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 第48節
“阿宵?!敝軛苯幽玫脑捦?,對著臺下喊,“我鼓手拉肚子,你過來幫我打個鼓吧?!?/br> 段宵不愛搞這些,但不代表他不會。 學些新鮮好玩的玩意兒,他上手從來是最快的那個。他一上去,底下人都在起哄地喊“宵爺”、“宵爺”! 男生在這種場合里,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姿態,是紙醉金迷這種領域里的王。 他坐在鼓凳前,游刃有余地拋了拋鼓棒,示意場下消停點。 控場的氣勢和鼓點一起配合著。 燈光打下來,暗紅色的重光一層層地像波浪疊開。 襯得段宵那道落拓高瘦的身影矜貴又神秘,鋒利立體的五官輪廓也在這種光線下格外有優勢,帥得能和周邊人區分成兩個世界。 周棲曼唱歌確實好聽,她偏煙嗓,朋克風格的腿環、鎖骨鏈。一曲r&b下來把現場氣氛徹底燃爆。 這會兒鼓手回來了,要接手。 卻被下面的那群人狂喊他倆再來一首。 調侃他們“天作之合”、“好配”的這些話,如潮水般涌進她們耳朵里。 于雪羽下意識擔憂地看了眼夏仰,卻見她并沒什么表情,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豆腐羹,正起身要走。 她急忙喊住人:“你這樣走了,不怕他生氣嗎?” “我今晚已經惹過他生氣啦?!毕难霰成习?,很有經驗道,“一般來說,他不會在一天內生氣兩次的?!?/br> 于雪羽簡直震驚他們這種相處模式,又不敢相信地看了眼臺上的那位。 …… “不會在一天內生氣兩次”,當然是她胡說的。 段宵那張閻王臉,比黑白無常還臭的脾氣。喜怒無常,一分鐘都可能變著法兒對她發兩次火。 只是看他們玩得開心,估計要到凌晨之后才能回去。 但她明天下午還有一場考試。 這個點走,回宿舍正好還能趕上關門。 ** 段宵下臺那會兒收到了她的信息,就五個字。 【宵禁】:我先回去了。 “她又走了?”一邊的周棲曼湊近看他手機,陰陽怪氣的語調,“早說了,你得找個適合我們圈子里的,玩不起就別出來玩?!?/br> 段宵掀了掀眼皮,淡聲:“她以前也沒少跟我出來玩?!?/br> “是嗎?”周棲曼不以為然,“那為什么我兩次碰到她,她兩次都提前走?看她在你身上也沒花幾分心思。還不如嘉澤身邊那個,至少知道倒個酒?!?/br> 他收了手機,睨過來一眼:“我帶她過來是給你倒酒的?她在家喝口水都是我去端?!?/br> “……” 周棲息語頓,轉了話題:“你跟我發什么脾氣?她自己要走的,你花這么多錢和精力當養公主呢?!?/br> 段宵手插兜里,沒搭理她的冷嘲熱諷,有點納悶:“許霓她在的時候也玩得挺好,怎么遇到你總要提前走?!?/br> 許霓也是和他們一塊兒玩的,同齡發小,也是個女孩。不過她大學讀的是交換項目,大二就轉去香港了。 周棲曼表情有點怪。 下一刻,聽見他懶散開口:“你在的局,她就不開心。你是不是惹她了?” “你……”周棲曼臉色變了又變,氣沖沖轉身,“你自己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賴我身上,我懶得理你!” ** 段宵的車是在五分鐘后開過來的。 那會兒夏仰正往路口走,要出去這條酒吧街才能打到車。 他跟在后面,車輪子慢慢滑著,心不在焉地猜她到底是回學校宿舍,還是回他們那公寓。 夏仰卻被跑車的引擎聲吵到,轉過頭看到他。 手里握著包,想起包里的那張卡一直沒還給他。里面有筆錢,是高三畢業那年,他打進來的兩百萬。 他們今晚倒是一直在一起,可她才被他訓完,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拿出來。 夏仰也在想后果,能不能承受他的怒氣。 而且,他明知道她把那30萬轉過來是什么意思,卻一句也不提,他在想什么壞招嗎…… 兩個人心思各異,一路上沒說話。 