,戚同甫明明已經家大業大。

    林煜只言簡意賅地答了兩個字

    奪嫡。

    他岳父不是當朝太子太傅嗎?他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戚景思激動道:太子殿下是先皇后嫡出,晟明帝親封的太子,他到底還要奪什么!

    可我們如今的太子殿下林煜輕聲道:德不配位。

    景思,你別忘了他柔聲像是安慰,四殿下也是當今皇后所出。

    今上是念著與先皇后的舊情,可若非忌憚當今皇后的母家,這太子之位,只怕早已易主。

    可這是他們老李家的事兒!誰要登上太子之位,誰要做這天下之主戚景思憤怒地一拳錘向面前的小案,跟我,跟你,跟言斐,有什么關系!

    晟明帝今年五十有八,去年入冬后身子就不爽利,這一夏天也沒調理過來;他老人家大約也是比誰都清楚,這太子之位,不會再有更多的人選和時間去考量了。

    如今朝中勢力兩分,眾人或明哲保身,或邀功站隊。林煜耐心解釋道:言斐既然要查你爹,就已經是四殿下的人。

    戚景思回身,難以置信地搖頭,他要查戚同甫,明明只是因為戚同甫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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