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丘嚴看得心驚膽戰,生怕他走著走著給自己顛散架了。 至于為什么要跟著這么恐怖的東西走呢? 丘平看了眼扣在他脖頸上的黑色爪子,喉頭不自覺滑了滑。 那黑色的爪子有七根手指, 通體發黑, 指甲又長又鋒利, 緊緊扣在他的脖子上。 爪子似乎是感覺到了丘嚴用眼睛瞟它, 扣著在他脖頸上的手指警告性地緊了緊。 “不看了, 不看了?!鼻饑磊s緊移開目光。 幾人發現白石消失之后便開始尋找??上У氖?,根本不用怎么找, 蜚所到之處寸草無生, 方圓幾里被瞬間移為平地。 沒有白石的蹤影。 “怎么總是她?!?/br> 銀河指尖飛出數支白色翎羽。 卻都在無聲無息之后消失了。 “不在地上,那就在天上了?!?/br> 銀河的手臂迅速生出細密的絨羽, 化為一雙仙鶴的翅膀。 無邊的黑暗中,黑色背心短褲的女孩兒揮動著寬大的翅膀, 凌空而起。 丘嚴正抬著頭往天上看,等著銀河發話。 這時,一只手扣上了他的喉嚨。 丘嚴想也沒想, 指尖閃爍便飛出一道藍色字符。 那手的主人卻絲毫不受影響, 迅速將一根鋒利的指甲抵在了互嚴的喉管。 一條細小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脖頸。 它足以輕而易舉地要了丘嚴的性命。 它在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這時的丘嚴身邊空空如也, 沒有唐安言,就連那些枯死的草木都更矮了一分。 “你想讓我做什么?” 總不是只抵著他的脖子耗死他吧,這東西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殺了他, 不動手, 肯定是因為有求于他。 丘嚴斜著眼睛用余光去看向身后的人, 可是只看見一截黑漆漆的斷手。 難到這只是一只手嗎? 丘嚴疑惑, 他還沒跟人體的某一部分打過架啊。 那只手十分大,只一只手就完全覆蓋住丘嚴的整截脖子。 它抵著丘嚴的后脖頸,往前推了推。 意思是:往前走。 被黑夜籠罩的林子里刮起陣陣陰風。 一個黑袍老人正在木桌前與一個孩子對話。 “老人家,松柏于清明節晚上開花,不易多食?!?/br> 孩童的聲音稚嫩天真,說出的話卻警告意味十足,他將小手放在一個木頭匣子上,不容置喙地說道:“這是最后一次?!?/br> 黑袍老人將一個羊皮袋子放在木桌上,把木頭匣子收進寬大的衣袖,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小孩兒凝視著老人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罷罷罷?!焙⑼従彄u頭,將羊皮袋子收進抽屜,“各取所需而已?!?/br> 門邊掛著的黃銅鈴鐺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小孩兒聽見了,趕緊回到椅子上端正坐好。 進來的人正是丘嚴。 “金魚?” 丘嚴愣住,那臨危正坐的小男孩兒正是他從黑影手下救出的金余! “我需要請你幫一個忙?!?/br> 金余沖丘嚴一笑,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木桌上。 說完這句話,金余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金余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么,臉上的皮膚卻開始開裂脫落落。 孩子發不出聲來,他像一只牽線木偶,下巴不斷碰撞顱骨,發出骨骼激烈碰撞的聲音。 就如一腐朽的木頭家具一般,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里便散了架。 丘嚴目瞪口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被他親手救下的孩子在他面前死去兩次,他的心臟生疼。 環顧四周,這間木屋比外面看起來要大上不少。 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巨大的成木桌,桌上堆滿了各種書籍,還有一小盆仙人掌。 桌子后面的一整面墻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抽屜,活像一個中藥鋪子。 木桌正中放著金余剛拿出的小木盒。 里面是一個黃銅制成的令牌。 丘嚴拿起來看,正反兩面各寫了兩個大字。 用的好像是金文,他看不明白。 上面的花紋似乎是一個歪斜變形的“火”。 丘平不明所以,翻看兩眼又放回原處。 “你說要讓我幫你一個忙?!?/br> 丘嚴看著已經散架的孩子,蹲下身來將他一塊塊撿起,放進邊上一個空的木匣子里。 那仿佛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棺槨。 “你要我幫你什么,你總要告訴我啊?!?/br> 將蓋子合上,丘嚴嘆出一口氣。 丘嚴坐在金余之前坐的椅子上再去看那個令牌。 上面竟出現了他的名字,在其中一個大字的正下方,端端正正地用正楷寫著兩個字—— 丘嚴。 就像是,金余的再次出現,只是為了將這個黃銅令牌給他一樣。 正在丘嚴蹙眉的時候,門被一下推開了,一只干枯的手“啪!”地一聲抓在門框上。 丘嚴一驚,手中穩穩托上了藍白鍵盤。 還不等他敲擊鍵盤,那只手就被一只黑色的爪子拽了出去。 黑色的指甲又長又鋒利,瞬間貫穿那東西的咽喉。 干枯的怪物沒有發出一聲叫喊就被奪去了性命。 丘嚴看得直吞口水,不禁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