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纏上后逃不掉了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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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女人氣息的房間,落地窗前的盆栽,沙發上柔軟可愛的抱枕......都不屬于他。 ...... 萬物回春,百花盛開。 清風徐徐吹,卷起一地花瓣,隱隱有香氣襲來。禾央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旁邊的白色紗簾整齊地挽好,幾只麻雀飛得激烈,猛地撞向玻璃,發出聲震響。 她伸手去碰,卻只碰到厚厚的玻璃,陽光落在身上,始終隔著層。 何城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自然地來到她面前,他也學著禾央盤腿坐在柔軟的毛毯,瓷碗里盛著晶瑩的蛋炒飯,加了蝦仁蔥花。他的臉色陰郁,眼神卻溫柔,強勢地拽了紗簾,便把落地窗外的景象遮住。 何城把禾央抱起來,像是抱小孩,一勺子一勺子喂給她吃,禾央乖乖地依在他懷中。 畫面在這里戛然而止。 落地窗驟然碎裂,高樓坍塌,所有的一切落入guntang如巖漿的地面,只有一朵鮮紅的玫瑰花盛開,卻也只比周遭多停留一會兒,很快,赤紅的巖漿便將花瓣整個融化銷蝕。 何城驚喘著從夢中醒來。 他連拖鞋都沒穿,赤著腳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一片白茫茫,還在下雪,雪花飄來眼前,落在玻璃窗,轉瞬就變成一灘水,流下一道長長的水痕。 他松了口氣,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確定那是夢,才將窗簾重新關上。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何謹言來了,他拎著保姆做好的早餐,敲他門。 “醒了嗎?”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他。 何城推開門,跟何謹言打了個照面。他沒什么精神地嗯了聲,接過何謹言手里的餐盒,說了句:“不用每天來送?!?/br> 何謹言沒說話,面色不善地看著他。 何城這幾天又像是回到之前的日子,或許說比之前還要頹喪。 他這種狀態,何謹言只在他高三結束的那個暑假見過,現在的他比那時候還要厲害,了無生氣,像是對什么都沒了興趣。 他套著寬松的睡衣褲,是藍色底印花圖案的,很幼稚,發絲凌亂,兩頰深凹,眼里沒什么精神。并沒有不吃飯,每次何謹言拎著飯盒來,何城都會乖乖地坐在餐桌前,一絲不落地吃干凈。 何城吃完最后一口,過了大概有幾秒鐘,猛地捂住胃部跑進了洗手間,他半跪在地上,將剛吃進去的早飯吐了個干凈。 這幾天何城一直這樣,吃什么吐什么。 何謹言皺眉:“吃慢點?!?/br> 何城抽空看他眼,笑起來:“夠慢了?!?/br> 何謹言從架子上抽了條毛巾,遞給他。 何城接過去,是條米白色的。他按照記憶把這間屋子裝扮了個七七八八,這條毛巾干凈又柔軟,他怎么舍得自己用。將毛巾團在掌心,他慢慢站起身,走到洗手臺前,彎下腰用水沖臉。 何謹言懶懶地靠在門沿,本來是不想說何城的,可他有氣無力地立在那兒,魂兒都像是被抽走了,臉色是長久不見天日的慘白,那塊破毛巾被他寶貝似的掛回架子上,還捋了捋褶皺。 何謹言氣笑了:“真那么喜歡她,把她叫來,哥哥絕不讓她離開你半步?!?/br> 何城說:“我不喜歡她了?!?/br> 何謹言嗤笑聲:“騙傻子呢?” 何城抿唇不語。 何謹言打電話要人送碗藥粥過來,隨后就坐在沙發上,他發現屋里跟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變了個樣,更溫馨了。 這種改變,想想都是因為什么。 他打開手機,選中照片給何城發過去。 何城疑惑看向他。 何謹言:“不打開看看?”