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親是全江湖的白月光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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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便借口打發了林戈,又是哭訴,又是為難,軟刀子不斷。 林戈不好在這風月之地牽扯太多,只能離開。 離開前,林戈同樣耐心盡失,冷著臉道:“那便請似卿姑娘將東西好好保管?!?/br> 老鴇眼神閃了閃,別說這武人還真有些唬人的。 花朝宴后,花朝仙子似卿姑娘勝過南笙的傳言一時傳得整個上京滿城皆知。 孟紹庭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上京,原本是前兩日就能到的,但因為路途有所耽擱,便晚到了許多天。 回府后,妻子廖氏來尋他,夫妻二人多年相敬如賓,但也只是如此了。 “相爺此行南下可還順利!”廖氏問道。 孟紹庭點了點頭,不欲與她多說。廖氏來此本就另有打算,和他稍稍寒暄過后,話鋒一轉,像是同他分享一則趣聞。 “相爺要是早回來幾天就好了,前些日子京城里可是發生了件有意思的事?聽聞那玉京樓里的頭牌在花朝宴上得了魁首,當時那場面可真叫一個熱鬧,接著便出來了一個人,相爺不妨猜猜這人是誰?” 孟紹庭眉頭一皺,自是知道她想說什么,他雖未至京城,但京城里的消息每日都會有人傳遞給他。 見他臉色不好,廖氏不由抿唇輕笑,“我便不與相爺賣關子了,那人正是南笙,當年天下第一美人南笙。相爺可還記得此人。說句自貶的話,相爺可莫要笑話我才好,我年輕的時候還曾嫉妒過她,如今卻是有些唏噓。 “回頭相爺到時候可要好好教教靜宜,這女子德才兼備才是最緊要的,美貌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待到年老時,該丑還是要丑的,相爺說是與不是?!?/br> “夫人說得有禮?!彼暬氐??!安贿^靜宜身子弱,還是叫她先養好身體要緊?!?/br> “相爺離開這些時日,靜宜對你一直掛念得很,相爺去看一看她吧!”她期盼道。 “等有時間再說吧!我離京月余,公務堆積甚多,等我處理完公務再去看她?!?/br> 廖氏同乳母走到一處。 在乳母面前,廖氏也少了幾分當家主母的做派,她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相爺對那狐媚子一直念念不忘,這次南下說是去處理公務,還不是為了去找那狐媚子,如今知道那狐媚子成了個丑婦,看他還惦不惦記?!?/br> “我聽說那人如今丑若無鹽,哪來的臉還敢出來招搖,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br> “可不就是被人嗤笑,她以為她還是當年?!绷问闲闹杏魵獯髸?,她當年雖然沒有和南笙直接打過交道,卻聽聞她的名聲,后來在宮宴時見過一面,那確實是張叫人不得不妒忌的臉。 她待字閨中時,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恨不能那張臉長在自己臉上。后來她見了孟紹庭,那時他還未至相位,但同樣是青年才俊,俊秀非凡,且剛剛有了政績,正是前途無量。 她第一眼見他,便心里眼里只有他,后來費盡心思嫁了過來。 多年來兩人相敬如賓,卻也冷淡得過分。 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從來不在自己身上,吵也吵過了,鬧也鬧過了。 如今還真是大快人心。 她定要宴請幾桌好友,好好說道說道。 …… 前往上京的官道上,幾輛馬車緩緩駛向前駛去,天壓得有些陰沉,瞧著是要下雨了。因此馬車便在驛站處歇了下來。 因是靠近上京的驛站,時有修葺,不同于那一路過來的破敗。 要下雨了,驛站內人不少,行商的,過路的。 “那似卿姑娘當真是個天仙兒一般的人物,比之當年南笙也不遜色分毫,連琴技也更甚南笙一籌,似卿姑娘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斌A站內,有人說得有鼻子有言,絲毫不吝嗇贊美之詞。 “可有人見過南笙,美不美?”有后悔沒去花朝宴的人好奇道。 “我見了,就是個普通婦人,這女子年輕時再是貌美,年紀大了也逃不過一個人老珠黃?!庇腥烁锌?。 直到外頭來了一行人后,整個驛站的氛圍都為之一肅。 這一行人,男女容貌皆是上等,唯有那為首的女子帶著惟帽,看不清容貌,但即便如此,仍舊可以看出氣質絕俗,第一眼便看見她了。 幾人落座后,驛站才又漸漸熱鬧起來,只是時不時有目光打量。 “那是上京哪家女眷?!庇腥藛柕?。 