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簿泗揪了揪他的發絲,當做否決了。 “那、那我們要怎么找回記憶?我們兩個……是因為你的哥哥嗎?”宮三晝嘆了口氣,他已經拒絕了簿泗兩次了,不能再拒絕下去,會惹他生氣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了,簿泗揉捏手下頭皮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滿意地看著宮三晝,點點頭,“他是精神系異能者?!?/br> 宮三晝了然,難怪蔣沛兒做了那么多次催眠,都記不起在薄荷島上發生了什么,精神系異能者的催眠是無法攻破的。 “他愿意把記憶還給我們嗎?”宮三晝至今記得簿允冉厭惡的眼神,那里飽含的恨意一見就難以忘記。 簿泗疑惑地看著宮三晝,搖搖頭,“他不可能愿意的,他已經死了?!?/br> 在簿泗輕描淡寫的語氣下,宮三晝霎時間懵了,他逐字解讀著簿泗的話,最后才確定下來。 簿允冉,死了。 這簡直如同天方夜譚,那天在y基地簿允冉吐了血,一下子帶回了簿泗的心神,而且在李春光的講述也證實了簿泗很在意他的哥哥,所以宮三晝壓根不敢去b基地搶人,他從不覺得自己在簿泗心中能比得過親生哥哥。 但現在,簿泗不痛不癢地告訴他,簿允冉死了,他本來最顧慮的人沒了,他怎么敢相信呢? 簿泗注視著宮三晝驚疑不定的臉色,忽地淡眉微皺,他重新伸手抓住宮三晝的下巴,將人拖到自己的掌控范圍內后,又補了一句話,語氣甚至帶點上揚,“你想要他活過來嗎?” 聽到這句話,宮三晝渾身上下的刺都驟然豎起來,寒意滲透他的背部,他覺得害怕了。 第266章 第一次平等 原本這么重要的哥哥,竟然能夠說殺就殺了嗎? 還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詢問自己的意見,再決定要不要讓簿允冉活過來? 宮三晝沒有任何關于簿泗的記憶,他突然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么樣的人,他對一切都一無所知,是靈魂中一股近乎病態的執拗,讓宮三晝拼命地尋找簿泗,想對著簿泗掏心掏肺地奉獻,想匍匐在簿泗的腳下安睡。 簿泗緊緊盯著宮三晝,盯得宮三晝害怕地朝后退了一步。 此刻的宮三晝未著寸縷,簿泗極銳利的眼睛也見到了他皮膚上的雞皮疙瘩。 他在害怕? 這樣的模樣是簿泗最熟悉的了。 他可以在每個人身上見到,包括簿允冉,但簿允冉不會表現在表面上,他只在簿允冉的精神內核里面感受到過懼意。 但宮三晝不一樣,簿泗沒辦法看懂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簿泗甚至想不通是哪里讓宮三晝感到了害怕,明明之前還不是這幅模樣。 難道是因為自己殺了簿允冉嗎?可他也可以輕易讓簿允冉重新活過來,有什么可恐懼的? 死亡對簿泗來說是輕易的,落在他手里的人,他想要人活,人便死不了,想要人死,人便不可能活。 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 無論內心再暴躁,簿泗都控制住了自己,勉強保持表面的冷靜。 宮三晝不是他可以肆意對待的對象。 簿泗克制地緩步踱過去,保持最近的距離,溫柔地,輕聲地問:“是不是我做錯什么?” 不要懼怕我。 “如果你想要我哥哥活過來,我現在就可以去做?!?/br> 他再也不會有機會傷害你。 “只要你想,我就會去做?!?/br> 所以,不要懼怕我。 簿泗自己都不知道,他那雙冷凝的金色眼瞳正在顫動,比被亂石投入的湖面還更波瀾壯闊。 宮三晝怔怔地注視著他,看著他克制的行止,整顆心竟逐漸平靜下來。 蔣沛兒曾經和宮三晝說過,在趕往月光森林的路上,簿泗也曾經殺過宮三晝一次。按照簿泗以往的脾性,也許還不止他們親眼見證過的一次,可能還有更多次。 空間異能者的弊端便是凡事容易想太多,賴笙便是深受其擾的其中之一。 在沒有遇到李春光之前,賴笙便被異能弊端給纏繞勒緊、無法喘息,無數大小事物鉆進去他的大腦內,帶給他折磨與困擾,那些壓根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一旦被他記憶,只稍稍回想起來便成了難解的大事。 每個空間異能者都必需一個能夠抓住自己所有思緒的人,唯有想起了這個人,他們才能獲得片刻安寧。 宮三晝看似不動聲色,實則心理活動已經穿過千絲萬縷。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某些畫面。 為什么簿泗這次會選擇殺掉自己的哥哥,明明五年來都平安無事,并供其驅使利用。 這里面唯一的變數,只有自己。 那份剛被宮三晝扔到空間深淵的文件夾,可能里面記錄了某些事情,導致簿允冉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間接地惹怒了簿泗。 按照蔣沛兒的猜測判斷,簿泗可能擁有將人復活的能力。如果這是真的,那么死亡對于簿泗來說,就不再是死亡,大概只是一種暫時讓人變乖的辦法。 宮三晝斟酌著,低聲問:“你殺了你哥哥,是為了我嗎?” 簿泗并不知道宮三晝的心路歷程,他誠實地回答,“是。我哥哥還是想傷害你?!?/br> 得到肯定答復的宮三晝毫不猶豫地信了,他又問:“所以這一次,你選擇了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