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吸引著何城將手機拿起來,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了。 他知道何謹言給他發的是什么,他曾跟何謹言說過不需要再派人跟著禾央了。 面對近在咫尺的照片,他卻很難控制著自己不去看。 掙扎了好久,何城還是打開手機,近乎貪婪地盯著人群中的禾央。 其實就只有零星幾張照片。 何城卻硬是看了半個小時。 他劃到最后一張,是張大合照,基本上是禾央單位里的同事,還有好幾個生面孔,看起來像是大學城的居民和小孩,地點很熟悉,就在大學城的那條湖水前。 照片中的禾央憔悴很多,她穿了件短羽絨,下身牛仔褲,縮在人群中,面對鏡頭笑起來的模樣顯得很勉強。 何城的手指慢慢摸上她的臉:“她去做什么?!?/br> 何謹言慢條斯理地說:“你不是不喜歡她了,還問她做什么?” 何城又不說話了。 何謹言真是煩死他一副悶葫蘆的樣子,一點朝氣都沒有,懶懶地說:“她們單位舉辦的防冰裂安全教育,地點在大學城那片湖旁邊,”隨后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哦,當天溫度好像還挺冷的,據說演講的時候有個孩子調皮跑到湖面蹦,果然裂開了,好幾人跳水去救,禾央離水面近,沒下水,但好像被水漸到身上濕透了......” 何城的臉色瞬間變了。 何謹言自顧自地說:“其實也沒什么大事,頂多濕個衣服,冬天穿那么厚,凍不著的。你再往下滑,那就有她被水淋的照片......” ...... 禾央套了很多衣服出門的。 往常冬季她都是穿一件薄毛衣,有時候穿件毛呢外套,很冷的時候才會穿羽絨服,然而今天她連保暖衣都套上了,還是覺得冷。 趴在辦公桌,有氣無力地看著電腦屏幕。 進行防冰裂安全教育的那天,正好趕上她的姨媽期,身上本來就不舒服,意識也比平常慢半拍,有人落水的時候她正拿著手機給演講的人拍照,就站在離湖面不遠的位置,落水那人的水花倒不是很多,她那時候離得遠遠的就行了,可她愣是站在原地沒動,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就被兜頭一捧水澆了個渾身冰涼。 當時沒覺得有什么,反正穿的是羽絨服,里面的毛衣沒有濕,湊合著忙乎到傍晚,回到單位又要加班寫稿子,發公眾號,忙活完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禾央是睡醒一覺發現情況不對的,她的頭昏昏沉沉的,摸了摸額頭果然有些發熱,本來是想著請假的,可是這一個月她請了太多次數的假,她本來就是臉皮薄的人,硬撐著起床,隨便吃了點墊墊肚子就去了單位。 禾央一上午什么都做不進去,抱著裝滿熱水的被子,下巴搭在杯蓋上,睜大眼睛努力去看電腦屏幕上的字,那些字仿佛自己張著翅膀,飛來飛去,她怎么都抓不住。 到了中午飯點,李姐見禾央還坐在原位不動,走過去一看,就見她的臉蛋紅紅的,眼睛也沒什么力氣強睜著,她驚呼了聲,探手摸她的額頭。 “小禾,你這是發燒了呀,可千萬別硬撐著,下午沒什么事了,你跟領導請個假回家休息吧?!?/br> 禾央:“沒事,我中午睡一覺就行了?!?/br> 李姐還是不放心:“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非得折騰感冒發燒才消停,你前些日子身體就不好,現在又發了燒,這要是讓你家人知道該多心疼?你父母這個年紀也不工作了吧,不如把他們接來a市照顧你幾天,等你身體好了再送他們回去?!?/br> 禾央的臉白白的沒什么氣色,即使抱著杯子喝了一上午的水,唇還是很干,離了水就發干,她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下巴擱在上面,聽了李姐的一番話無聲地笑了笑。 她堅強慣了,從前的她才不會因為一點小病小痛就難受得跟什么似的。姥姥姥爺雖然疼愛她,可她從小就懂事,知道兩位老人年紀大,能不讓他們cao心的事她都是硬扛著的,兩位老人去世她就真成了一個人,直到后來遇見了何城,她有了能夠撒嬌哭泣的對象。 