因為將要靠近上京,來往的除了行商,還有上京城的公子小姐出來賞春踏青,早晨的時候天氣還好,到了正午天忽然就陰了,正有山雨愈來正勢。 這一桌衣著都不俗,華袍錦服的,身上也都貴氣不已,那些行商都離幾人遠遠的,生怕驚擾了貴人,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不曾見過?!绷硪蝗说?。 “待會我去問問,若是相熟人家,也好問候一翻?!?/br> “還是莫要打擾為好?!币晃婚L相溫和的公子不贊同道。 “魚兒想吃什么?”那戴著惟帽的女子問道。 “吃面?!彼?。 “狗先生呢!”她看向萬琦。 “我隨意!”他咬牙笑道。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打量著這驛站,雖是驛站,但卻是出京的第一站,歷來有不少文人sao客在此處停留,因此這驛站的墻面留下了不少詩篇名作。 這時,那名紫袍少年到他身旁,與他攀談起來。 “再下宋鈺,兄臺覺得這些詩如何?” “不如何?”他搖頭。 “若要看這墻上題詩,還要去上京朱雀街的聞香樓?!?/br> “哦,我對這些詩詞都不甚感興趣?!彼H為冷冷淡地道。 “敢問兄臺尊姓大名?是哪家公子?”他倒是不在意對方的冷淡,仍舊溫和的笑道。 “山野散人,無名無姓?!彼?。 “他叫狗蛋?!毙」媚锒酥肱芰诉^來。 萬琦臉色有一瞬間扭曲,對面之人也有些繃不住。 “這名字倒是別具一格?!彼呛堑氐?。 “我娘取的?!彼舐暤?,那小模樣別提多驕傲了,仿佛她娘取了一個絕世好名字一般。 旁邊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萬琦的臉色更青了,他捏緊拳頭,不斷深呼吸。 要忍耐!要忍耐!要忍耐! 和一個傻子計較做什么呢! “我叫小魚兒?!毙」媚锒酥嬷惫垂吹乜粗镶?。 孟鈺被她盯得有些脊背發涼。 “姑娘好,我姓宋名鈺,字瑾瑜?!彼笆只囟Y。 “我叫小魚兒!”她又重復了一遍。 孟鈺有些莫名,還是一旁得萬琦嗤笑了一聲,“蠢貨,她是要你夸她名字好?!?/br> 孟鈺倒也不生氣,“是我沒有理解姑娘意思,失禮。姑娘應當是小名,所謂魚在水中游,倒是頗為靈動與可愛,姑娘與這名字相得益彰?!?/br> 小魚兒這才笑瞇了眼,揚起腦袋,“也是我娘取的?!?/br> 似乎覺得要禮尚往來,別人夸了自己,自己也要夸回去,她認真的想了半天,“你叫金魚,和我小魚兒名字一樣好聽!” 萬琦又嗤了一聲,果然不能指望一個傻子的智商。 小魚兒回頭看他,歪頭看他,一臉嚴肅,“你在笑我?” 萬琦當即收了笑容,“沒有,我是覺得你說得很好?!?/br> 她這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出來,還吸溜了一口面條,一臉滿足,噠噠又跑回去了。 見對方沒有攀談的想法,宋鈺也不多做叨擾,轉身離去,同行之人替他打抱不平,他則擺了擺手,“無礙,不要多言?!?/br> 小魚兒吸溜面條,眼睛都快樂得瞇了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嘴巴鼓鼓得像是小倉鼠。 宋鈺不經意瞧了一眼,不由失笑。 也不知那面當真那般好吃,他叫來驛站的人員,也點了一碗相同的面。 評價:清湯寡水,沒什么味? 她喝完碗里的湯,眼睛溜溜地盯著萬琦還沒碰過得那碗面。 萬琦走了回來,看了眼眼前的面,給她推了過去。 “吃豬食還吃得這么開心?”他不理解,萬琦嘴挑得很,如果不是為了生存,這些東西都入不了他的口。 “狗先生?!?/br> 萬琦腦子里的弦忽得繃緊,警惕又帶了些小心瞧過去,明明是極好聽的聲音,卻每次都叫他都叫他如芒在背。 “不吃點墊墊肚子嗎?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要到晚上才能入城,這段時間怕是要餓著了?!?/br> “夫人不是也沒吃?” “白天在車里吃了點東西,倒是不餓?!?/br> “我也不餓?!彼⑿氐?。 不知何時,外面的雨停了,為了能在天黑前進城,眾人便都起身離開。 御書房,左相孟紹庭正同皇帝匯報著此次南下之行。 坐于御案上的人竟是一女子,正是大夏朝第一位女帝,女帝乃開國先帝的長公主,當政已有近二十年,這大夏朝也在她的治理下愈有盛世之相。 兩人聊完政事后,女帝便笑問他,“聽聞前些時候南笙現世,孟卿如何看?” “臣當時未在京師,所以不清楚內情?!?/br> “你說那是她嗎?” “臣覺得不是?!彼?。 “為何?” “直覺?!?/br> 女帝笑了一聲,“朕也覺得不是,南笙那般自傲的人,又豈會叫人踩在自己頭上,叫人評頭論足。即便當真容華不在,她也定不會如此自輕自賤?!?/br> 當年的第一美人是何等風采,如今之人想象不到的,連她當年都有些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