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痕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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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居然吃完了?!闭勊褂陱谋卮辛喑隽硪环萑髦?,“本來還想著,如果你吃不下的話,這里還有一份備用的?!?/br> “……”關書桐暗暗攥拳,忍著沒揍他,“你說你有新的興趣愛好,別跟我說是做飯?!?/br> 他眨了下眼,有點無辜,“不行?” “……”前提是別禍害她。 關書桐拿出哄關書靈的態度,好言相勸:“寶寶,你讀書賺錢比做飯厲害多了,聽話?!?/br> 話落,空氣忽然有點安靜。 談斯雨舔唇,抬手摸著發熱的后頸,扭頭朝窗外看一眼,嘴角壓不住,向上彎翹。 她盯著他泛紅的耳廓,還在想他突然發什么春,接著見他寬闊肩膀輕顫一下,他很輕地笑出聲,把臉轉回來,用一雙亮晶晶的眼望向她,說: “你竟然叫我‘寶寶’?!?/br> 關書桐靠向椅背,把臉撇向車窗,“順嘴而已,我都這么叫grace的?!?/br> “是么?”他聲音有著藏不住的笑意,問她,“真這么難吃?” “難道你沒嘗過?” “沒有?!?/br> 關書桐服了他了:“以后別再死磕你沒天賦的事了?!?/br> “好~”他拖腔拉調地應著,歪頭靠向她肩膀。 關書桐喝著咖啡,放軟了聲調:“不過,咖啡味道還行?!?/br> 大概是她這句話令他信心暴增,往后每天他來送她上學時,都會給她帶一杯咖啡。 隨著他離開學校的時間漸長,校內不時聽到有人唉聲嘆氣,感慨看不到帥哥,上學少了好多樂趣。 “誰讓你不是關書桐,每天都有帥哥接送?!币慌蛉?。 那女生笑:“豈止是帥哥接送,兩人還是未婚夫妻呢,那私底下,是不是……” 她跟人拋一個曖.昧不明的眼神。 隨即,就有女生湊到關書桐跟前,壓低聲音,好奇地問: “桐桐,你跟談斯雨到哪一步啦?是不是親親了?感覺怎樣?”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愛情都抱有過分美好的濾鏡,憧憬向往,蠢蠢欲動。 關書桐一手支著頭,一手翻著書,知道對方沒惡意,但她也不是那么想袒露隱私,含混地回一句廢話: “你找人親一下不就知道了?” “單身狗怎么試……”女生癟嘴,又問她,“談斯雨身材一定很好吧?有福了你?!?/br> 關書桐笑笑不說話。 有其他女生接話:“談斯雨他們上游泳課的時候,你沒看過?我記得那時候貌似有人拍照發出來了?!?/br> “在哪?我怎么不知道?照片還在么?給我看看?!?/br> “高一還是高二的事了吧?照片剛出來,被談斯雨發現,早讓人刪了?!?/br> “啊,那也太遺憾了……” “不過,我這兒還有幾張其他帥哥的泳照,看不看?” …… 話題就這么在不知不覺間換了一個。 今天下午,談斯雨沒來接她,給她發消息,說是有應酬。 關書桐回他一個“好”字,到路邊打車時,剛好看到章曼雙手抱臂,后背靠著英萃私高校門外的墻壁等人。 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她那一頭酒紅波浪卷,換成了黑色公主切,頸間一條choker,穿著黑色小吊帶,搭配闊腿牛仔褲。 新潮靚麗,在一眾身穿英萃制服的學生中,顯得格外招搖吸睛。 沒多久,仇野從校門口出來。 校服被他換下了,還是那身眼熟的黑t牛仔褲的打扮,圓寸也依舊是圓寸,反骨,個性,一身少年人特有的桀驁不馴。 一見他來,原本還窮極無聊的章曼,瞬間來了精神,小跑著朝他飛撲過去,從后面伸手一把勾住他脖子,再往上一點,捂住他眼睛,同他玩“猜猜我是誰”的游戲。 仇野被她逗笑,扯下她的手時,頭偏過來。 在他視線落到這邊前,關書桐已經攔到車,坐上的士后座了。 車門“砰”一聲關上,她同師傅報地址,低頭系上安全帶。 隔著一扇車窗,仇野看著她側臉,看著的士的那一抹清新藍在橘紅余暉中,漸行漸遠,消失在街道。 