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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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輕蹙眉頭的蒼白美人,幾乎要與清冷月色融為一體,不似人間客,叫人懷疑他是不是要就此乘著月色歸去。 守夜的教眾看愣了,結結巴巴問:柳柳公子可是有什么不適? 柳隨點頭:洞內有些悶,我想趁著今夜月色好去外面走走,可以嗎? 說這話時柳隨直直看著對方,眼中的哀求幾乎化為實質。 我保證不會亂跑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跟在我后面,你們有遞信號的方式吧?我若想跑你隨時可以發信號,普渡山這么大,我這樣的身體又能跑去哪 說到最后他低下頭,脆弱地讓人想好好抱抱他。 守夜人在月色下人都飄飄然,差點真的抱上去了,不過好在他還記得顧亦傾的警告,咳嗽了一聲:只是走走自是無妨,這洞中陰暗,待久了不好,公子去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若是覺得不自在,我遠遠跟著便是。 柳隨頓時笑了:多謝,你真是個好人。 這教眾殺人放火多年,對好人這個詞最是不屑一顧,此刻卻傻乎乎地撓了撓頭。 柳隨轉身往洞外走去,一背過身他便收起了方才的神情,轉而露出心事重重的真實模樣。 他來這里有幾日了,除了這石洞附近幾乎沒去過別的地方,也不知道普渡山山門離這有多遠,只能碰碰運氣了。 月色明亮,草木陰影因此格外清晰,隨著夜間的林風在地上搖曳,柳隨腳步忽然一頓。 他發現一棵樹的陰影有些奇怪,分岔的樹影間有一片大塊的黑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樹上。 夜黑風高氣氛頓時恐怖了起來,柳隨攥緊手悄悄網上瞥了一眼,果然看到有個人影隱在樹干后,只露出半個身子,似乎正在看他。 柳隨回身望了眼跟著他的守夜人,見他毫無反應,看來是沒有察覺,樹上人的功夫應當在守夜人之上。 他正琢磨該怎么辦,就見那守夜人忽然像是睡著了一樣軟綿綿倒地。 緊接著黑影一閃,柳隨睜大眼睛,意識到剛才那人竟是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將人放倒并回到原處。 若是這樣的身手原本很害怕的柳隨忽然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主動開口: 敢問前輩可是與普渡山有過節? 樹上的人遲滯了一下,從樹影中落下。 柳隨借著月色看清了他的臉,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這人竟是那日月臨江遇到的白衣人,柳隨一直覺得他與沈融雪很像,甚至懷疑是沈融雪偽裝,只是對方完全不搭理他,才讓他打消了懷疑。 原來是你啊前輩,那日多虧前輩維護,還沒來得及道謝。若不是白衣人沒有要取他們性命的意思,柳隨他們很難平安無事地走出來。 白衣人今日穿了身黑衣,他沒有對柳隨的話作出反應,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雖有月色,光線依然不夠明亮,柳隨只隱約覺得對方在看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于是他又大著膽子說:前輩是來探查普渡山的吧? 不是光明正大,而是夜探普渡山,更讓柳隨確信他和普渡山應該是對立關系。 若是不嫌棄,前輩可以帶上我,我雖沒什么能力,但這里的人一時半會兒不想傷害我,若是不慎被發現了,您就以我為挾,方便脫逃。 為什么? 柳隨察覺到他語氣中微妙的不悅,一時有些躊躇,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這人分明看起來和沈融雪一樣冰冷克制,如此情緒外露,實在是很奇怪, 為什么要幫我?因為沒有得到答案,他竟又問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這波啊,這波是我醋我自己 上微博發現有人喊我老婆,是我不夠油嗎?怎么喊得出的啊 然后應該離完結不遠了,讓他們好好談個戀愛就差不多了 第52章 高手總是格外警惕些的,柳隨不疑有他,心說刻意隱瞞怕也瞞不住,于是試探道: 前輩既是與普渡山有過節,便是我的朋友。不瞞前輩,普渡山蓮首柳必成與我有血海深仇,您若是沖他而來,我定竭盡全力幫助您。 他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柳隨正想再接再厲,便被握住了手腕。 