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傅時宴想著反正要留下來等他們,還不如和他們一起去看看案發現場:“我想和你們一起去看看案發現場?!?/br> 陳遠本來是走在前面的,聽了傅時宴的這句話,回頭抬眼皮看了傅時宴一眼。 陳遠沒有說話,但是傅時宴知道了他沉默中的意思,也跟了過去,走在了那個穿著白大褂女人身后。 傅時宴和他們走在一起,才知道那個女人是負責檢查案發現場的法醫,叫楊雪瑩,她帶著口罩和橡膠手套,低垂著頭,發絲都被嚴謹地扎在腦后,手在輕輕翻看著尸體頭顱斷處的傷口,一副認真的樣子。她白的有些脆弱的肌膚和身旁的暗紅色鮮血形成了鮮明的視覺顏色對比。 隨著她的動作,一股更濃的鮮血味散發出來直沖眾人頭頂。 而那個年紀尚輕的青年叫王偉,是實習生,右側肩膀上扛著一個小型攝像機在記錄,手中還捏著一個小本子,在記錄法醫楊雪瑩的話。 他身材偏瘦,皮膚黝黑,穿著警服,脖頸處露出一圈小麥色胸膛,腳上蹬著一雙運動鞋,頭發短短的,看起來非常干練年輕,只是那雙眼睛總是時不時地瞟向旁邊的傅時宴,看上去對傅時宴挺好奇的。 死者身上除了頭顱斷了,身體上有多處口子劃出來的血口子,四肢上還有扭打磕碰的痕跡,是被單方面虐殺而死的。 因為是冬天,死亡時間不好估計,法醫楊雪瑩給出來的時間大約在早上七八點左右。 這個時間很微妙,因為這個時間大部分人沒有起床或者沒有離開家,只要被害者大聲呼喊一聲,就會有人聽見。 可是被害者沒有呼喊沒有求救。 楊雪瑩冷靜地陸續翻看旁邊頭顱,旁邊的警察即使是見過很多次尸體,再見著沾頭顱,還是會感覺到駭然和陰森森的。 但是楊雪瑩毫不在意,仿佛手里的只是一攤死豬rou,她甚至還有心情去看看那塊rou更加好。 死者的眼睛還怒睜著,臉上籠罩著恐懼,瞳孔放大,身體已經冷了下來,但是還沒有尸僵。 脖頸處的血液沒有那么多,被害者應該是被人劃了多刀而失血過多死亡。 “一百零一刀?!睏钛┈摾潇o說道,“是人先死亡,后被人把腦袋卸了下來?!?/br> 楊雪瑩看了看死者的傷口和死相,又從旁邊的尸體中檢查了一遍,脖頸處沒有別的傷痕,應該就是被人活生生扯了下來。 作案手法極其殘忍,心里素質極高。楊雪瑩心中判斷道。 死者身上的血口子應該是是被利器割傷的,利器的形狀和大致的長度,楊雪瑩大概判斷出了,兇手應該是用的菜刀或者剔骨刀。 楊雪瑩站起身來,走到一個角落把沾滿鮮血的橡膠手套脫了,給了陳遠一個眼神,就出去洗手了。 陳遠和她是多年老搭檔了,只一個眼神,就知道楊雪瑩要說什么,這案子估計有妖怪在從中作梗。 陳遠走到了隨縣公安局警察旁邊,對他們說:“這個案子移交到我們手里面吧?!边呎f邊掏出了他胸前口袋里的官章和一張證明單,把官章按在了證明單上,在旁邊龍飛鳳舞簽上了他的大字:陳遠。然后,把證明單交給了那些人。 那些人民警察已經熟悉了這個流程,拿到了單子就離開了。 隨縣公安局的那些人離開了,楊雪瑩洗完了手走了過來,站在屋子里打量起來。 這個屋子的布置,東西多而雜亂,墻壁是白色調的開始變臟,沒有過多的裝飾物,看上去已經過了一些歲月。 但是所有東西都擺在本來的位置,沒有一點的撞歪打碎。 不應該啊,這個大廳看樣子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個情景,像是死者根本沒有掙扎。 有什么人臨死前還不掙扎? 楊雪瑩心中疑惑,她在這個房間里轉悠著,試圖找出點線索。陳遠帶著他手下的實習生出去審問人,后面還跟著一個打醬油的傅時宴。 陳遠首先去找的是第一個發現死者尸體的蔣清明,這就是死者的鄰居,四十多歲,看到警察,人眼可見地挺直了腰板,手指緊張的在顫抖。 陳遠怕那個男人一緊張把知道的事情全忘了,便難得溫柔一些,問:“你是什么時候看到彥建軍的尸體的?” 那個人緊張地回答:“我是早上八點四十多離開自己家門,去彥建軍家借鐮刀,結果一進去就看到滿地的血,我嚇一跳,再一看居然是彥建軍死了?!?/br> 說到這里,那個人停頓了一秒,仿佛又記起了之前的那副場景,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 “你當時看到屋里面還有其他的人嗎?” “沒看到,就只看到彥建軍一個人……” “彥建軍在村里人緣如何?” “還行。他平時不怎么愛說話,田里多的菜也會給我們送一點?!?/br> 陳遠又問了他幾個問題,效果不太理想。 這個時候王偉在旁邊提醒陳遠,彥建軍的老婆醒了。彥建軍老婆本來是接受不了打擊,整個人昏了過去,直到現在這個時候幽幽轉醒。 陳遠和她聊了幾句話,調整了她的心里狀態,做好鋪墊后,陳遠才問道:“早上八點多的時候,為什么家里只有彥建軍一個人?” 彥建軍的媳婦邊抹淚邊回答,眼睛紅通通的:“昨天他去買了魚,今天一大早我就去上街買豆.腐了,打算晚上做魚頭豆.腐。家里的雙胞胎姐妹上高中,不在家,小強七點多就去上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