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蕭見?。骸啊?/br> “爹!”狗娃急了,指指花酌枝又指指蕭見琛,“這個是jiejie,那個是哥哥,jiejie是哥哥的新娘子!笨死了!” 大漢摸了摸后腦勺,漲紅著臉,只知道笑,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好在這會兒花姐也趕了過來,她懷里抱著高高一摞粗布,瞧見三人都尷尬著,心下了然,接著爽朗一笑。 “我家男人嘴笨,不會說話,指定是說了啥不好聽的,你們別往心里去??!” 花酌枝連忙去接花姐手里的東西,“沒有的事,大哥肯來幫忙,我們很感激?!?/br> 花姐躲開,“我來我來,你這小身板子拿不住,我來就成,這都是今年新織的,干凈著呢,我看你倆啥都沒有,先將就將就?!?/br> 花酌枝拗不過只好放手,他同蕭見琛對視一眼,再三向花姐道謝。 再看那大漢,已經帶著狗娃在院子里砍起草來。 蕭見琛沖花酌枝叮囑一聲:“我去跟大哥收拾院子,你幫一幫大姐?!?/br> “好?!被ㄗ弥?。 蕭見琛跑去院子,搶過狗娃手里的鐮刀,“我來,你去屋里玩去?!?/br> 狗娃本來也不想干活,他跑進屋里,在花酌枝身邊轉來轉去,怎么都看不夠。 院子里兩個男人埋頭砍草,誰也沒說話,草砍了一半時,蕭見琛干咳一聲,率先開口。 “大哥,你可知道哪里有做嫁衣賣喜燭的?” 大漢一下打開了話匣子,“你倆這是還沒成親呢?可是家中不同意,偷跑出來的?” 蕭見琛不好意思地承認了,“是,還沒成親呢,我想過幾天就同他成親?!?/br> 大漢呵呵一笑,沖他擠擠眼:“我懂?!?/br> 蕭見?。骸啊?/br> 大漢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明兒我剛巧進城一趟,帶你去把東西置辦齊全?!?/br> 【作者有話說】 當花酌枝加入村頭情報組織后—— 花姐:哎,你們知不知道,老三家昨天叫趕出去了。 小嬸子:為啥??? 花姐:嘖,還能為啥啊,她男人那方面不行……哎枝兒,你男人咋樣? 枝枝:……他很行。 花姐:你這小身板子,一晚上能遭他幾回??? 第24章 三殿下他同人私奔了! 將屋子收拾出勉強能住人的模樣時,天已大黑,花姐又拿了飯菜過來,將花酌枝和蕭見琛帶到灶臺前。 “這第一把火啊,得你倆來點,這是規矩?!?/br> 花酌枝與蕭見琛相視一笑,共同將火點起。 “這就行了,這就行了?!被ń阈χ鴮⑹捯婅≮s出去,轉身往花酌枝手里遞了把鍋鏟,“枝兒啊,花姐是過來人,你聽姐一句話?!?/br> 花酌枝使勁點頭,“嗯!” “要抓住男人的心,那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我家男人就離不開我做的飯,你沒做過沒關系,我教你,你記好了,以后他就再也離不開你!” 花酌枝雙眼明亮,“好!” 于是蕭見琛打掃完院子找過來時,花酌枝正在切菜,他嫌站著累,便搬了張凳子坐著切。 切菜的動作也不緊不慢地,每次落刀都要斟酌許久,好像手里是什么精細活,每一塊菜都要保證大小均勻粗細相同。 “枝枝?!笔捯婅《自谒磉?,“你要做飯?” 花酌枝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頭甜甜一笑,“對?!?/br> 蕭見琛把菜刀奪過去放在一旁,“不用這么麻煩,我們——” 他原想說帶花酌枝出去吃,可一想到現在已經不在城里,要出去吃還得趕車進城,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幾個時辰。 但他又舍不得叫花酌枝干這些活,花酌枝一雙手不沾陽春水,別說起火做飯,就是碰一碰柴火,他都覺得那上頭帶刺,會將花酌枝的手指刺破。 但蕭見琛很快就找到了解決辦法,他把花酌枝拉起來,自己坐下去,“我來?!?/br> 他一手執刀,一手抓菜,剛入手,菜就差點滑出手心。 蕭見琛眼疾手快抓了回來,“這什么東西?怎么如此滑?” 花酌枝蹲在蕭見琛腿邊,雙手抱膝,聞言答道:“花姐說這叫土薯,她在后山挖的,炒食蒸食煮食都可以?!?/br> “土薯?”蕭見琛不認識,但不妨礙他切。 他舉起菜刀,緩緩落下,刀刃在土薯上方左右晃動,遲遲找不好落刀的好位置。 往左一點偏薄,往右一點又偏厚。 蕭見琛這才知道切菜竟是一件如此難的事,他自小長在宮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要自己動手干活時,不比花酌枝好多少。 但他們往后又沒旁人伺候,總要有個人做這些事,花酌枝已經陪他過苦日子了,他不能再叫花酌枝受委屈。 “琛哥哥?!