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纏上后逃不掉了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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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城的祖母是位充滿浪漫的藝術家,可她骨子里的病態偏執讓她在順利開展完一場屬于她個人的畫展后,甘愿用自己的生命獻祭。 何城父親的成長軌跡中似乎并沒有任何怪異的痕跡??墒羌傧蠼K究是假象,他愛上位女孩,很幸運這位女孩也愛他,兩人結為夫妻,共同創業,攜手打造了一份美好的未來版圖。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 何城的母親在生何城的時候難產,幾乎用掉半條命,她的身體也是因此每況愈下。何城的父親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愛他的妻子,或者換句話說,他的愛逐漸變得偏執,令人難以喘息。 自從小兒子誕生,在目睹妻子命懸一線的那一刻,何城的父親產生了莫大的危機感。他整個人變得神經兮兮,經常寸步不離地守在妻子身邊,待妻子衣來張口飯來伸手。這樣伺候妻子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是個十足的令人羨慕的好丈夫形象,可只有當事人明白其中的困苦。 何城的母親不被允許留在公司繼續工作,理由是繁重的工作會使她本就孱弱的身體愈發嚴重。 同時她也不被允許照看幼小的兒子,理由是孩子太小哭鬧的時候會令她煩擾。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她都不被允許去做......如同一只被主人飼養的金絲雀,給它所有能給的寵愛和耐心,唯獨剪斷它的翅膀,冷眼看著它歇斯底里掙扎著想要重獲自由...... 何城的母親本人是位很溫柔的女性。她理解丈夫病態的要求,寬容他做出的有損她本愿的任何事情,她用她的溫和和忍耐步步退縮,卻不曾想到何城的父親已經病態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他甚至產生了妄想。 妄想妻子不愛他。 妻子的愛給了別的男人。 男人整日歇斯底里訴說他的愛意,期盼妄想的世界中“出軌”的妻子能夠回心轉意。何城的母親無可奈何,唯有給他更多的安慰和寬容。 直到年幼的小兒子生辰之際,何城的母親出于愧疚的心理,帶著兩個兒子去了游樂場。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所做出的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在何城的父親眼中卻堪比火山爆發。那天傍晚,母子人從游樂場歸家,等待他們的不是父親的歡迎,而是一把橫插|進母親胸口的水果刀。這把刀子,每天被父親拿在手里,細心刮去果皮,切成小塊,喂進母親口中。那時的兩人充滿甜蜜。 父親的眼中沒有半分慌亂。 無視掉被鮮血濺了滿身的兩個兒子。 他充滿憐惜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瘋狂,抱起女人殘留喘息的身體,將那把尖刀毫不猶豫插在自己胸口。 臨死之際,他貼著心愛的妻子的臉頰,語氣溫柔的呢喃—— “只有死才是永恒?!?/br> “我們將永不分離?!?/br> ...... 禾央瞪大眼睛看著面前敘說過往的男人,提起父母的死亡,他冷淡得像是旁觀者,嘴角的弧度甚至仍舊斜斜掛著,他垂眼盯著地板的倒影。 “小城由我親手養大,可他始終無法學會,愛是這個世界最無用的東西。他渴望的,終究會毀掉他?!?/br> 提起這個弟弟,他淡漠的眼眸才起了點波瀾,語氣喃喃:“可他想要的,無論是什么,我都會親手送給他。如果,我能早一點出手就好了,他也不會躺在里面......” 他盯著門,有些心疼。 “小城最怕疼了?!?/br> 何謹言的聲音很低,禾央并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他的眼眸布滿血絲,毫無感情望著她,這樣的眼神讓禾央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雙腿癱軟失去力氣。 她強撐勇氣,咬牙問:“......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何謹言低低笑開,他伸出手捏住眉心,好久都沒有出聲。直到重癥監護室傳來系統檢測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準備好搶救的醫生護士。 “你們女人的心,不是最容易軟嘛,我告訴你這些不為別的,心疼心疼他好嗎?” 何謹言低聲道:“算我......求你?!彼拿嫔珔s沒有半點求人的意思,慢慢走到她面前,彎下身子,暗含威脅的眸子盯住她。 禾央在他的威壓之下幾乎喘不上氣。 她往后仰面,拉開與何謹言的距離,新鮮的空氣仍舊攜帶著男人充滿苦香的味道鋪面而來。 