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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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現在的實力,附身一只修為低的小妖怪綽綽有余,但群玉覺得她附身之后cao控旁人身體不太自然,總顯得鬼里鬼氣的,于是決定用魚煞劍中的煞氣為姜七滋補一番,提升一下她的附身水平,別太容易露餡。 渡厄峰的弟子大會在暮色將至之時召開。 一只鬼在渡厄峰里頭累死累活地出任務,三個活人坐在僻靜的亭榭里頭大吃大喝,連吃了一個時辰都不帶停歇的。 “餅姐今天心情不錯?都沒怎么和我搶飯吃?!?/br> 花步晚余光覷著群玉,繼續道,“聽說你昨天請假了一天?是不是因為手抽筋了啊,我看你這一個多時辰里,甩了起碼一千次手?!?/br> 群玉:…… 有眼無珠的東西。 群玉下意識又抬起手,想要優雅地捋一下耳邊的頭發,順便全方位無死角地展示她腕上絕美的玉鐲,靈臺中恰好響起青雁的聲音,勸她收收手吧,已經捋了一千一百二十八次頭發了,再捋下去左半邊腦殼可能就要禿了。 天邊金烏漸沉,熔熔霞光浸染大地,估摸著時間,渡厄峰里頭的弟子大會差不多該結束了。 群玉幫著陸恒收拾清理碗筷,順便奉上她今日構思了好幾個時辰的幾十句彩虹屁,直吹得陸恒俊臉飛紅,控制不住地又想多做幾道菜塞住她這張巧舌如簧的小嘴。 正當此時,群玉懷中的千里傳音符突然產生靈性波動。 三人霎時正襟危坐,群玉連通傳音符,姜七的焦急聲音立刻從符中傳出: “主人,大事不好了!弟子大會上,悟善長老說今夜就要領著所有弟子集體修煉一種強大的功法,修成之后所有人都將突破原有境界,仙力大增。而這種功法倚仗的是他偶然得來的一件仙界至寶,名為蝕月鼎,我沒見到那個什么蝕月鼎,會不會就是你們在找的那個黑色妖鼎?” “悟善長老親口說的?不可能吧!” 花步晚大驚失色,怎么也料不到問題竟會出在長老身上, “我印象里他是很正派的老師,性格也溫和善良……” “悟善長老的神態正常嗎?”陸恒問,“他有沒有可能也被附身,或者被其他什么法術cao控了?” 姜七:“我瞧著他很正常,靈氣充沛,面色健康,而且除了那段有關蝕月鼎的話,他在弟子大會上的其他表現都非常正派,話里話外也很愛護學生……呃??!” 只聽傳音符中傳來一聲凄慘的呻|吟,姜七似乎被人襲擊了,群玉情急之下正欲喊她,嘴巴卻被一只微涼的大手捂住。 陸恒眼神示意,傳音符還在通訊,襲擊姜七那人也許能聽到他們說話。 ……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附身犬妖偷入弟子大會?” “……” “你……” 那人聲線模糊,像一團麻亂的雜音。突然之間,不知看到什么,他的聲音劇烈波動起來, “你是……姜七?怨村的厲鬼姜七?!” “蚌……蚌妖……” 姜七極為艱難地吐出兩字,似在提示群玉此人的身份。 她的喉嚨又被扼住了……真不喜歡這種感受啊…… “你為什么在這?你的法力到哪去了?”蚌妖瞳孔放大,難以置信地瞋視著她。 姜七忍著喉骨斷裂的劇痛,唇角扯起一絲陰笑: “法力已……歸于冥界……我現在是,冥界之主的仆人……” 第二十九章 傳音符在這時歸于沉寂。 姜七陰冷而痛苦的聲音也消散在耳畔。 “冷靜點?!?/br> 陸恒微涼的手指落到群玉腕間, 貼著同心鐲,輕輕扣住她手腕。 