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纏上后逃不掉了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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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城,我好幾天沒見你了?!睆埨蚶蚝鋈婚_口。 何城沒動筷子,只是間或給禾央夾幾道她愛吃的菜,聞言,他慢條斯理抬眼,輕笑:“我們好像沒有單獨見過面吧。一根手指頭就能數過來?!?/br> 張莉莉閉嘴不言。 臉色卻白了。 飯桌上的人都知道何城是禾央的男朋友,畢竟這幾天每次下班他都會到門口接送禾央,陪著一起吃飯。中途有人想要跟何城搭訕,酒敬了一半被他擋回去。 “不喝,”那人端著酒站起來不好看,就笑著說讓禾央代替,他這次聲音冷下去:“她也不喝?!?/br> 禾央不搭話。安靜吃著面前的蝦仁,敬酒這人昨天還背后說她的小話呢,她懶得搭理。 “何城,你怎么不吃?!焙萄霚惖剿呡p聲問。 何城也同樣低頭,小聲說:“沒我做得好吃?!?/br> 禾央抿嘴笑:“你可真自戀?!?/br> 何城挑眉:“怎么,我做的你不喜歡吃?” 禾央說:“沒有沒有,你是隱藏的大廚,整個a市,不,是全國全世界都沒有幾個能比過你的?!?/br> 何城掃眼她的笑唇,意味不明地說:“就你嘴甜?!?/br> 他們倆在這邊說悄悄話,張莉莉的視線就像是盯梢似的全放在這邊,禾央本來被美食治愈的心情變得不好了,她味同嚼蠟地咬幾口,放棄再去桌上夾菜,慢慢戳著餐碟上的糖醋里脊,何城跟她說了幾句話,她嗯啊地敷衍。 禾央心神不寧,何城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水。 他低估禾央對編制的在意,想要達到的目的沒有成功,已經令他有些煩躁。沒想到,這個時候,張莉莉竟然還敢挑釁他,當著禾央的面說些引人誤會的話,如果禾央懷疑他怎么辦? 她不理自己怎么辦? 何城握了握拳頭,“我去趟洗手間?!?/br> 他要去洗把臉冷靜冷靜。 張莉莉很快起身:“我去補妝?!?/br> 禾央捏著筷子的手猛地攥緊。 飯桌詭異安靜幾秒,李姐瞥了眼張莉莉的背影,又瞥了眼禾央故作鎮定的面色,尷尬地打圓場。 “大家怎么不吃菜?這道菜好吃,小穎別光顧玩手機,再不吃,菜都要沒了!” “李姐,我這是在寫公眾號!領導交代的任務,你們給我留點,別都吃完了,這道西湖醋魚真好吃,和我去當地吃的一個味!” “那當然了,廚師就是特意從江浙那邊請來的?!?/br> 飯桌的氣氛逐漸熱鬧,或許是張莉莉沒在,零星有幾個人開始跟禾央搭話,大都是問何城是做什么的家里什么條件,甚至還有幾個張莉莉的跟班直言禾央配不上他。 禾央覺得自己是真的被何城的話給洗腦了,她只要聽到同事說她的壞話或者是陰陽怪氣,難免想到職場利益,不得罪她就會得罪張莉莉,張莉莉背后有靠山,肯定不能得罪,所以禾央只能認栽。 她跟張莉莉無法和解。 要解除眼前的困境,除非禾央辭職,但她不愿意?;蛘邚埨蚶蜣o職,估計她也不答應。那么面對辦公室的冷暴力,她只能做到......比他們更冷! 眼看著禾央閉緊嘴巴不理人,問什么也不答話,幾人只能訕訕閉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出去的兩個人一個都沒有回來,眼看著都要十分鐘了,禾央坐在椅子上覺得渾身難受,像是有根針在扎她,讓她恨不得立馬起身,出去,到廁所。 隨之而來的,是內心的反駁。 你應該相信何城。 不要懷疑他。 禾央只能強忍著,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汪敏在另一個科室,平時跟張莉莉的關系也還不錯,自從張莉莉跟禾央鬧僵,她跟張莉莉走得最近,張莉莉經常請她吃飯,甚至還送過她一條昂貴的裙子。 她是知道張莉莉的心思,見兩人沒有回來,難免捂著嘴笑起來,語氣不無嘲諷。 “他們倆人怎么還不回來,做什么去了?禾央,我說話不好聽,你可千萬別當真,何城長得可真帥,除了張莉莉,沒誰能配上他了吧?” 禾央秀氣的眉頭蹙起,放下筷子:“何城是我的男朋友?!?/br> 汪敏無所謂笑笑:“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 禾央的雙唇抿起,很生氣的樣子,心底本來就亂,胸中積壓的郁氣找不到出口,汪敏的話直接將她整個人點燃,她語氣冷得跟桌上盛放三文魚的冰塊有一拼:“你平時下班少跟張莉莉逛街,應該搬個凳子守在你老公公司門口,省的他跟別人搞曖昧你不知道,白白被欺騙感情?!?