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拉黑了
如果要立刻在這一年做年終總結。 溫景覺得自己,一定會用“晴天霹靂”四個大字,做最后的陳述。 從知道溫海和呂慧芳下一個回來,再到后天回來,現在更是人已經到了滬安。 她真是被劈了“一靂”又“靂”。 這會兒要是做個核磁共振看一下,說不能已經能看到她被劈的外嫩里焦。 她大腦處理信息都快要宕機,誰能告訴她,怎么她爸媽一眨眼就在國內了。 那怕親哥溫尋也不能。 親姐溫覓也沒法子。 機場出站口,接踵而至的行人推著行李箱陸續出來,人聲嘈雜。 吵得站在接機地方的溫景,心里麻麻的,腦袋嗡嗡的響。 她怎么能料到,她老媽玩了個大“驚喜”。 群里說著后天回來,其實人早就上了飛機。 面對父母突然回國這件事,溫景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她望著登機口,手扒在欄桿上,眉頭輕皺,心事重重的模樣。 “想什么呢?” 溫尋看她一副心里有事的樣子,說道:“路上就看你心不在焉,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卻忍到這里,還沒想好怎么開口嗎?” 溫景的顧慮,溫尋并不知道。 他只是簡單以為,自己的meimei是要跟自己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旋即,溫景看向他,思忖了幾秒,“哥你能不能,先不要……!” “翩翩,小尋……” 就知道會是這樣。 溫景聽見自己老爸老媽的聲音,對自己懊惱的不行,她早該在車上就跟溫尋說那些話。 看見呂慧芳和溫海推著一大堆行李出來,她立馬切換了一張明媚無暇小太陽似的笑臉,招了招手,乖巧打招呼,“嗨!老爸老媽,你們終于出來了?!?/br> 詳細的話來不及說,她只能快速靠近溫尋,保持著微笑,咬著牙齒小聲說:“我和周少陵事,先別跟爸媽講,拜托你了哥?!?/br> 溫尋目光略過她的臉,還沒給出反應,溫海和呂慧芳就走了過來。 他們的行李被司機推走,溫尋接過老媽呂慧芳身上的包背著。 溫海手里的袋子非要自己提,說是里面裝著給他們兄妹叁個的禮物,容易碎。 當然這個袋子,最后也是落在了溫尋手上。 溫景也是一手攙一個,走在中間哄著父母。 溫景道:“我還以為老爸老媽真的下個月回來,沒找個給我們這么大一個‘驚喜’?!?/br> “嗨呀,還不是你mama說想急著見你們幾個,說她做了個不好的夢,心里老是不踏實,反正要回家,不如早回來算了?!?/br> 他們兄妹叁個,身為母親的呂慧芳相當看的緊。長大了還好一點,小的時候別說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她右眼跳幾下,都得坐車去學??此麄儙讉€有沒有事。 特別是在溫景身上,呂慧芳那是沒少悄悄往幼兒園跑。 她總覺得溫景天生右耳失聰,是她懷孕的時候沒有注意,才導致溫景這一輩子和別人不一樣,留下這個治愈不好的病癥。 “難道你就不想回來啊,是誰吵著嚷著說要回來看女兒跟兒子?!眳位鄯冀舆^丈夫溫海的話頭道。 說到這兒,溫海左看右看了一圈,問道:“覓覓呢?怎么不見她人?” 上了扶梯,溫景道:“姐正在談生意,一時半會兒走不開,她說忙完就找你們?!?/br> “她怎么老是這么忙?!?/br> 溫海嘟囔了句,對溫尋道:“你一天把工作量給你meimei少分點,讓她多出去玩玩。你這個當哥的,怎么這點事都安排不好?!?/br> 作為大哥,溫尋估計是家里最少聽“甜言蜜語”的那個,他和溫覓是龍鳳胎,比溫覓早兩分鐘出生,即便年齡一樣,但是在父母眼里,他要擔起更多責任,照顧好兩個meimei。 “知道了,爸?!睖貙て届o道。 “哎呦你別老是說小尋,他們兄妹的事,會自己安排好?!眳位鄯季筒粷M溫海對溫尋說話老是有點說教的意味。 溫景也在旁邊說道:“是啊爸,你別說哥了,他最近為公司真的挺忙的,jiejie和他都忙不過來,今天來接你們,也是他恰好有時間而已?!?/br> 對自己兒子,溫海完全就是個嚴厲的老父親。 為此,呂慧芳一直說他。 但是到現在,溫海都認為對兒子就應該教育嚴厲,讓他懂得什么是責任,以后才能對家庭和另一半負責。 