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之無恐 第74節
他快要死了。 陳梓費盡全力保留了一絲清醒,他要死了…… 秦航…… 人將死之前,生前的過往會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浮現一遍。 他明明什么都不記得,可偏偏這個名字一直在腦海中反復回蕩。 秦航—— “秦航…”陳梓呢喃著,無意識地叫這個名字,“秦航…” “秦航——” 額角一陣抽痛,一片白光過后,視線驟然一暗,黑暗中,他被人死死壓著頂撞,呼吸錯亂,鼻息交融,烏木沉香與茉莉抵死糾纏,汗水將被褥打濕,頭發像浸了水一樣貼著頭皮。 他在苦苦求饒,嘴里喊著“秦航”,可身上的人并不理會,而是一口咬上他的腺體,將他拉入下一輪深淵。 “砰砰砰——” 幾道槍聲讓喧鬧徹頂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像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齊齊朝門口的方向望去。 秦航站在玄關,一襲黑衣獵獵,他背著光,神情盡數掩藏在黑暗中,烏木沉香以他為中心迅速朝四周擴散,很快就彌漫了整間會所。 頂級alpha的信息素盛滿暴怒,燥熱的空氣因此直直冷了兩度,信息素壓制使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窒息。 雇傭兵在他身后散開,成包圍的態勢將他們圍在中間,槍口已然瞄準了他們的額頭。 朱老板咽了咽口水,他不過剛剛才接到外面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反應,秦航就已經帶人闖了進來。 他也只是一個低級alpha,面對這樣的秦航心里也是打顫,左右想了一圈也想不明白秦航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顫顫巍巍上前,好不容易捋直舌頭:“king——” 他剛一開口,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子彈正中眉心,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其他人被這副畫面嚇了一跳,沉迷于情色的思緒不由清醒幾分。 他們看著頂上一排排槍口,暗自縮下了腦袋。 不過幾秒鐘都時間,會所就靜得落針可聞,方才的瘋狂更像一場幻想。 只有臺上的omega還在微弱呻吟著,腕上的鎖鏈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alpha耳中。 舞臺之上,牢籠之弄,omega渾身發紅,茉莉香浮動,勾人肆虐。 秦航眼眶驀地紅了,握著槍的手收緊,肩背繃緊,雙腿似被灌了鉛,艱難地一步步朝臺上走去。 “秦航……” 走到舞臺下,秦航聽見這句虛弱的呼喊,視線變得模糊,心臟轟然被一塊大石壓住,讓他痛得不能呼吸。 走到臺上后他甚至都站不穩,在籠子面前單膝跪下。 他直接用槍打開鎖,鐵鏈順應滑落。 牢籠打開,秦航看著陳梓,手顫抖不止,喉嚨發緊,無數話語堵在嗓子眼,最終只顫著聲音喊了句:“少爺?!?/br> 陳梓也不知有沒有聽清,他側頭偏向秦航,嘴唇被血染得殷紅,身上的布料早被他蹭掉了,裸|露皮膚浮現不正常的紅。 他居然緩慢地撐起身子,再伸出了手。 秦航沒動,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啪——” 陳梓扇了秦航一巴掌,力氣很輕,都不能叫做扇了,更像是撫過去的,秦航卻順著他的力道偏過頭,似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陳梓眼眶中盛滿生理淚水,眼神帶著恨意,嗓音嘶?。骸皾L——” 秦航腦子里的那根弦終于“咔”的一聲斷裂,他一把將陳梓扯進懷里,臉埋在陳梓頸側,guntang的液體從眼中滑落,與陳梓肩上的汗水混在一起。 “少爺,我來了?!?/br> “我來了?!鼻睾絾÷曋貜偷?,雙手死死錮住陳梓,恨不得將他揉進骨血。 “我找到你了?!?/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周四再來哈~ ◇ 第60章 終標 秦航把風衣罩在陳梓身上,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將陳梓打橫抱起,大步走出了會所。 聚在外面的人群還未散去,正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看見秦航的身影出現,他們驀地噤聲,自覺朝兩邊散開,為他騰路。 陳梓全身被裹在風衣中,臉埋在秦航胸口,只有一截細白的腳掌露在外面,隨著秦航的步伐晃動。 茉莉香從布料中溢出,被風一吹就朝四周飄散開。 在場的alpha占絕大多數,只需輕輕一嗅,他們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omega在發情。 一時間,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變得復雜,充滿了好奇和探究,已經有人開始暗自猜測omega的身份了。 朱老板會所里的omega大多是從其他國家偷運過來的“新貨”,幾乎不可能會跟蘭島各組織有什么聯系。 那這位omega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讓king特地搞這么大陣仗來抓人? 