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 第74節
“您那秘書室有8號人?!彼痪o不慢地答,“我要一個走不算什么?!?/br> 話說到這,也算到了這次談話的尾聲。 門口鈴聲恰好響起,這棟房子是他在cali買下的獨棟鄉村別墅,而那道鈴聲是直接上了二樓就在房門口的。 段宵打開門,樓梯拐角那出現一個穿著比基尼沙灘風格的金發碧眼女孩。 但和平時不同的是,這個女孩上半身是裸著的。 金黃色的長卷發,小麥色的健康膚色,運動過后緊實沒有一絲贅rou的身體曲線。臀翹胸挺的小卡戴珊,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迷人。 臉蛋一看就是美國甜心口味,這種都是啦啦隊精選的女孩。 “m!xiao.” 女孩手抓著外套披在肩上,對著他挑了挑眉,一臉挑逗意味。 段宵好整以暇地靠著門框,視線落在她笑得燦爛的臉上:“m jessid if you don't mind……” 他話只說到一半,往后讓出點位置。 屋里那道單向視頻已經變成雙向,段姒坐在沙發上的臉呈現在大屏幕上,就這么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小甜心jessica看見亞洲家長嚴肅的臉孔,驚慌失措地把衣服穿上去,下意識喊了句:“hey mom,aw~i'm jessica.” 喊完對方mama之后,顯然又有些懊惱。 畢竟段姒的表情已經從耐人尋味變得不算耐心,客氣地點了下頭之后,徑直看向了段宵:“新女友?” 她倒也不是要他給個答復,掛電話前直接說道:“這個我也不喜歡?!?/br> “……” 可惜的是,jessica進修過中文。聽懂后,立即苦巴巴地看向段宵:“你母親不喜歡我?!?/br> 段宵不以為然:“很正常,她滿意的人總是很少?!?/br> 他進了屋,把早餐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jessica也跟進來,看見了放在階梯那的大號行李箱,急切地上前:“你要走了?還回來嗎?” “這是我的房產,想回來就會回來?!?/br> 咖啡機在啟動,發出轟隆聲,手機里跳出了幾條下午的航班提醒和朋友的消息。 “xiao,回去之前你還有一次機會?!眏essica不無暗示地盯著他,“我特意跑來加州找你,你應該懂我的意思?!?/br> 段宵笑笑,不留情面地回絕:“沒興趣?!?/br> jessica挫敗地撇嘴:“你真是我見過的最難搞的亞洲男人!” 但其實,她又何嘗不是段宵遇過的最難纏的美國女孩。 平心而論,jessica比他受歡迎得多。大二就是學院啦啦隊隊長,追求者能從洛杉磯排到三藩市。 段宵進學校一周后就被她窮追猛打,要fo insta又每天message約出去玩。 就連連續十多年no asian規定的拉拉隊,也因為他一句“喜歡亞洲人”而允許了不少亞洲女孩的申請加入。 雖然jessica這期間也談了不少男友。 但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最鐘意的還是段宵。 “你有女朋友是不是騙我?”jessica不死心地盯著他,“還是說,其實你只是……不行?” 段宵輕描淡寫:“對你確實不行?!?/br> “……” 奇恥大辱! jessica怒目而視:“你那個女朋友似乎從來沒來看過你吧,也沒見你和她打過電話?!?/br> 他并不解釋:“別總提這件事了?!?/br> “為什么?” 勺子碰撞著咖啡杯壁,段宵勾著頸放了幾顆冰塊,突然輕笑了聲:“會讓我有點想她?!?/br> 除開去年的兩個半月暑假,今年半個月的春假,已經將近一年9個月了。 飛機駛入云層里,需要13個小時才能抵達故土。 ** 周四的一個午后,大四的宿舍難得人都這么整齊。 畢業論文寫得頭疼,時不時傳來哀嚎聲:“光顧著上學,忘記上吊了??!” 過了一會兒,莊婧從廁所火急火燎地又沖出來,趴在電腦面前繼續奮筆疾書。 手機傳來“?!钡囊宦暻宕囗?,是銀行卡入賬通知。 夏仰看了眼手機里那多出來的兩千塊錢,哭笑不得地拿著手機打電話,走到陽臺那拉上門。 “渺渺,你家教賺了點錢要自己留著,別再發給我了?!?/br> 溫云渺那邊正在地鐵上,搖了搖頭:“說過了,我要養你?!?