本質上的好意是沒錯,可在呂慧芳看來,他們從來不嚴厲教育溫景和溫覓,她們依舊長成了有能力幸??鞓返娜?。 嚴厲教育溫尋,完全沒有必要。 夫妻倆教育理念上的不同,從一開始就存在,隨著孩子長大,逐漸淡化了而已。 好的是,溫海該低頭的時候還是會低頭,偶爾也會在溫尋面前,收起自己的嚴父形象。 “我這不就是說讓他多給覓覓放放假嗎,也沒說他什么?!睖睾S樞Φ?。 呂慧芳沒理他,轉而問起溫尋,最近公司是不是忙的轉不過彎。 溫尋隱瞞下了高伊集團撤資的事情,回答道:“還好,沒有排不開時間?!?/br> “那就行?!?/br> 呂慧芳有些疼惜的看看他,又看看溫景,“mama感覺你們都瘦了,想必覓覓也瘦了,她那個大高個兒,再瘦就該被風吹走了?!?/br> “放心吧媽,我們都沒瘦?!?/br> 溫景抱著呂慧芳的胳膊,安撫道:“呂女士,你要知道,你可是養了叁個饕餮,能吃能喝,瘦是不可能的事?!?/br> 呂慧芳輕輕捏了捏溫景鼻尖,“就你最會說話,沒瘦最好,晚上啊,mama請你們叁個吃大餐?!?/br> 出了機場,溫尋拿著東西去開車。 剩下溫景和父母在航站樓前等著。 “那我呢?不請我吃???”溫海背著雙手問。 呂慧芳:“你說了我兒子我不開心,晚上你自己吃去吧?!?/br> 聽著父母斗嘴,溫景臉上也笑意盈盈。 能拖多久是多久,這會兒她的人設可是無憂無慮快樂有趣的小女兒,不能表演的露餡了。 可她的笑容僵持了還沒兩秒,有人在她身后叫她,“溫景小姐嗎?” 溫景回頭望去,一臉陽光笑容的裴知宇伸開胳膊跟她揮手。 下一秒就朝她走來。 這一幕,溫景簡直想遁地逃跑。 看見裴知宇,呂慧芳和溫海都很好奇,他們印象里自己的女兒沒有這樣一個朋友。 等裴知宇走近,他們隨即問:“翩翩,這位是?” “叔叔阿姨好,我是少……” “他是我哥的朋友?!?/br> 溫景搶先回答,她虛驚出一身冷汗,瞇眼對著呂慧芳和溫海笑的可甜,“爸媽,你們可能沒見過,這是我哥新認識的朋友,叫裴知宇?!?/br> 說完,她轉頭就給裴知宇使勁使眼色。 裴知宇:“?” 恰逢其時,溫尋開著車過來。 見狀,呂慧芳道:“小尋,你朋友來了?!?/br> 裴知宇和溫尋對視的一瞬間,兩人陌生的還不如送老太太過馬路的人那樣熟悉。 溫景簡直是演戲的天才,她立馬趴到車窗上,聲音聽起來開心,表情那叫一個五官亂飛擠眉弄眼,對溫尋道:“哥,這是你朋友啊,你忘記啦?” 溫景這才秒懂她的意思,心想,原來這是我朋友。 裴知宇這會兒才咂摸出些許味道來。 主動過去跟溫尋說話,說的話聽起來也不莫名其妙。 問他來接父母啊,說上次喝酒他沒去,好酒都給溫尋留著呢。 溫尋也上道,滿聲附和,順便說等他回來再約。 一個驚險又意外的小插曲,最后以裴知宇光明正大跟溫景父母揮手再見結束。 溫景坐上車的時候還有些后怕,要是被裴知宇說出周少陵的名字,那她今天可就完蛋。 目送著他們的車離開,裴知宇立馬周少陵狗腿似的打了個電話。 十來秒后,周少陵的聲音響了起來:“怎么,還沒去美國,就被徐霏然踹回來了?” 裴知宇興奮道:“我看你未來丈人和丈母娘啦!” 得知溫景父母回來。 周少陵本身沒有太大感覺。 他想起溫景憂心忡忡的顧慮,他倒是認為,他們之間關系的轉折點或許已經到來。 至于這個轉折點是好還是壞,誰現在也不能預知。 裴知宇調侃問:“溫景爸媽回來,你不去見見?” 周少陵:“再廢話,下次我在徐霏然那里多給你‘美言’幾句?!?/br> 裴知宇立馬認慫,“兄弟一場,你小子別給我趕盡殺絕了?!?/br> “不跟你說了,小爺我要趕飛機,掛了?!?/br> 周少陵放下手機,他思索了幾秒,轉身給溫景打了個電話過去。 不出他所料,電話被掛了。 再打,依舊是被掛。 他發了微信過去,一條兩條以后。 當周少陵再次將目光投向手機屏幕時,平常的微信對話框里,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很好,被拉黑了。 這直接給周少陵氣笑了。 “噔噔”—— “周總……”施北敲門進來,“各位股東已經到齊,會議現在要開始嗎?” 被溫景cao作弄的有些不爽的周少陵,沒有表露出來太多情緒,他完全是一個工作和生活分的很開的人。 事情得一件件解決,等他解決完周哲的事情。 他再去找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