那他之前一直在找的那位omega又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深情還是薄情? 王卓興也嗅到了這抹異樣的味道,往秦航懷中瞥了一眼,神色凝重地為兩人打開機門。 在蘭島上流通的春藥威力迅猛,起碼是普通春藥的三倍,陳梓身體很快開始劇烈發抖,手指不??圩バ乜?,在白凈的皮膚上留下數道血色抓痕。 擋板升起將駕駛艙隔絕,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催情的茉莉香如漲潮的洪水盈滿了整間后艙。 alpha的烏木沉香無疑是給omega火上澆油,他皮膚燙得嚇人,渾身更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烈焰侵蝕著他的身體。 他本能地貼近alpha,扭動磨蹭,去吻他的嘴唇、撕扯他的衣物、渴望得到回應。 秦航將陳梓攬緊了,眼底醞釀的風暴早已到達臨界點,他捏住陳梓的后頸,垂首一口咬上omega的腺體。 熟悉的信息素盈滿口腔,這段時日心中壓抑的擔心憂慮終于找到了發泄口,alpha信息素源源不斷從齒溢出。 “少爺,別怕?!?/br> “我不會再弄丟你了?!鼻睾饺ヒ亩?,發狠地留下痕跡。 他眼神深諳,犬齒鋒利,alpha的占有欲在此刻達到頂峰,就如狼王經歷千辛萬苦終于捕捉到他的獵物,此時發出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宣判:“你只能是我的?!?/br> …… 飛機何時抵達已經不重要,直升機狹小的后艙內,茉莉香與烏木沉香相互交融,混為一體,不分你我。 伴隨著窗外太陽的第一縷陽光露出海面,陳梓渾身倏地繃緊,雙瞳渙散地盯著前方,眉心擰緊,腳趾向內死扣住,指甲在秦航肩上劃幾道血痕。 深入成結,終生標記宣告完成。 秦航重新吻上陳梓的唇,反復標記他的omega。 徹底屬于他的omega。 這場由藥物引起的強制發情持續了整整兩天才算勉強結束,由于是終生標記,陳梓才重傷恢復的身體尚且還不能接受如此高強度的“體力”活動,第二天晚上他就發起了高燒。 時隔兩月,張河再次被王卓興從夢中提起,連梳頭發的時間都沒有,急匆匆地整理好裝備后就被塞進車里,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 他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剛一進門,他就被這滿屋子的信息素熏得眼前一花。 屋里已經簡單收拾過了,只有床上的某些痕跡還沒來得及清理。 作為醫生,不用想也知道這里是發生了什么事。 陳梓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額上布滿冷汗,脖頸連著肩膀一帶滿是吻痕和牙印。 秦航裹著一件睡衣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眼神冷冷地看向張河。 張河背脊一凜,大氣都不敢出,忙上前去查看陳梓的情況。 一番cao作下來張河瞌睡算是醒了個徹底,直到走出這個房間,一直提著的那顆心才終于落回原位。 準備下樓乖乖遛回家,王卓興卻伸手擋住他的去路。 “張醫生請留步?!蓖踝颗d目光平靜地說,“等陳少爺燒退下去后,我自然會送您回去?!?/br> 張河:“......”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回頭小聲問王卓興:“內個,秦先生一直在找的那個omega不會就是陳少爺吧?” “張先生?!蓖踝颗d面色微沉,“不該問的最好別問?!?/br> 張河悻悻地閉上了嘴。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陳梓總算退了燒。 秦航拿下他額上的毛巾,用棉簽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嘴唇,再給他喂下藥物。 整整十幾個小時,秦航一直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窗外天色漸暗,余暉映到地板上,留下一道殘亮。 床上的人睫毛微動,眼珠在眼皮下左右移動,兩秒鐘后,似蝴蝶振翅般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秦航屏住了呼吸,握著陳梓的手無意識收緊,緊盯著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外面海浪翻滾的聲音消失不見,秦航眼中只有床上的omega。 慢慢地,陳梓偏過了頭,雙目對上秦航的眼睛。 時間暫停,對于秦航來說,這一瞬間如同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陳梓眼睛烏亮,睫毛濃密纖長,認真注視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人產生強烈的被依賴、被需要的錯覺。 就好像他全身心地信任自己,可以放任自己對他做任何事。 秦航心下一動,張了張嘴準備說什么,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梓眼中的迷茫和彷徨漸漸褪去,警惕從眼底浮起,他支身坐起,避開了秦航伸過來準備扶他的手,聲音沙?。骸澳闶钦l?” 陳梓嗓子痛得厲害,一股腥甜味涌上喉頭,腦子也跟著發暈。但他仍強迫自己與秦航拉開距離,防備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