被ㄗ弥ν兄此?,好心提醒一句:“花姐說了,切塊就成,蒸熟了搗成薯泥,旁的不影響?!?/br> 蕭見琛這才松了口氣,“哐哐”幾下,把土薯剁成塊丟進鍋里。 切完了,兩人就這么往柴火垛里一坐,望著著彼此,眼中滿是情意。 看著看著,蕭見琛“嘶”了一聲,“嗤嗤”撓起手背來,“怎么這么癢?” 花酌枝這才想起花姐臨走前的叮囑,“切土薯就是如此,手會刺癢,清水洗一洗,過會兒就好了?!?/br> 說完,他執起蕭見琛的手,朝那塊被撓紅的皮rou上輕輕吹了一口。 然后抬起靈動的雙眼,長睫毛扇動兩下,“琛哥哥,這樣會不會好些?” 這樣的花酌枝讓蕭見琛怎么都看不夠。 但幸運的是,枝枝馬上就是他的了。 他一個人的。 飯很快出鍋,兩人也不嫌棄,就著花姐自家腌的野菜,將一鍋土薯泥吃的干干凈凈。 忙完已經深夜,花酌枝洗漱過先上了床,蕭見琛先是將燭滅了,才摸黑走到床邊。 剛躺下去,胳膊便被人擁進懷中,一只柔弱無骨的手似有若無地往他中衣袖子里鉆,“琛哥哥……” 蕭見琛連忙把那只作亂的手拽出來,“枝枝……” 他呼吸急促,胸膛在微弱的月色中起起伏伏,顯然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 “琛哥哥?!被ㄗ弥⑾掳蛿R在蕭見琛胸前,就這么由下往上看去,“我想同你親近,你不愿意嗎?” 蕭見琛連忙表態:“我愿意!我自然愿意!但……” 但現在還不行,他不能這么作賤花酌枝,也不能叫別人看輕了花酌枝。 他將花酌枝往懷里一按,放了句狠話過了把嘴癮:“不要動了,再亂動,我現在就要了你?!?/br> 花酌枝扭著屁股在蕭見琛懷里亂動,假裝沒聽清,“琛哥哥,你方才說的什么,我沒聽清?!?/br> 蕭見琛被蹭的渾身著火,一個翻身坐起,就在花酌枝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些什么的時候,他扯過一旁的被單,將花酌枝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做完這些,他將花酌枝挨著墻邊一放,自己則背過身去睡在床沿。 花酌枝:“……” “琛哥哥?!?/br> “噓,睡吧,明日我還得跟大哥進城,他帶我去置辦成親用的東西?!?/br> “好?!?/br> 成親啊…… 花酌枝盯著上頭看,這床沒掛帳子,上面是光禿禿的梁,沒有帳子,就沒法掛絡子。 想到絡子,花酌枝又想起他們成親的時候。 那晚蕭見琛也是離他遠遠的,只睡了個床邊。 但今天情況不同,而且他們過幾日就要成親了,他得抓緊時間打幾個絡子出來。 與此同時,南疆。 寨中主路燈火通明,隱約有人影浮現,身著金甲銀胄的漢人士兵開路而來,緩緩露出護在其中的華麗馬車。 半夜才接到信兒的沈碎溪上前一步,示意王文才到他身邊站定。 車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個雍容華貴的男人,他舉止謙和,臉上掛著溫潤的笑,瞧見沈碎溪時連忙行了個大禮,“沈大人?!?/br> 沈碎溪回以一禮,“太子殿下?!?/br> 來人正是大燕太子——蕭鳴鈺。 “沈大人,真是好久不見啊?!笔掵Q鈺雙手揣進寬大的衣袖中,依舊是笑呵呵地。 沈碎溪點頭致意,“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怎么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前去迎接?!?/br> “唉……”蕭鳴鈺嘆氣,一臉愁容,“自小琛的信寄到大燕,母后徹夜難眠,父皇便叫我即刻啟程,我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往南疆趕,就為了好好懲治一下那個不孝子?!?/br> 說罷,他臉色一變,從袖中抽出一把戒尺,“我們蕭家竟出了這么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真是家門不幸!敗壞門楣!今日我便替父皇好好教訓教訓他!” 沈碎溪還不知蕭見琛在信中寫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他想了想,道:“小皇子殿下已經不在南疆了?!?/br> “不在了?”蕭鳴鈺一怔,又將戒尺塞回袖子中,他朝四周看看,高聲道:“那陸繁可在?賈方正可在?” 看熱鬧的人群突然讓開一條路,露出躲在后頭的陸繁和賈方正。 見蕭鳴鈺已經看過來,陸繁只好拉著賈方正上前,并小聲叮囑:“待會兒太子殿下若是問起,就說什么都不知道!” 賈方正喏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