他下意識揮開了對方的手,反應過來這樣對前輩很尊總,立馬道歉:抱歉,前輩是想? 帶你離開。 從語氣聽不像生氣了。 柳隨聽到能逃先是一喜,緊接著皺眉搖頭:前輩有所不知,這附近到處是巡邏的人,您只身一人來去無阻,帶上我怕是難走,我因為身體原因必須帶著這貓,這小家伙膽子小,若是遇到了危險多半要折騰。 不等對方開口,他迫不及待地看著黑衣人接著說: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動我,是因為一個人,前輩若是能找到他,一定能更快達成目的。 月色下那雙與他直視的眼睛倒映著清淺月色,亮得驚人,像是一彎湖水,承載了滿滿的希冀與欣喜。 沈融雪猜到了這個人多半就是自己。浸泡在這樣一潭湖水里,心也跟著明亮的碧波蕩漾了起來。 柳隨越說越順暢,他叫沈融雪,也許您聽過,武功很高,人也非常守信,不過現下柳必成想要在山門設陣殺他,前輩若能找到此人,告訴他柳必成的計劃,并說服他幫您,區區普渡山根本不再話下。 那你呢?你就留在這? 柳隨想過這個問題,認真回答:前輩不必擔心,只要我那朋友平安來到普渡山,我定也會平安無事。 不排除柳必成狗急跳墻的可能,但柳隨相信沈融雪會救他,也一定能救他。 就總不至于完全放任他不管吧?柳隨略有些心虛,他在沈融雪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嗎,偶爾也會懷疑這點。雖然他相信沈融雪的品性,即使他們只是朋友,哪怕沖著這點,沈融雪也不會置他于不顧。 柳隨發現眼前人似乎又不高興了,即使他的表情幾乎毫無變化,可周身微妙的氣場變化就是讓柳隨察覺出他不高興。 這位前輩的個性稍許有一些難以揣摩,簡單來說,難伺候。 你沒想過在這期間可能會遭遇別的危險? 把不會死作為底線,還是和以前一樣。不,也許還是好了些,以前是把死了有用作為底線。 柳隨一愣,回應說:多謝前輩關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 沈融雪仔細觀察他的神情,發現他并非敷衍,周身冷氣散去一些。 對了,前輩,還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如果你找到了我那位朋友柳隨頓住了,面上糾結,算了,沒什么,時候不早了,守夜的不止一人,再過一會兒人就要來了,前輩還請小心。 柳隨帶著糾結打算轉身離開。 什么事?沈融雪追問。 沒什么沒什么。柳隨慌忙擺手,剛才腦子一熱想叫前輩替他問沈融雪最近在干什么,反應過來后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念頭蠢斃了。 類比起來就像線上尬聊,不僅無聊,而且這是古代,托人傳話就得托人再傳回來,人家前輩武功高強,他是什么身段???要求這種事柳隨都覺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且他完全可以等見到沈融雪自己問,何必急這么一時半會兒。歸根到底這個突兀出現的尬聊念頭本來就很無聊很蠢,放在這個現實條件下就更蠢了! 柳隨尷尬地只想趕緊跑路。 但說無妨。 柳隨被攔住了,兩次想跑,都被前輩攔住,猜測對方大概是被他勾出好奇心了,不說怕是沒法善了,一狠心干脆坦白了。 沈融雪聽了后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柳隨從中讀出了就這?,一瞬間臉紅得要燒起來,不自覺為自己解釋起來:我被俘前與他鬧了別扭,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方才腦子一熱不小心就這點小事真的不必麻煩前輩,前輩就把這事忘了吧。 他沒有生沈融雪說了一半打住。 劍的世界往往總是直來直往,與他交易的人向來欣賞這一點,沈融雪也為此省去很多麻煩。沒想到如今隱瞞竟成了常態。 我會替你轉達,明日我在這里等你。 遠處的腳步聲越發清晰,黑衣人乘著月色離開。 柳隨微微張嘴。???意思是一天他就能找到沈融雪,而且這位前輩還要不辭辛苦專程來告訴他沈融雪的回復?柳隨懷疑自己理解錯了意思,現在的前輩這么熱心的嗎?而且,一天就能找到神出鬼沒的沈融雪,不會是同行吧 百思不得其解,他干脆不多想了,回身拍醒睡著了的守夜人。 我怎么睡著了??守夜人剛醒來一臉懵,見柳隨正擔憂地看著他很快收斂起茫然神色,咳,兜完了?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柳隨點點頭,看起來異常乖巧。 守夜人原本還覺得自己犯了大疏忽,如今一看柳隨如此省心,頓時放下懸著的心,另一方面他又覺得以前的江湖傳聞屬實過分,這柳家公子一點都不囂張跋扈,病弱倒是真的。 看著他月色下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守夜人起了憐惜之心。 