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咔” 她想要去點亮打火機,可是那根藤條就像是知道她的意圖,猛地用力收緊,白石手里的火機掉在地上。 藤蔓完全遮住了她的眼睛,白石被包裹成了一只繭。 但那些藤蔓并沒有再繼續收緊,它們帶著她不斷移動,似乎穿過了巖壁,到達了另一個地方。 “哥?”白石試著喊道。 她并沒有被完全束縛住,那些藤條在白石周圍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殼,白石站在黑漆漆的狹小空間里。 良久沒有回應,白石有些慌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肩胛骨又開始陣痛,像是骨頭要破體而出,長出一雙翅膀。 溫暖祥和的光包裹住白石的整個身體,藤蔓開始變軟松動,最后竟是像冰一般融化了。 女孩兒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抬頭看去。 瞳孔急速縮小,周圍的一切令她心膽俱寒。 這是一個深有十余米的大坑。 月光打在石壁上,照亮了周圍的景象。 白石所處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堆滿了白骨! 被黃土淹沒的,和地面融為一體了! 誰知道她腳下還掩埋了多少尸骨。 四周的巖壁上由藤條包裹起來的繭少說也有百余個,靜謐的掛在那里,一動不動,像一只只倒吊著的蝙蝠。 “這里面……全都是人嗎?”白石的臉色更加難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女孩兒清澈的眸子在月光之下更加純凈,像是包含了茫茫星海。 環視四周,白石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繭。 那繭不大,甚至比其他吊在空中的繭都要小一些,還在不斷縮小。繭的正下方,有一大灘血跡! 從藤條的空隙中,正淅淅瀝瀝的滴著血! 白石趕緊跑到奇怪的繭面前。 掌心之中光芒扎起,粗大的藤蔓如避蛇蝎,瞬間散開如潮水般退去了。 一個人重重掉落在地上,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血泊之中。 正是戚年年。 他身上隨處可見的勒痕,青紫青紫的。左手手腕破開一個大口子,幾乎貫穿了整個手腕,血水潺潺往外流。 “天!”白石驚呼一聲,跪倒在血泊旁邊,溫熱的手指撫上戚年年的手腕,白光將傷口包裹的嚴嚴實實。 戚年年本來昏昏沉沉的沒有力氣,白光一挨上傷口,他就跟一條打挺的鯉魚一般,一下子坐了起來。 “臥槽!”戚年年痛呼,真他媽疼啊,就像是往傷口上同時灑了酒精和雙氧水一樣,這疼,忍都忍不了啊。 “這怎么回事?”白石嘗試著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好好的睡著覺……哎呦臥槽?!?/br> 戚年年邊說邊罵,沒辦法,真是太疼了,他覺得自己這手還不如斷了得了。 “那東西就給我捆起來了,他媽的,我叫都叫不出來啊?!?/br> 戚年年疼的直抽冷氣,他都能透過白光看見自己光速愈合的傷口,鮮嫩的粉紅色rou芽不斷生長連接,形成半透明的rou膜。 “我看見你們都還在睡,想著得留點什么讓你們能找著我啊?!逼菽昴耆f般后悔,“媽的,沒控制住,割深了?!?/br> 白石無語,就沒見過這么蠢的人:“你這是割腕?!?/br> “疼疼疼疼疼?!?/br> 戚年年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腕,不住地感嘆維和者就是好啊。 白石繞著坑底走了一整圈,什么發現都沒有,既沒有暗道,也沒有夾層,這明明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坑啊。 戚年年看著白石只是在摸著巖壁,東瞅一下西看一下的,有些好奇:“唐安言在墻里面?” “我在找出口?!卑资鸬?。 蔥削般的手指在墻上緩緩滑動著,一絲黃土都沒沾上。 “不找唐安言嗎?”戚年年驚疑道。 白石的眸子微微一暗,還是有點擔心的,她說:“你都知道割個腕留個線索讓人來救,我哥能不知道?” 白石走著,腳下突然踩到什么東西,被絆了一下。 回過頭看—— 是一個已經風化成石的頭骨。 白石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拜了兩拜:“非有冒犯之意,大人大量,莫要怪罪?!?/br> “這看這像個殉葬坑啊?!逼菽昴晖蝗婚_口,“起碼有上千號人了吧?!?/br> “莫要置喙?!卑资p輕提醒道。 走了整整三圈,沒有一點發現,又去看那些憑空出現的藤蔓。 有點像是葡萄藤,只是特別粗大,最細的也有碗口大小。 白石猛地想起來一個奇怪的地方。 為什么唐安言和戚年年被藤蔓困住的時候,身上都有被鞭打一般的痕跡,但她被困住的時候就沒有? 那些藤蔓對她的態度可謂是溫柔。 “你是維和者嘛?!逼菽昴昕粗湓诎资W角的艷色薔薇花,一臉稀松平常地說道,“你在他們眼里就是一朵花,又不是獵物,當然對你好一些?!?/br> 白石不知覺伸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耳邊,嬌嫩的花瓣觸及指尖,微微顫動。 她耳邊什么時候多了一朵花?她自己都不知道。 盛開的花朵牢牢固定在女孩兒的耳畔,襯托著白石的臉色紅潤很多。 小薔薇。 白石的手還停在耳畔,身后的巖壁卻開始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