禾央本來感覺還能忍受的疼,因為想起何城后,變得更加劇烈,她一只手按壓著肚子,眉心漲漲得令她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張莉莉在收拾東西,這幾天她屢次被禾央拒絕很不舒服,聽到李姐說起禾央的父母接了句話:“李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禾央的父母是什么人,有事沒事問她要錢,可不是誰家的父母都會心疼兒女的?!?/br> 李姐不贊同地回:“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怎么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平時要錢那也是家里日子過得難,小禾現在正在病著,當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 張莉莉嗤笑了聲。 禾央面無表情地撥弄手機。 何城的微信頭像是一片黑,一個大大的字母“h”,聊天界面顯示“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開始聊天了”。 禾央沒有勇氣給他撥打電話。 她心底酸酸脹脹的,手機開了一上午,屏幕發熱,她卻仍然不離手,只要屏幕暗下去就點一下。她現在頭腦發熱,之前發生的很小的事被她翻過來覆過去地想,最后又想起何城說出那句算了吧的表情,那么冷漠,好像根本不在乎他們之前發生了什么。 禾央有些生氣,她眉頭皺起,點開他的頭像。 把他加入了黑名單。 中午禾央沒出去吃,要李姐幫她在食堂打。 李姐很快回來了,她沒帶飯,身后跟著個男人。 禾央趴在辦公桌睡過去。 李姐剛想把她叫醒,何城輕聲說:“別叫醒她?!?/br> 李姐打量面前的人,高瘦白凈,長得很好看,站在單位門口,見到她直接就叫出她的名字,跟她打聽禾央的情況。 “那不行,你是我帶進來的,萬一小禾不認識你怎么辦?出了事情我是要擔責任的!” 李姐叫醒了禾央。 “小禾,他說你們認識,要帶你回家休息,你認識他嗎?” 禾央意識昏沉,抬眼看見熟悉的人,眼淚立馬就不受控制地沖出來。 禾央的臉燒得通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額頭臉頰被壓出幾道深深的褶皺,眼睛水汪汪的,含著委屈難過。 何城單膝跪地,先是碰了碰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他自責地抿起唇,柔聲問她:“我們回家好嗎?” 禾央搖頭,重新將臉埋進雙臂,悶著聲回:“我不認識你?!?/br> 李姐站在旁邊,兩人相處起來并不像是陌生人,反倒是鬧了不快的小情侶,她就沒再繼續站在兩人旁邊,勸了禾央句:“既然你對象來了,跟著他回家吧?!?/br> 說完就走了。 何城朝她身邊靠近,修長的腿彎幾乎觸碰到她的小腿,語氣近乎祈求地說:“央央你生我氣是應該的,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你的額頭很燙,都沒什么精神,先回家休息好再上班,行嗎?” 辦公室里開著暖氣,禾央仍舊穿著羽絨服,她把額頭貼在手背,是很燙,可是那又怎樣?沒有人會關心她的。自暴自棄地想著,使勁閉眼想要將眼淚給逼回去。 何城仍舊在說著:“我給你請幾天假......” 禾央有氣無力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br> 何城的表情就變得很難過,陸續有人進到辦公室,見到禾央桌前蹲著個高高帥帥的男人都很驚訝。 “是你男朋友嗎?” 張莉莉瞥了眼移不開了:“不可能是她男朋友吧,禾央跟我關系好,她有沒有我能不知道?你好啊,我是禾央的同事,你是她......哥哥嗎?” 禾央立馬抬眼看他。 何城緊張地抿起唇。 她的眼睛圓圓的,像是只隨時準備躬身躍起的小貓,只要他有任何輕舉妄動就能給他一爪子。他沉默了有一會兒,其實也沒有多久,他雙手試探地蓋住她的膝蓋,她沒有任何舉動,他就得寸進尺地往她身邊又靠近了些,側頭對著張莉莉禮貌道:“我不是她哥哥......” 禾央打起精神。 何城的眼神開始發飄,耳根漸漸就紅透了,他說出那兩個讓他夢寐以求的名詞:“我是她老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