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崢嶸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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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崢嶸》作者:狂風徐徐 文案: 來到武德四年,李善只想安身立命,只想左擁右抱,只想兜里有用不完的錢,只想縱橫平康坊,再順便找渣爹算賬…… 但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對手,被逼無奈的李善撕下了老好人的面具,他拔劍出鞘,鋒芒畢露! 第一章 冰火兩重天 大唐武德四年。 長安。 就在這一年,典兵天下的李世民僅僅二十三歲,先敗王世充,后潰竇建德,逼降杜伏威,抵定天下,盛名一時無二。 持續多年的天下大亂漸漸得以平息,唐朝一統天下大勢已定。 回到長安的李世民被封天策上將,許開府建牙,領司徒、陜東道大行臺,尚書令位在王公之上,穿冠冕袞衣,乘金車鼓樂,建“文學館”,收攏十八學士為羽翼。 李建成開始警惕起來。 所以,當東宮的太子中允王珪代太子李建成來到裴府的時候,受到了無數有心人的關注。 王珪,出身太原王氏,雖是旁支,卻名重天下,而河東聞喜裴氏,是五姓七家以下第一等的豪門,族中文武俊杰數不勝數。 最關鍵的是,裴寂是如今圣人的從龍之臣,對圣人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雖然今日的喜事不是裴寂的后人,但其堂兄裴世矩從某種角度來說,名氣更大。 今日的確有喜事。 王珪拱手吟道:“鏡與人俱去,鏡歸人不歸;無復嫦娥影,空留明月輝?!?/br> “不料能破鏡重圓?!毕嗝蔡锰玫呐峒判Φ溃骸叭蘸螽攤鳛榧言??!?/br> 數十年前,陳朝覆滅之際,太子舍人徐德言與其妻樂昌公主各持半面銅鏡而散。 國破家亡后,樂昌公主沒入越國公府,徐德言奔赴長安,吟誦此詩,公主悲泣不食,越國公楊素成人之美,一時傳為佳話。 而今日之事,的確也會傳為佳話。 裴世矩生有三子,獨有一女,十余年前嫁給隴西李氏李德武,不料成婚數月之后,李德武因其叔父獲罪,數十人頭落地,唯獨其一人流放嶺南。 十多年過去了,李德武終從嶺南而返,聽聞妻子裴淑英多年未再嫁,縱使其父相逼,不惜持刀斷發,志不可奪,李德武急奔長安,夫妻終得以團聚。 如此之事,如何不是佳話? 裴世矩早年就因一語而裂突厥而名聞天下,無論能力、心志、智謀都堪稱上乘,雖已年邁,須發盡白,卻兩眼透出精光,精神抖擻,言語間中氣十足。 面前的女兒眼角已有細紋,女婿一去嶺南十余年,倒是除了膚色變黑之外,沒有太大變化,眉宇間多了一分滄桑,更添一分魅力。 今日之事是喜事,更是佳話,不僅太子府王珪,天策府的京兆杜氏的杜淹,京兆韋氏的韋挺均來賀喜。 但任何事都是有相反面的。 裴府的正門熱鬧非凡,喜氣洋洋。 而后門處,風雪之中,一個約莫三旬的婦人背脊挺直的站在那,憤怒而無奈的隱隱聽著府內的鼓樂鳴聲,看著面前原本很熟悉,現在很陌生的老仆。 “朱娘子,聽一句勸,還是回嶺南吧,也是為了你好?!?/br> 婦人斬釘截鐵道:“我回嶺南,讓大郎留下?!?/br> 老仆內心嗤笑一聲,臉上卻仍帶笑意,畢竟自己如今也算是裴府下人了,不再是你朱家的下人。 身為裴府下人,自然不能口出惡語,老仆心里如許想。 只僵持了一小會兒,老仆干脆利索的進去,回身關上門,眼中透露出一絲鄙夷……今日之后,郎君必能飛黃騰達,你若再糾纏不休,只怕下場堪憂。 婦人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沒有上前大吵大鬧,甚至沒有出口責備這個背主的仆人,只沉默了片刻后轉身離去,背影漸漸消逝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只留下兩道長長的腳印。 守著后門的幾個下人適才被驅散開,這時候圍上來低聲嘀咕了幾句,其中一位年長者嘖嘖兩聲,心想也不過雷聲大,雨點小而已,倒是那位重新上門的姑爺可真有點無恥。 這位婦人從來沒有準備過玉石俱焚,做父親的可以拋妻棄子,而母親不會。 …… 李善還沒睜開眼就覺得不太對勁。 首先,手上的書沒有了。 