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戚年年被這一下打蒙了,頭向后歪成四十五度角,好半天才轉過來。 沒想到他剛扭過頭來,唐安言的拳頭再一次招呼到他臉上。 被你打了一次還能被你打第二次? 戚年年側頭伸手,想要接住唐安言的拳頭,相處這么長時間,唐安言也教過他一些招式,他自信能躲過這一拳。 沒想到唐安言拳風一轉,一記勾拳砸向戚年年的面門。 “喂!你瘋了!”戚年年半趴在地上,捂著生疼的面頰吼道,“打我干啥???” 唐安言不說話,只是一拳接著一拳往他臉上招呼。 “喂!我干啥了???” 戚年年起身就跑,一抬腳就踩上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一只細膩的手。 戚年年連忙抬腳。 那是一個女人,她趴在地上,背上被撕裂開一個大洞,血液噴濺的到處都是,衣服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 “榕……榕姐???”戚年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是怎么回事?” “你還有臉問!” 唐安言一聲怒吼,震的周圍的巖壁上掉下來一層灰土。 “你為什么把她丟下!” 尖利的女聲帶著哭腔質問道。 白石腹部的衣衫也布滿了血跡,白凈的臉上掛滿了淚珠。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那種溫婉美好的氣質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榕姐把她當成自己的親meimei,處處照顧她,教她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他們從黑暗中看見一絲亮光的時候,白石看見的,卻是女人慘白的臉。 她的胸膛被撕裂,心臟被偷走蠶食,溫熱的血液灑滿了巖壁。 她的面容卻是安詳的,沒有一絲痛苦的,宛若陷入了沉睡,進入了再也不會醒來的美夢。 那張閻王羅阇唐卡中的丑陋尸體捧著她的心臟,就像在啃食她的靈魂。 白石感受到他臉上的饜足,心里仿佛被扎進一百根鋼針。 唐安言的刀比手還要快,起落之間,怪物已成齏粉。 白石顫抖著捧起女人的心臟,她想要讓她回來,就算是不會醒來。 可是她沒有這個能力,她可以治愈世間一切疾病,她可以讓萬物再生,可是她不可以活死人,不能夠rou白骨。 那顆心臟殘缺的太厲害了,就像是被上千條蟲子蛀咬過的蘋果,千瘡百孔,沒有一絲完整,白石甚至不能將這一堆碎rou融合在一起。 “姐……” 女孩兒口中發出呢喃,還沒等她再次做出嘗試,尖利的指甲劃破空氣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白石趕緊起身躲避,還是被洞穿了身體。 腹部破開巨大的口子,那只手握拳用力一抓,女孩兒的腸子稀稀拉拉流了滿地。 劇痛讓白石的腦子清醒了一些,眼眶里涌出淚水。 這里太黑了,雖然透來一絲亮光,但唐安言還是看不清出怪物的位置。 皮rou破裂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石手心有柔和的白光。 那是之前他們見過的怪物,唯一不同的是,這是一具女尸。 “閻王騎尸里的女尸?!碧瓢惭燥w出長刀,速度極快。 那具女尸居然躲開了! 黑色的長刀嵌入巖壁,發出錚錚金石之音,震動使人耳膜發顫。 女尸好像比之前的男尸更會思考,她能基本預測到唐安言的下一步動作,然后在極快的速度里做出反應。 唐安言飛身想要去將長刀拔出,被女尸抓住腳踝甩在墻壁上,一陣黃土翻飛。 “急急如律令!” 一張黃色紙符猛地拍在女尸額頭,那是一張引火符。 金色的火焰瞬間騰起,連同女尸的尖叫聲一同化作了飛煙。 白石腹部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了,女孩兒額角滲出冷汗,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你什么時候畫的符?”女孩兒氣若游絲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欣喜。 “之前畫的?!碧瓢惭砸膊挥浀檬鞘裁磿r候了,就是順手一摸就有一張,順手就貼上去了,剛好還能用,“你先別說話了,感覺怎么樣?” “還行,就是有點疼?!卑资p聲說道。 唐安言不再看她,把視線移到榕姐身上:“這些東西好像如影隨形?!?/br>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br> 唐安言想了想,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讓他追蹤。 “那個墜子,你砸了嗎?”白石突然問道。 “被戚年年扔了,應該在哪個石頭縫里卡著吧……”唐安言突然就明白白石的意思了,“你等我?!?/br> 這里里之前的地方不遠,唐安言很快就在水里發現了那只詭異的兔子吊墜。 “這不是玉?!碧瓢惭阅笾t繩八墜子給白石看。 本來通體透亮雪白的兔子腦袋處出現了像霉菌一樣的黑色痕跡。 “砸了它?!卑资f道,“我開始的時候覺得它是飛鼠,沒什么太大關系,現在看來,這可能是犰狳?!?/br> 作者有話說: 《山海經·北山經》記載:又東北二百里,曰天池之山,其上無草木,多文石。有獸焉,其狀如兔而鼠首,以其背飛,其名曰飛鼠。澠水出焉,潛于其下,其中多黃堊。 《山海經·東山二經》:又南三百八十里,曰余峨之山,其上多梓楠,其下多荊杞。雜余之水出焉,東流注于黃水。有獸焉,其狀如菟而鳥喙,鴟目蛇尾,見人則眠,名曰犰狳,其鳴自訆,見則螽蝗為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