她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正在疑惑他跟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時,他突然說道:“小城沒有朋友,既然你說你跟他是高中同學,那么麻煩你接下來在他住院的這幾天,留下照顧他,直到他醒來?!?/br> 第38章 禾央注意到走廊里安插的保鏢,起初她還以為是保護何謹言的安全,可后來發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這些人看管的對象分明是她,看他們緊張的架勢,貌似還是把她當成......她想到一個貼切的身份,嫌疑人。 并不是她多想,只要她流露出想要離開這里的打算,這群保鏢便會無聲無息擋在面前,她在此期間接到領導的電話,問她為什么還不上班,她這才想起來下午還有工作,不過看眼前這群人的樣子,沒有何謹言的命令并不會放她離開,只好找了個借口請假。 禾央控制好情緒,問道:“為什么要攔我?” “何先生的要求?!?/br> “總得有個原因吧?!彼櫭?很不理解何謹言這樣做的目的,“難不成......他懷疑何城自殺是我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怪不得他見到我臉色很不好看,可是我在今天之前,真的沒想起何城是我的同學,我甚至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會突然要自殺,我答應留在醫院照看,不會食言的......現在我想上廁所,你們不會要讓我憋著吧?!?/br> 保鏢面面相覷。但他們仍然不肯放禾央離開,給何謹言撥了個電話,這才道:“禾小姐放心。何先生已經在陪護房給您安排了床位,你所需的一切生活用品都將由管家送來?!?/br> 禾央捏捏拳,伸出手:“你把手機給我,我問他?!?/br> 保鏢將手機收好:“何先生說您猜對了?!?/br> 禾央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保鏢一本正經:“何先生說他有理由懷疑是您做了什么刺|激到何小少爺,禾小姐主動要求來醫院探視何小少爺的行為很奇怪,何先生不得不多想。在何小少爺醒來之前,禾小姐不能離開?!?/br> 禾央抿著唇,臉色很不好看。 她不得不承認,她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她這個人一向討厭麻煩纏身,可是何城不是別人,哪怕現在他可能存在不記得他們“經歷”的事情,她仍放心不下,迫切地想要看他一眼。倒不是后悔,只是隱隱約約想到,何家的基因里存在病態和偏執,何謹言也是何家的人,他難道就正常嗎? 現在想來,他才是最不正常的人。莫名其妙給她按上一個害人的罪名,光明正大把她像個犯人看管在醫院。 禾央吐出口氣,緩了臉色:“今天下午就算了,我明天還得上班,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吧?” 保鏢站立不動:“廁所在盡頭,我跟您去?!?/br> 禾央僵笑兩聲:“告訴何先生,我是看在何城的面子不跟他計較。何城醒的時候,他得跟我道歉?!?/br> “您的意思,我會轉達?!北gS豪無情感地說。 禾央上完廁所,沒有去陪護病房,而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剛才聽到醫生出來說病人的情況有所好轉。這條消息讓她懸起的心放下,暗暗期盼他能夠快點好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 走廊頂部的大燈亮起。 管家為禾央送來生活用品和晚餐。 禾央沒有什么興趣吃了幾口,靠著長椅睡過去。 ...... ...... 當事情再次發生,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禾央倒是沒有很驚訝,最初的迷茫褪去,她甚至生出一種原來如此的心情。 她第一時間查看口袋里的手機,透明手機外殼,掛著兔子玩偶的吊墜。玩偶的毛發被火焰燒得有些地方是焦黑色的,圓滾滾的肚子露出一點木質的顏色。 不同于第一次的是。這個手機有信號,可以使用。只是時間顯示的是現實世界的兩年前,她大學畢業的那個暑假,手機里關于何城自殺的新聞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兼職短信...... 禾央搗鼓會兒手機,又捏捏玩偶掛墜。 然后她將手機揣回兜里,現在還是夏季,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短袖,黑色及膝褲,趿著拖鞋。天已經黑下去,時間是九點多鐘,眼前的道路很熟悉,是回大學城租房的路上,她不急不緩走著。 這里不是市中心,人流量稀少。車也是三三兩兩的,再往前拐過一個路口,道路旁種著綠植,路燈的光線也莫名暗下去。她在兜里摸出一瓶白酒,小巧的酒瓶裝著度數頗高的酒液,她拿在眼前晃了晃。 