/br> 汪敏青著臉:“你怎么說話呢!” 禾央微笑:“我隨便說說的,你可千萬別當真?!?/br> 禾央在屋子里待不下去,一句話沒說離開。朝著廁所走去,男廁所里靜悄悄的,她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沒看見人,又去女廁所轉了一圈,仍舊沒人。 她直接離開餐館去門口。 聽到談話的聲響,她循著聲音走進黑暗的窄道。 ...... 餐館后面有一條堆放雜物的小道,兩面都是高墻,相距不過半米寬,傍晚的日光被阻擋在高樓之后,店內亮起的燈光照不到后街,整一條小道被遮蔽亮光,逼仄、昏暗。 何城背光而立,單手插在褲子口袋,他穿著條束腳的工裝褲,腿長,完美展現褲型,腳下蹬雙運動鞋,姿態懶散,垂眸盯著離他幾步遠的張莉莉,嘴角的笑容漫不經心,眼神實在是冷,不像是在看人??伤彻?,臉色晦暗難以分辨。 他身形優越,高高瘦瘦。 張莉莉近乎癡迷地看著他:“何城,我知道你的家庭條件好,我的家庭跟你沒法比,可我是真心喜歡你,從看你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你的照片我存在相冊舍不得刪除,把它設置成屏保天天看。你是天之驕子,在國外留學見識過各種各樣優越的異性,可她們都比不了我對你的真心!你知道一見鐘情的感覺嗎?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跳得格外劇烈,我說話都不會說了,我感覺我遇到你,此生再難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禾央她算什么,她能比的過我嗎?你跟她不過是玩玩,你要是還沒玩夠,我可以等......” “禾央就是個窮地方出來的,她不配......” 何城:“你閉嘴?!?/br> 張莉莉微張著嘴巴,她還想繼續說什么,可她看到何城一直插在褲子口袋里的手拿出來,那雙修長干凈的手,在相冊里迷得人心尖發顫的手,握著一把長鋸齒刀。 是飯桌上用來切割蛋糕的。 蛋糕上裝點大塊的水果,老板送來的刀子雖不如鐵、不銹鋼鋒利,卻磨得薄薄的,碰到也會流血。 心臟先一步被恐懼攥住,呼吸幾乎在喉嚨里無法自由進出,她難以控制地瞪大眼睛,看著緩緩走過來的男人,她還有一肚子的愛意要說,可一個字都說不出。 此時,她才看清何城的表情。 他的臉龐依舊是讓人驚嘆的流暢弧度,五官俊俏奪目,只是那雙眼,寒潭般深不見底,黝黑似無星夜幕,唇邊仍舊那抹漫不經心的笑。 她再也生不出半點癡迷,只覺得從腳底冷到頭頂。 何城慢慢走近她。 張莉莉后退半步,再后退半步,忽然跌倒在地。 “何城......你,你要干什么?” 何城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子,一條腿屈起在身前,另一條腿支撐身體的重量,拿著刀子的手,胳膊肘架在膝蓋。 長鋸齒刀被他捏著轉了個圈。 驀地,貼上他自己的面頰,語氣疑問:“你喜歡我什么?是這張臉,要是我現在毀了它,你還會喜歡嗎?” 張莉莉下意識反駁:“我是被你的臉吸引,可我現在愛上的是你這個人!” 何城輕嗤一聲:“原來是我這個人啊,有多愛?愛到可以把你的心掏出來嘛......” 張莉莉面頰發白,理智讓她閉嘴。 何城捏著長鋸齒刀,胳膊往前伸,鋒利的刀頭準確無誤地抵住她的胸口,張莉莉甚至感覺到那刀尖已經插在rou里,血珠落下,她額頭冒出汗,唇角發白。顫抖著,想要求饒,可男人的雙眸冷漠得不見半點情緒波動,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牲畜、一塊石子,一個......死人! “既然你說愛我,那我就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有多真......” 何城的眼仁漆黑一片,他捏著刀能夠感受到刀尖刺進rou里,受到的阻礙微乎其微,在張莉莉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后,他捏住刀子拔出,垂眸盯著沾染上的血珠,蹙眉,手揚起將刀子扔在地上。 “為了你,把我賠進監獄,這可不值得?!?/br> 何城盯著張莉莉恐懼的眼,厭惡地蹙起眉頭,似乎想到什么,唇邊又泛起柔柔笑意:“我可舍不得毀掉我的臉,萬一央央是因為這張臉喜歡上我的呢?我要是不漂亮了,央央不喜歡我可怎么辦,萬一被其他男的吸引了可怎么辦......” 