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什么叫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你不會看不出來我哥喜歡你吧?” “我看出來了,然后呢, 他從來也沒有回應?!?/br> 話題不知道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但是丘嚴不想岔開, 就這樣說清楚比較好。 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像是這本書里的作者說的那樣可以“意會”, 丘嚴懶得意會,他不敢。 “如果你只是想談一場戀愛,那么這很簡單,那么只需要在一起說說笑笑,開心的時候黏在一起,不開心了就分開。但是唐安言他不一樣,他是想和你在一起,不是想和你談戀愛?!?/br> “有什么不一樣嗎?” “就像有些人談戀愛就是奔著結婚去的一樣,他不想和你玩玩,是想和你廝守?!?/br> “這只是你的想法……” “那你大可以問問他,看他到底是為什么一直不說?!?/br>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非要問,說了也不聽。 白石氣鼓鼓地,像只被撈上來的河豚。 我問他……他也得說啊…… 丘嚴把書立在桌子上遮住臉。 好困啊,要是時間過的再快一點就好了,最好直接快進到我們出去的那一天…… 丘嚴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團團鬼火適時熄滅,隱去了身形讓丘嚴睡得更安穩些。 —————— “那是什么?蝴蝶嗎?” 丘嚴突然覺得眼皮很重,好像有人吧透明膠帶貼在他的眼皮上面,怎么都睜不開。 最近的感官有些遲鈍,丘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置身于冰水之中,倒也不是那種刺骨的涼意,有一種溫水煮青蛙的感覺。 微微帶些冷意的水帶著夏天吃冰棍的舒爽,讓人流連忘返不想離去。 抬手揉了揉眼睛,手指傳來的觸感不是他的皮膚,而是一種很光滑的感覺,有點油油的,像是剛上完油的金屬部件。 他的眼睛上面有什么東西。 搓了一下手指,像是摸了一手灰。 那是蝴蝶的翅膀。 丘嚴看到自己,正裸著身子站在水潭中,左眼上面停留著一只灰蝶,它的翅膀張開,已經死亡,顯然是被人制成了標本。 是的,他以另一個角度看到了自己。 他在做夢,丘嚴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夢境。 沒有特別留意眼睛上的灰蝶,他在觀察那片水潭。 應該是被特意砌起來的,像是有錢人家的后山溫泉。 是活水。 水慢慢流淌,全部匯聚到水潭底部的小口,不知道流向何方。 被樹林掩蓋起來的水潭邊上,是長滿青苔的石板路,有人站在那里。 看不清楚,丘嚴只能看見一雙腳。 那里被樹影擋住了,甚至看不出來它主人的性別和年齡。 這個場景代表什么? 夢境中的整個場景停留了跟長時間,很明顯是想要丘嚴記住這個地方。 他也不負所望,這個時間很長,甚至足夠他記住蝴蝶身上的顏色和花紋。 這應該是丘嚴進來之后做過的最平靜的夢,如果最后的他沒有被灰蝶淹沒的話…… 睜眼的時候,除去被蝴蝶嚇到加速的心跳,丘嚴簡直太平靜了,呼吸的頻率都沒有亂。 白石睡著了。 眼睛放到對著爐子努力工作的拾一九身上,丘嚴雙手合十,非常感謝。 這里簡直比古董店還安全。 也感謝那些小鬼火,最感謝他們。 準備再拿起書看的時候,丘嚴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唐安言沒有回來! “我去?!?/br> 這孩子不會想不開去干啥了吧! 推開門沖出去,唐安言就站在門口,背靠著門口的大樹。 在拾一九疑惑的目光下,丘嚴慢慢關上門。 還是那樣,老舊的門只要握住把手,向上提起來,再慢慢關上,門就不會響。 這都是丘嚴小時候晚上偷溜出去玩兒的經驗之談。 “你倆交流感情呢?!?/br> 唐安言的手心里躺著朵暖黃色的小鬼火,小東西看上去愜意的呦。 聽到丘嚴的聲音,小鬼火立馬跳進光禿的樹杈里,不見了蹤影。 “怎么出來了?” “透氣?!?/br> 倆人真是把“相顧無言”演繹地透透的。 “怎么不進去?” “今天月亮好?!?/br> 丘嚴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哪有月亮的半個影子。 “白石叫我過來和你聊一聊?!鼻饑勒伊藗€地方坐下,“我想說……” “轟!” 這是一場沒有征兆的地震,地面猛地下陷,石塊飛起,像是被小行星撞擊過后跳起來的碎片。 “這是怎么回事!” “丘嚴!” —————— “滴答?!?/br> “滴答?!?/br> 有水滴在臉上,正滴在丘嚴的眼ban皮上面。 “哎喲,房間又漏雨了!” 尖銳的女聲傳進耳朵,一只大手在丘嚴的大腿上重重一拍。 “你就知道睡!” 丘嚴跳起來,這拍的是真疼啊。 “站著干啥?去給我把毛巾拿過來!” 面前的女人穿著農村常見的那種碎花睡裙,微微發福的身材,一切好像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