這個場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禾央因為在想事情,步伐慢了點,她沒有意識到身后有一塊黑影靠近她,兩條影子幾乎到了重合的地步,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她的胳膊被成年男性的手握住,隨之而來的是沖鼻的酒氣,剎那間打開她記憶的閘門。 生理性的恐懼攀上她的大腦,被男人手掌握著的地方瞬間生出細細密密的疙瘩,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酒瓶掄過去,在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時,她僵硬地抬起視線—— 面前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比她高了半個頭。 本來被酒精麻醉的大腦因為撞擊清醒過神,他似乎不敢相信摸了摸破了口的額頭,在摸到滿手鮮血時臉上錯愕的表情瞬間變成陰狠。 中年男人惡狠狠罵了句臟話。 禾央扔掉碎裂的酒瓶,剛要逃跑。 斜刺里忽然沖出來一個人,截住中年男人揮向她的手掌,微微用力便扭到他的后背,中年男人陰狠的表情在意識到這個人力量的絕對壓制后,慢慢變成懇求。 “我、我喝醉了,沒有惡意的,我想問她、問她超市在哪里,誰知道這個小姑娘不分青紅皂白就砸了我的頭,都給我砸出血了!” 禾央僵直站在原地,視線在男人出現后就一直隨著他轉動。 大熱的天,男人穿著長袖長褲,還是純黑色系的,若不是正好站在路燈下,整個人都快要跟黑暗融為一體。他的皮膚是不正常的白,戴著口罩,額前的碎發擋住眉眼。 何城抿緊唇,視線垂落,根本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女人,捏著中年男人的手掌毫不留情加大力度,在聽到他的慘叫后仍舊沒有把手松開,胸中奔騰的戾氣在想到這個丑陋的男人觸碰到禾央胳膊時驟然狂亂。 他無法想象如果不是他恰好跟在禾央的身后,結局會是什么樣子的。禾央纖瘦的身影在他腦海浮現,他只敢這樣想想,明明人就在旁邊,卻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何城壓著中年男人的脖子使他跪在地上,貼近他的耳側:“你應該為此感到慶幸。要不是被酒瓶砸破頭,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情?!?/br> 口罩的阻攔讓他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么的寒涼,如同他露在人前的那雙漂亮眼睛,音色清泠泠,很輕易讓人聯想到一切溫柔的美好的東西。 如果他眼底的陰戾能夠遮掩一二的話。 “是這只手碰過她吧......”被碎發遮住的眼睛覆滿嫉妒到瘋狂的血絲:“你沒有資格,連我都沒有資格,你憑什么?” 中年男人慘痛的尖叫隨著他的臉頰被深深壓在地面而轉變成短促的悶哼。 生活的壓力幾欲將他壓折,他只能把這種無處發泄的壓力放在酗酒,酒精短暫使他沉溺在美好的幻想中,那些看不起他的女人通通跪倒在他面前求他憐惜。惡意在看到昏暗的小道上那位獨行的女人時,攀上高峰。 他體內的細胞叫囂著要讓這個女人嘗嘗他的厲害??删驮谒冻鲂袆拥囊凰查g,就在此刻他被扭斷胳膊癱軟在地,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是比他還要陰暗的存在,這分明是地獄爬出的惡魔。 “別、別殺我......” 中年男人眼底的恐懼如同潮水溢出。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他的身份轉變,成為徹徹底底的“受害者”。懦弱的本性讓他像蛆蟲般在地面蠕動,拼命想要遠離面前這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人。 何城不再看他,轉而面對一直站在旁邊默默注視一切的禾央,面對中年男人的氣勢通通消失不見,路燈照耀下他的緊張局促無處遁形,還好戴著的口罩能夠掩飾頰邊快要燒起來的紅意。 “你別怕?!?/br> “我住在附近,不是壞人?!?/br> 禾央在聽到他開口的時候就能夠確定,他沒有之前的記憶,高中時光兩人的相處只有她記得。她沒有特別的失望,起碼現在人是活著的。 “謝謝?!?/br> 她語氣疑惑:“他的胳膊是......扭斷了嗎?” 何城整個人都因為她這句話慌張起來,垂著的雙手無意識地貼近褲縫,掌心的汗珠驟然滲出,微微垂下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眼底慌亂又無措。 “我......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做的,他的行為讓我很生氣,我只是想要幫你擺脫他,我也不知道他的胳膊怎么會突然折斷,可能是我不小心造成的......” 他斷斷續續想要解釋什么。 禾央察覺到男人緊張的情緒,連忙安慰道:“沒事的,你不要多想?,F在這個時間經過這里的人本來就很少,要不是你的幫忙,那人還不知道要做出多么惡劣的事情,他胳膊斷了是他活該,你不要自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