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次沒有銀針攻擊她。 白石心中一喜,落下時不自覺用了右腳承力。 骨頭發出劇痛, 女孩腳下不穩,栽下了樹冠。 百余根銀針穿透了好孩兒弱小的身軀,血沫從女孩口中噴出, 白石重重地摔在地上。 “ you die .”(你死了)。 一個柔軟溫美的女聲傳入白石的耳朵。 她從未聽到過這樣溫柔的聲音。 白石的意識逐漸模糊。 好像有人在唱戲。 是《長生殿》嗎? 好像是的。 唱的真好聽。 白石努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卻只看見一片紅色的衣裙。 —————— 白石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次睜開眼睛。 她置身于一片黑色的森林中,渾身蓋滿了枯葉。 白石仔仔細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 沒有一點兒傷痕,連被數次刺裂折斷的腳踝也不痛了。 只是脖子上掛著的無宇玉牌多了一條血紅色的刻痕。 翠色的玉石上橫著一條深深的刻痕,看著十分可怖。 白石慢慢摩挲著玉牌, 深感惋惜。 多上成的玉啊, 師傅要是知道自己給師大爺的玉牌磕了這么深一道口子還不罵死她。 把玉牌塞回衣領, 白石雙手合十, 感謝師大爺保佑,感謝感謝。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過一劫的,但一定和這塊受傷的玉牌有關。 玉牌從一道刻痕的代價換了白石一條小命。 “謝謝謝謝?!?/br> 白石四面八方還沒拜完,一根銀針直直沖向白石的脖頸。 女孩兒忙翻身躲開。 “不是吧!”白石趕緊跑,“還他媽的來?!” 咱倆倒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白石腳步不停,直往茂盛的葉子當中鉆。 白石藏在樹冠里,探頭想看一眼那人。 剛一探出頭去,一根銀針就直直扎向她的眼睛。 白石趕緊躲避,銀針擦著白石的眼球刺入旁邊的樹干。 女孩兒的冷汗都下來了,愣在當時半天不敢動一下。 那根針…… 白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那根針從她眼前飛過的時候,好像是紅色的。 再三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流血,臉上也沒有傷口,白石才慢慢一點一點挪過去細細觀察那根入木三分的針。 銀針上纏了一根如發絲般粗細的血絲,不貼地非常近根本發現不了。 那根血絲就這么靜靜地纏繞在銀針之上,宛若一個裝飾品。 銀針在黑色的樹葉中閃著亮光。 為什么要在針上纏一根血絲呢? 白石很疑感,她到底也不知道使銀針的人長什么樣子。 而對方仿佛就是和她鬧著玩,放風箏一樣忽近忽遠,這讓白石很不舒服。 而且對方對她位置的判斷能力也太好了,她也不敢真正地出去和那個人打一架。 畢竟已經死過一次了。 “嗯……” 白石看著著那根針。 “怎么辦呢……” 突然,白石有一個十分荒誕的想法。 “這個東西,怕不怕火啊……” 第三十七章 鬼搭戲臺 唐安言把令牌那在手里看了半天, 也沒看出來這是個什么東西。 他所學到的知識和這牌子上面的花紋沒有一處吻合。 搖了搖頭,將令牌還給了丘嚴。 “啊……”丘嚴很失望,“連你都看不出來?!?/br> 唐安言好笑:“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br> “有什么細節嗎?你再跟我講講?!碧瓢惭詥柕?。 “細節?!鼻饑腊褟乃M門開始事無巨細的全說了一遍。 “還有一個盒子?”唐安言說道。 “是一個小木盒,很普通的那種?!鼻饑乐饾u意識到唐安言的意思了, “我把它扔在店里了?!?/br> “去看看, 或許會有什么發現?!?/br> 唐安言其實也沒底, 但是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反正他們現在沒有什么事情做, 那里又不是危險的地方, 看看也無妨。 丘嚴覺得這一定是一個重要的信息,不然也不會專門把這牌子遞到他手上, 還饒了一家古董店和兩名店員。 過去的路, 丘嚴自是記得的,畢竟順著一條路走到底誰不會啊。 但是這一次他看見的不是簡單的小木屋, 而是一座城墻。 高高的城墻上插著幾桿旗子。 破舊不堪的旗面隨風緩緩飄動。 城門被雕成了猙獰的鬼臉,大張著口似是要吞下世間萬物。 看得人心里直發毛。 “這……”這是什么地方? “剛剛還不是這樣?!鼻饑罁蠐项^, “我們又遇到鬼打墻了?” “你以前遇到過?”唐安言問他。 丘嚴皺眉,好像遇到過,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 他都有一點不記得了。 —————— 在幽暗潮濕的洞xue里, 周圍只有泥土的氣息。 小丘嚴就像一只倉鼠一樣蜷縮在土里,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洞xue外面, 是一個巨大的戲臺。 紅綢散落滿地,像極了古時候大戶人家結婚請的戲班子。 但是,如果你仔細一點, 透過點點星光, 就會看到, 那些忙著搭建戲臺的人, 全部都沒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