張莉莉顫抖地將身子往后撤了半步,語氣卑微:“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后絕對不敢再找你了!” 何城柔和的面容瞬間變化,被張莉莉驟然發出的聲音打斷思緒,他像是忽然想起身旁還有個人,定睛端詳張莉莉許久,忽然恨恨地哈了聲。 “真是浪費我的時間,還以為能夠讓央央辭職的,現在看來,你也沒什么用,這么點事情都辦不好,平白讓央央受了那么多日的委屈,你知道我看到她滿臉委屈卻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有多心疼嗎?我好想抱住她,告訴她,還有我愛她,我會永遠保護她愛護她,我好想問她,可不可以只讓我一個人守著?” 張莉莉完全被嚇傻了,他說的話在她耳朵里穿過如同一把把刺骨的刀,胸口很疼,疼得她臉發白,她只能無助地祈求:“是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你放我一條生路,求你!” 何城嘲諷地勾唇:“你剛才口口聲聲說對我是真愛,卻連心都不敢掏出來,你根本不配說愛!只有我,只有我對央央才是真愛,她如果要我的心,我會毫不猶豫地,將它剜出來,送到她面前......” 天幕徹底黑下去,昏暗狹窄的小道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從后窗處透出微弱的光亮,勉強看清周圍的環境。 何城的表情變得瘋狂,他的眼底染上無窮無盡、無法遮掩的愛慕,被他深深藏在心底不敢在禾央面前表露半分的占有欲,掙扎著出現在他的臉上,一慣溫和的面具碎裂、掉落...... 張莉莉徹底后悔,她被何城驟然變化的表情嚇得呆怔,只一遍遍哭著求饒:“你這是犯罪,你如果殺了我,我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你讓我走吧,我再也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何城瞥她眼,冷笑:“讓我放過你?可我本來就沒想殺你??!是你自己跟上來,我要回去見央央,你攔在門口不讓我走,非要扯著我說真愛,怎么我跟你出來了,你卻哭起來......我離開這么久,央央會不會多想?她多想了怎么辦!都怪你......” 張莉莉兩手撐在地面,雙腿軟了,只能靠兩條細胳膊撐在地面往后退,企圖離他遠些:“我會解釋的,我會跟她解釋!我跟她道歉,我給她磕頭,我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何城沒說話,他站起身,蹲得久腿有些發麻,他在原地活動一下雙腿,右手再次伸進口袋,掏出瓶打火機,緊接著他又拿出一塊汗巾,這是他特意為禾央裁的,用棉布擦汗要比衛生紙舒服多,不容易在臉上留下紙屑。 他慶幸地想,這塊汗巾是新的,還沒有被禾央用過,如果她用過,他可舍不得毀掉。 拇指按上點火鍵,火苗燃起,汗巾靠近的瞬間冒起黑煙,簇簇火苗眨眼間竄起。 “央央多嬌嫩的皮膚,我都舍不得用力碰,她輕輕皺一下眉我心里就好難過,她性格那么好,受傷不說,咬牙忍著疼......我發現的時候她還不跟我說實話,可我知道,那天跟她起沖突的只有你,果然,問了人才發現你說的話做的事,我好生氣.....” “對了,你父親和母親被人舉報了吧?還有你在市府的叔叔,做官到這份上,誰不貪點東西,仔細查總能查出什么。為人師長,品行端正,你的家人應該都能做得很好吧!” “算了,沒辭職就沒辭職吧,但你燙了央央,我必須得報復回來,否則,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br> 何城話落,將燃燒的汗巾扔在她的身上。 張莉莉發出一聲慘叫,拼命撲打被燒灼的裙邊。 禾央走進小道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跳躍的火光為她指引方向,她看到何城將燃起火焰的手帕扔在張莉莉的身上,旋即,張莉莉的裙角燃燒起更猛烈的火焰。 她的身體應激地發出顫抖。 “何城,你在做什么!” 何城驟然回頭,面上未退的殘忍、兇狠,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辨,他抿得平直的雙唇在看到來人后下意識揚起,面容變得柔和,在張莉莉慘叫救命的背景音里,他從容地將打火機收進口袋,朝著禾央走去,語氣透著討好和歡喜。 “央央,你來找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