群玉深呼吸:“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既要救姜七,也要阻止悟善長老和那什么蚌妖利用妖鼎生事?!?/br> 陸恒點頭, 轉眸囑咐花步晚:“花兄, 你先隨我們去渡厄峰, 打開結界讓我們進去,然后立刻去通知掌門,悟善長老可能出問題了?!?/br> 花步晚這時總算明白, 為什么陸恒不讓他提前透露風聲。他若提前告知師父,憑師父對悟善長老的信任, 一定會交給悟善長老調查, 這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花步晚記得上次見悟善長老, 已是半年多前的十方靈泉宴,悟善長老一襲藍衣,儒雅翩然,無論對誰都笑臉相迎,道友們雖不滿他一心撲在教導妖怪上, 卻也對他的品性和才學敬重有加。 后來,渡厄峰就出了妖怪傷害同門的事兒,悟善長老似乎愧于見人,從此便極少離開渡厄峰, 花步晚再也沒有見過他。 “我知道了?!?/br> 花步晚應了聲,難得顯出幾分穩重。 他右手引出巨劍,飛身立于劍上, 群玉仰頭看著他,又見身側忽然閃過一道寒芒, 帶起一陣凜冽劍風,群玉忍不住縮了縮脖頸,眸中映出另一道立于劍上的素白身影。 “怎么呆住了?” 陸恒垂著眼,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霜雪氣息,宛如仙人臨世。 他微微彎腰,瘦長白皙的手伸向群玉:“上來,我帶你?!?/br> 群玉握住他的手,被一股溫柔的氣勁帶到塵霜劍上的時候,她心臟倏地一跳,重心不穩,雙手下意識抱住了陸恒的腰。 僅片刻,她便紅著臉退開,手指揪著他腰間衣物,小聲問他是什么時候學的御劍飛行。 “一直都會?!?/br> “那以前怎么從來沒見你御劍飛過?” “因為不需要?!彼曇艉艿?,像冬春交際時,漂浮在天上的雪末,“況且,御劍飛行是劍修的本事,我只是一介武夫,腳踏實地才是我應該做的?!?/br> 群玉心下戚戚,不作聲了。 入目是他寬闊的肩,璧山蒼翠的景色陪襯在側,清寒的風托著他們漸漸升空,群玉從來沒有飛這么高過,心底油然生出幾分緊張,更多的卻是急切,只希望塵霜劍飛得快些,再快些。 不知姜七現在怎樣了。 群玉回想前番通訊時,姜七說的那些話,心下疑竇叢生,于是貼近陸恒對他說: “有個非常奇怪的地方。我在豐安鎮被綺娘抓走時,分明聽她說,用妖鼎修煉,需要聚齊八只代表不同卦象的妖怪,在無月之夜以八卦陣圍繞妖鼎修煉,才可獲得強大的法力??墒莿偛沤哒f,悟善長老今夜便要率領所有弟子用蝕月鼎修煉,不需要八只妖怪八個卦象,今夜也不是無月之夜,這是怎么回事?” 非要分辯今日的特別之處,那便是今日璧山派招生落幕,渡厄峰之內的妖怪弟子數量達到了最高點。 陸恒的聲音夾雜在風中,不甚清晰: “這就說明,用妖鼎修煉,根本不拘妖怪數量,也無關時間地點,唯一必要的只有那個蝕月鼎?!?/br> “那為什么綺娘會說出那一套?我看她明明堅信不疑?!?/br> 群玉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會不會……就是要她這樣堅信不疑……” 陸恒忖度片刻,答復道:“沒錯,cao縱妖鼎的那個人,要的就是每一批妖怪都對妖鼎邪修之事堅信不疑。對于綺娘那群妖怪而言,玄乎其玄的妖修之法更能取信他們,他們更容易相信按照這樣玄妙的法子就能獲得無上法力。而對于璧山派這群妖怪弟子,要取得他們的信任,非常簡單……” “只要掌控悟善長老就行了!”群玉接話道,“因為他們全身心信任著悟善長老,悟善長老隨便說什么他們都愿意照辦!” 