/br> 這兩年她的口吃已經改善得很成功,有了正常人的社交能力,交流溝通上也沒有結結巴巴的障礙,只是說話還是偏慢。 “我有工作?!毕难稣f,“而且我馬上畢業了,干嘛要你一個大二的學生養?!?/br> “我不管!” “……我幫你存起來吧,希望你那三倆瓜棗以后能派上用場?!?/br> 溫云渺不和她開玩笑:“等我以后能賺更大的?!?/br> 她專業是工程相關,和夏仰這類吃青春飯早成名早賺錢的不同,只能慢慢來。 夏仰笑著點頭:“知道啦,溫總?!?/br> 電話掛斷,她看了一眼時間,進屋換衣服打算出門,不忘和室友們說了一句:“晚飯不回來一起吃了?!?/br> “好~” 幾道被論文折騰得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 一輛庫里南停在馬場俱樂部的大門外。 今天天氣不錯,的確適合賽馬這種戶外活動。 郊區臨山這一片地方的空氣清新許多,風里帶著幾分春末的蕭瑟。 今天本來是私人出行,就沒帶司機。 鐘及巍停了車,面帶抱歉地轉過頭:“實在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今天有個局,只能中途先來這邊?!?/br> 都在山郊這一塊,墓地離馬場并不算遠。 既然是生意推不掉,人都在車上了,也只能先過來。 男人比她年長十歲,言辭中總是得體到挑不出半點毛病。 夏仰手里還捧著一束小雛菊花,雖然知道在任航的馬場不一定會碰到任航,但還是再三猶豫道:“鐘先生,要不我在車上等您?” “都是些生意場上的朋友,不會只有我帶女伴的?!辩娂拔∽屗艑捫?,“把你一個人撂在這里,我也不放心。而且,你到過馬場玩嗎?就當是嘗個新鮮?!?/br> 看了眼她這一身,鐘及巍又笑道:“夏仰,你穿馬術服一定很漂亮?!?/br> 推辭不過,夏仰尷尬地笑笑。 下車時,停車坪那的幾輛車很是惹眼。 夏仰對車的研究不多,大眾的能了解。對跑車,也只是憑坐過的經驗記得幾輛。 她視線放在其中一部有點眼熟的布加迪赤龍那。 鐘及巍扭上西裝扣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在看什么?” 夏仰指了一下那輛鋪著黑鉆的布加迪,如實說:“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見黑色車牌?!?/br> 這車牌確實特別,黑底白字白框。 京a11111,看著太特殊了。 鐘及巍了然地帶她進去,給她科普道:“這是外資企業專用的車牌,也可能是海關大使館的保密車輛?!?/br> 京州的馬場附近總是臥虎藏龍,多有權勢的人都有。 任航家的馬場又是馬匹最多最好的一家,很受這些人的歡迎。 貴賓間在第二層走廊的盡頭,工作人員領著他們進門時,里頭已經坐下幾個人了。 落地窗的透光效果很好,外面是一片翠綠山景,地毯上落下光暈。 見門打開,其中幾位站起來,笑聲清朗:“鐘總,還以為你不來了呢?!?/br> “是啊,這都邀你幾回了,再推可說不過去了?!?/br> “何況,今天有新朋友一塊兒在,正好認識認識?!?/br> 這幾位都是因為政府新發布的新能源光伏產業政策才聚在了一塊兒,都是年輕活力一派的企業家。 當然,鐘及巍也不算年紀大,他在這里頭頂多算剛好。 年紀大點的是那位洪總,年紀最小的莫過于這位“新朋友”。 “來晚了,我自罰一杯?!辩娂拔е砗笕诉M來,往對面的沙發那走。 生意場上,不管是女伴還是男伴,只要沒身份的只能是秘書的存在,甚至不會多介紹兩句。 夏仰和其他幾位陪同的人一樣,本來只打算進去乖乖坐一邊,但才踏進一步,就看見了坐在最外邊的那個人。 她停住腳步,臉色有些僵硬地站在門口。 那真是一張極其年輕英俊的臉,下顎弧線被日光裁切得立體,凌厲分明的五官讓包廂里其他幾個男人都黯然失色。 少年氣還沒完全褪變,那道冷漠到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神,卻給他無形中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他穿得最休閑,但壓迫感最強。 伸進酒杯里轉著冰塊的長指正慢悠悠地撫弄著杯璧,看似心不在焉,但視線又緊緊地盯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