蓮首吩咐他們這段時間不要讓柳隨接觸顧亦傾,且在發現他們給柳隨便利后,還責罰了一頓,他只能偶爾關照一二,卻不敢有大動作,可這石洞內,連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眼見著天氣轉涼,再涼些以柳公子的身體怕是受不住。 柳公子,你可知道,顧莊主這些日子一直想要見你,不過蓮首似乎安排了他別的事,導致他有些忙不過來。 柳隨抬眼,顯出驚訝。 顧亦傾忙到不能找他?這聽起來倒更像柳必成不希望兩人見面故意阻攔,他為什么阻攔?擔心自己說服顧亦傾倒戈嗎? 他找我,定是有事,我有些擔心,你能想辦法讓顧莊主來見我嗎? 守夜人等的就是這句,他沒辦法給柳公子添置東西,但顧莊主一定可以。 這我盡力一試,只希望柳公子倒時不要供出在下。 守夜人不止一個,柳隨咬死不說柳必成也拿他沒辦法,柳隨自是點頭同意。 因為解決了心頭大患,知道沈融雪大概率不會中柳必成的圈套,柳隨先前的緊繃心情已經緩和了許多,就有心思考慮顧亦傾的事了。 在等待途中,想到顧亦傾對他的感情,柳隨不可避免又想到沈融雪。 煩惱地揪了揪頭發,柳隨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會為這種事困擾。以前還在學校時,他是出了名的曖昧絕緣體,倒不是情感缺失,只是周圍總有人替他趕跑追求者,久而久之,他便越發缺乏應對這種事的能力了。 所以柳隨在這方面沒有什么經驗,而且顧亦傾并沒有追求他,只是柳隨通過柳必成的只言片語得出了這個對方可能喜歡自己的結論。 等顧亦傾到的時候,便看到柳隨皺著一雙好看的眉垂眸不語。他已好多日沒見過柳隨,這會兒就像要看個夠本一樣,一錯不錯。 叫我來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適? 柳隨聽到聲音抬頭,定定地看著顧亦傾。 顧亦傾沒由來被他看得發虛。他勾結柳必成本就有錯在先,先前柳隨沒有憎惡他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可畢竟做了錯事,害怕他的昭哥哥因此討厭他也是理所當然。 察覺出他的心虛,原本不知道怎么處理的柳隨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出路。對啊,他糾結什么?現在是顧亦傾走上歧路,眼下他更應該做的是把這個年輕人引回正道。 知道我找你來什么事嗎?大約是心態變化,柳隨不自覺就用上了以前對學弟的說話方式。 顧亦傾一愣,此刻他覺得柳隨是他的長輩。 坐。 顧亦傾心里那種聽長輩講話的感覺越發強烈,但他還是聽話地坐下了。 兩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他看得出柳隨有意在保持距離。 你多久沒回絕劍山莊了? 來了,顧亦傾抿唇,顯然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柳隨再接再厲:我不知道柳必成和你講了什么,這人能眼都不眨屠了曾有養育之恩的柳家,他的話能有什么可信度呢?你不妨再多打聽打聽,江湖那么大,那些老前輩對往事應該比你清楚。 顧亦傾面色一下陰沉起來:問他們又有什么用,倘若那些人就是罪魁禍首,我如何能聽到真話? 不如同我說一說?柳隨小心翼翼問。 大約是很信任柳隨,顧亦傾沒怎么糾結便將前因后果說了。 柳隨聽完很驚訝,原作中并沒有具體寫過顧老莊主的傷究竟是怎么來的,為何會昏迷不醒多年,只隱約提及是被仇人所傷,一直到大結局都沒有醒,似乎是個徹頭徹尾的背景板角色。 而據顧亦傾所說,情況遠不是如此,顧老莊主當年只差一步就要將絕劍山莊發展成武林第一的鑄劍門派,誰知在緊要關頭被歹人重傷,武林盟將人送回來時只說在聚會前被仇家所傷,絕劍山莊發展多年有幾個仇家不奇怪,武林盟當時找到了一個無甚姓名的江湖散人,說是他傷的老莊主,此人也毫不猶豫承認了,并編造了一個近乎天衣無縫的復仇故事,當時沒人懷疑事情的真相。 柳必成卻在顧亦傾那日赴約后告訴他,顧老莊主壓根不是被賊人所傷,而是因為同武林盟產生了利益糾紛,武林盟想要絕劍山莊停止同朝廷交易,要求絕劍山莊將更好的兵器出售給江湖中人,爭論無果后與武林盟長老會的人起了摩擦,被失手打成重傷。 顧亦傾原本也是不信的,柳必成如何對這樁發生在武林盟內部的陳年往事如此熟悉。 他還說了什么? 他說,我若不信,便去問我娘。 柳隨神情一震:顧夫人 顧亦傾閉上眼:和你們走散那些日子,我便是回了絕劍山莊問她這個問題,她選擇避而不答 這種情況,沉默便是最糟的結果。 可是為什么? 柳隨不理解顧夫人的選擇,以絕劍山莊的體量,何必忍氣吞聲? 顧亦傾露出一個有些嘲諷的笑:你可能不知道,我母親出自武林名門驚云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