可是,照這般推測,又會出現一個極大的矛盾—— 群玉:“為什么要這樣連哄帶騙地讓妖怪修煉邪功?若那蝕月鼎真有如此強大的功效,妖怪們不該趨之若鶩嗎?” “好問題?!?/br> 陸恒話音方落,他們已飛至渡厄峰結界外。 花步晚催動掌門令牌,目送陸恒和群玉飛進結界內,他旋即調轉方向,獨自御劍飛向師父清霄子所在的臨云殿。 自從上回隨手抓了下掌門玉令,璧山派的詳盡地圖便牢牢刻在了群玉腦中。 弟子大會在半山腰的清心殿舉辦,姜七應該就是在那附近遇襲的。 群玉指揮陸恒,二人速速趕到清心殿附近。 清心殿面南聳立,外有一片寬闊廣場,兩側綠蔭蔥郁,碧色映階。 “怎么如此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群玉快步穿過廣場,四處都靜悄悄的,徒有風聲翛翛,葉聲沙沙。 青雁在空中盤旋,很快發現廣場東側的灌木叢中躺著一只昏迷不醒的犬妖,頸上有一道十分明顯的掐痕。 群玉手持魚煞劍,圍著那犬妖轉了一圈。 沉黑的煞氣從劍身涌出,向四面八方探索開來。 不多時,煞氣聚攏向一處,姜七赤紅的身影隱隱約約浮現出來。 她倒在一棵無患子樹下,魂體受損嚴重,好在并未傷及性命。 在煞氣的滋養修補之下,姜七悠悠轉醒。 醒來第一件事是摸脖子,用法力將碎裂的骨頭變回原狀。 “剛才嚇死我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群玉激動地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姜七啞聲道:“多謝主人關心,雖然我早就死了,一直沒活著?!?/br> 群玉:…… “咳咳?!?/br> 陸恒清了清嗓,提醒她倆現在還不是慶祝主仆團圓的時候, “姜七,弟子大會剛結束不久,為什么這附近這么安靜?還有,那個襲擊你的蚌妖是怎么回事,他現在又去哪了,你有印象嗎?” 姜七:“是悟善長老在大會上讓弟子們結束后不要閑逛逗留,早些回到居所,準備夜里修煉奇功。至于那個蚌妖……他的法力深不可測,我估不準他的修為,而且他靈感極強,善于觀察人心,我記得我只在弟子大會上與他擦肩而過,他便看穿了我是附身的陰魂。后面的事情你們應該聽到了,他在殿外襲擊了我,而且,他認出了我是怨村的姜七?!?/br> 陸恒:“這就說明,當時將我們騙進怨村,想利用你殺我們的人就是他?!?/br> 一直在背后cao控蝕月鼎的人,已漸漸浮出水面。 姜七聳聳肩:“你們真應該看看他認出我時的表情,很震驚,甚至有點驚嚇,我本以為他會當場結果了我,讓我魂飛魄散,誰知他突然變得非常焦躁,好像有什么事情急于完成,而殺死一個鬼魂太費事,他沒那個時間,就把我隨手扔這兒了?!?/br> 群玉和陸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他應是猜到我們沒有死在怨村,又潛入璧山派要壞他的事了?!?/br> 天色暗得極快,夕陽不知何時已墜落天際,煙紫色余霞籠著愈發黑青的天空,浮云淡薄,卻給人以山雨欲來之感。 蚌妖匆匆離去,不難猜測他的心理:壞事的人或許馬上就會趕來,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擱了,他的陰謀必須立刻實施,多少也要挽回一些局面。 姜七沒看到他往哪邊去了,渡厄峰這么大,就算有青雁在,全面搜尋一遍也會耗費很長的時間,那樣很可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