今天難得做一助配臺,連續三臺手術,累的不行,但回家后卻精神亢奮的睡不著,這才隨意取了本佛經翻著,看的累了在陽臺閉目養神口誦佛經,但記得剛才那本書還在手上呢。 其次,脖子下面有點癢,伸手抓了抓,卻碰到一根繩子,李善更覺得不太對勁了,自己從來不帶什么玉佩之類的玩意……買不起啊。 正想睜開眼看看出了什么事,突然覺得腳下有些不穩,難不成地震了?! 李善有點慌,忙睜開眼,面前不是nongnong的夜色,遠處也沒有陽臺對面夜總會那燈紅酒綠的光彩……壓根就沒有遠處,不到一米的面前,是一堵暗黃色的土墻。 嘎吱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這人個子好矮,李善低頭看去,居然是一個滿臉驚恐的小和尚。 “你……” “別……” 兩人同時出口,小和尚猛撲過來,李善趕緊往后退,卻不料腳下一個踉蹌,失重感讓他往下摔去。 李善第一個念頭是,原來不是小和尚太矮,而是我站在什么凳子上。 第二個念頭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還沒等李善想明白,下一刻,一根勒住脖頸的繩子讓他明白了。 噢噢噢,原來老子這是在上吊! 別慌,李善在醫院實習,導師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冷靜。 用力拽住兩邊的繩子,拼命用力,略微踹了口氣,身子往前一蕩,只要能湊到對面的土墻上借一把力,就能逃出生天。 但接下來,李善什么都沒做到,因為已經在抽泣的小和尚抱住了李善的雙腿,然后……用力往下拽,還伴著帶有哭腔的大喊,“李家大郎,可不能尋短見??!” 麻痹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尋短見,只能讓你親手殺了我?! 眼前已經發黑了,作為醫生,李善知道這是窒息的副作用,再不想辦法就得嗝屁了。 想想自己辛辛苦苦了這么多年,總算快要熬出頭了,結果莫名其妙就被一根繩子吊死在……對了,還不知道這是在哪兒呢! “嘭!” 門再次被踹開,身上還帶著雪跡的婦人神色大變,一腳將幫倒忙的小和尚踢開,身后一個個頭矮小的老頭啞啞叫喊,沖過來抱住李善的雙腿往上舉。 “砰?!?/br> 李善以自由落體的方式終于摔落在地上,喉頭呃呃作響,臉漲的通紅,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兒啊,怎么這么傻,你死了讓娘怎么辦?” “就算你死了,他看都不會來看一眼!” 婦人顯然不是那種傷秋悲春的性子,只哀嘆了兩句,眼淚都沒掉就開始厲色訓斥兒子的不智之舉。 李善的視線在婦人的身上緩緩移動,如果不是惡作劇,自己這是穿越了? 這是什么朝代? 婦人端了碗水過來,李善就著碗抿了幾口,試探說了個詞,“娘?” 婦人神色疲倦,卻冷笑了聲,“你還知道我是你娘!” 李善無語了,你口口聲聲兒啊兒啊,難不成我小名就是“兒啊”? 對于穿越本身,李善已經有點崩潰了,以這樣的方式……那更是嗶了狗! 無數記憶猛地在腦海中炸開,李善只覺得頭痛欲裂,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第二章 野和尚廟 姓名:李善。 性別:男。 年齡:十六歲。 籍貫:隴西郡成紀縣。 出生地:嶺南。 居住地:借住長安城外朱家溝。 現狀:因上吊自殺昏迷不醒被送到山上寺廟修養。 躺在床上在腦海中翻看著前身的記憶,李善很滿意名字沒變,畢竟用了將近三十年,實在是習慣了。 十六歲的小男孩,嶺南出生,個頭倒是不小,得快有一米七了。 隴西李氏,李善摸了摸腦袋,村里老人還有爺爺倒是說過,自家祖上是隴西李氏,這是穿越到祖宗身上了? “咯吱?!?/br> 李善轉頭看去,頂著光腦門的萌萌小和尚抱著湯碗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大郎,該喝藥了?!?/br> “話兒真多!” 大郎和喝藥兩個詞連在一起……李善皺著眉頭接過碗,捏著鼻子灌下去。 小和尚睜著眼盯著,還催促李善將碗底的藥汁喝干凈,才笑嘻嘻的說:“苦不苦?” “不苦,甜滋滋的,明天你替我……” “不苦就好?!毙『蜕袑偺统鰜淼恼崽切⌒牡氖蘸?。 李善無語的盯著小和尚,突然鼻子抽了抽,一把從對方的僧袍里抓出個油紙包,“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