章曼問他在看什么。 他只是沉默著,垂下了眼簾。 * 約莫夜間十一點,搞定最后一道題,關書桐撂筆,起身伸一個懶腰,拿了手機,到陽臺吹吹自然風,放空大腦。 這些日子,鄭云輕的推特、ins等社交平臺不太平靜,以前看她曬珠寶首飾和包包炫富,現在看她缺錢出二手。 評論區里分為三派人:一派是競價購買的;一派是嘲她小三上位,活該守不住財的;還有一派,是在咒罵趙慶恩那個禽獸不如的家伙的。 關書桐看得津津有味,沒忍住,笑出了聲。 門鈴突然被按響,大半夜的,差點沒把她嚇死,緊跟著聽到門鎖被人擰動的聲音。 關書桐吞一口唾沫,做好隨時撥打110的準備,握緊了手機,躡手躡腳地折回屋內。 玄關一盞巴掌大的感應燈亮起,昏黃光線勾勒出一道頎長健壯的身影,男生放松了肩背,倦懶地倚靠身后的墻,頭微微抬起,喉間軟骨暴露在光下,滾動一遭,充斥著雄性特有的張力。 只是模糊不清的小半個側影,也氤氳著濃烈的帥哥氛圍。 挺絕。 關書桐一眼就認出是誰,戒備解除,她松一口氣,隨手放下手機,抬腳朝他走去。 清勁的酒精味揮發,散進空氣里,依稀還能嗅到他身上從別處沾染的煙味和香水味。 關書桐眉頭一擰,嫌棄地皺了下鼻子,嗔他:“你做什么去了?” “參加了個慈善晚會,又跟人續了一攤?!?/br> 說著,談斯雨抬手,骨節分明的指扣進領帶,扯松了,再挑開兩粒紐扣透透氣。 他喝酒不上臉,不觀察仔細點,其實很難判斷他到底喝了多少。 但他現在一身濃郁的酒氣。 關書桐打量他半晌,看著他自顧自地換鞋進她家,到小沙發,用一種很懶很累的姿勢坐下。 兩條腿敞著,肘部抵扶手,頭歪向一側,用拇指托著下頜,食指和中指輕搭在昏脹的太陽xue,在醒神。 “怎么喝這么多?”她沒好氣地叨他,從冰箱拿出一罐蜂蜜,調了一杯蜂蜜水,遞給他,“還大晚上跑我這兒來?!?/br> 他還沒醉到意識全無,可是全身犯懶,不太想動。 關書桐在他身旁屈單膝蹲下,拿高了蜂蜜水,將杯口湊到他唇邊,一點一點喂給他喝。 他還算配合,喝完了,她起身將杯子擱在茶幾。 在她要回過身再次同他說話時,談斯雨伺機一把抓住她手腕,另只手勾住她腰肢拉近,他低頸,額頭抵在她柔軟的腰腹部,聲音被酒液浸得沙?。?/br> “不到你這兒來,那我去哪兒?” 他發絲隔著輕薄柔軟的真絲面料輕觸她肌膚,關書桐扯了下唇角,“回你家呀,大把人照顧你?!?/br> 他又說:“但是那里沒有你?!?/br> “……” 他把她抱得挺緊,關書桐沒法活動,只好像根柱子或者抱枕,由他抱著。 “有我又怎樣?” 他像在思考,渾濁不清的大腦思考不出什么,直白地回:“就很好啊?!?/br> “傻的?!标P書桐笑他,“你好像個粘人精?!?/br> 談斯雨:“你以前不也很粘我?” 關書桐強調:“我怎么敢隨隨便便粘著你???” 曖昧這種事,就是要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保持一定的距離。 面對他,她向來是不敢逾矩的,生怕他會反感她。 “那現在換我粘你?!彼偨Y陳詞。 看他這醉得七葷八素的樣子,今晚肯定是不回家睡的。 有一就有二,關書桐留他過夜,哄著他去洗了個澡,把他衣服拿去洗烘一體機清洗。 等他衣服烘干估計沒那么快,她家里沒有男士內.褲,她大多衣服他又穿不上,思前想后,關書桐拿了一件黑色真絲睡袍,讓他暫時先披著。 談斯雨語出驚人:“我也可以裸睡的?!?/br> 可她的小心臟受不了。 關書桐拒絕,硬是讓他穿好睡袍再出來。 行吧,他乖乖穿上。 睡袍不算長,大概到她膝蓋的位置,套在他身上就更顯短小了。 酒勁太猛,談斯雨腦子不清不楚,眼皮沉得睜不開,一沾床,倒頭就睡。 睡袍系帶沒系牢,一下便散開,衣襟大敞,少年平日里沒少健身鍛煉,腰腹間塊壘分明的肌rou引人矚目。 系帶歪七扭八地耷拉著,順著他性感明晰的人魚線往下走,是他作為雄性有別于她的緊窄胯骨,和堅實有力的腿。 只差那么一點點。 只需門襟再開那么一點點,或者偏一點點…… 關書桐心口起伏著,呼吸有點燙,眼睛也有點熱,她闔眼,做一個深呼吸,挪過去,輕手輕腳地幫他系好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