本來以為今晚大概就這樣的時候,一進門,夏仰突然被他扯進了懷里親。膝蓋被粗魯地抵開,抱到了玄關上坐著。 她有點抗拒他滿身的煙酒氣息,吃痛地“唔”了聲:“我有電話……” 是個視頻電話,從包里拿出手機看見備注有【林望】兩個字后,段宵臉色就很沉。 他大掌按在她后頸,迫使她抬起頭:“刪了他?!?/br> 夏仰不動:“你不是已經拉黑過他一次了嗎?” “那你為什么把他放出來?” 她執拗道:“因為這是我的手機,我的交際圈,他是我的朋友?!?/br> “朋友?”段宵嗓音很啞,“哪個朋友大晚上會跟你打視頻電話?你他媽看不出來他圖你什么?” “就算他喜歡我,那又怎么樣?”夏仰緩了緩,“至少不是所有男生都跟你一樣的?!?/br> 第29章 晉江獨家發表 視頻電話的鈴聲還在響, 在這個闃寂的夜晚讓人無法忽視。 當然更無法忽視的是夏仰剛才脫口而出的話——“不是所有男生都跟你一樣的?!?/br> 段宵突然掐住她臉頰,另一只手大力又無章法地扯落她身上的外套,紐扣被扯落幾顆掉在地板上。 她負隅頑抗也是徒勞, 蚍蜉撼樹的力度不僅增添怒火,還變相地給他助興。 電話鈴聲停了,隨之來了幾條信息的震動。 手機被擱在了一旁,沒人再去看。 段宵覆上她耳廓舔咬,手上桎梏的力道強勢又不給人喘息機會, 掐得她腰肋骨生疼。 他驀地出聲:“我是什么樣?你以為他不想睡你?” 夏仰只感覺理智的那根神經被扯斷, 明明知道不能逆著來,卻還是被激得出言不遜:“你自己惡心,就只會這樣惡心地揣測別人!” 他冷笑:“所以你喜歡他那樣的?” 她不假思索地回擊:“反正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她頭發凌亂地散開,幾縷纏繞在他手臂上。內搭的那件一字肩被扯歪,露出白皙圓潤的大半個肩頭。 嬌媚橫生的臉透著慍氣的粉,眼眶里盛著盈盈的一汪水。 被他一只手掌就能握住的腰, 全身上下處處都是柔軟又柔弱的, 可偏偏能和一個高大男人針鋒相對地挑釁著。 段宵沉默了兩秒,危險的深眸盯緊她, 像是盯住了被咬住脖頸血管的獵物:“我給你機會重說?!?/br> 一些曾經惹過他暴怒的記憶涌了上來。 夏仰唇線緊抿,一言不發。 她麻藥勁兒過掉的手掌骨那也開始泛疼, 針線穿過的那一塊rou疼到她眼角漸漸濕潤,牙關在抖。 手機鈴聲又在響,這次他看都沒再看是什么人打過來的,徑直甩開砸在了墻上。 她整個人被騰空抱起來, 布帛撕裂聲在客廳響起。段宵掐著女孩腰身往臥室走, 一路上把遮蔽的衣物都剝得差不多了。 夏仰無聲地掉眼淚,視線錯開來, 就是倔強地不再多看他一眼。 一根領帶從她后腦勺那往前綁了過來,多余的一截直接塞進了她嘴里。 “不說?”他瞳孔深紅,扣住她出汗的手心,“那就一句也別說了?!?/br> 她沒掙扎,也早就清楚掙扎在他面前無濟于事。嘴里喊不出聲,嚶嚶嗚嗚都悶在了喉嚨間,顯得那一點哭聲都很凄慘。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夏仰難捱地微微失神。 頭腦空白一片,她本能往床頭那縮。 身上到處都疼,尤其是傷口被縫起來的手。那里的疼是切切實實鉆著心的,帶著血rou被戳爛和藥物的刺激感,還有汗液的侵入。 不能碰,不想再去醫院縫一次。 段宵掐過她眼淚落下的臉,暴虐的因子在翻滾,動作毫無憐惜感。力道大到橫沖直撞,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里去。 他忽略肩胛骨上那點被指甲撓出血的痛感,近乎咬牙切齒地開口:“你不喜歡我,還不是要被我上?!?/br> 夏仰閉了閉眼睫,淚水順著眼角弧度掉進潮濕的頭發里。 她不發出聲音地在哭,一整個晚上哭到缺水,也沒換來一點溫柔和放過。 已經沒眼淚能掉了,但還是瑟縮著控制不住地抽泣。 …… 領帶解開的時候是凌晨2點半,濕濘一片的床單被抽走。 她裹在被子里蜷縮成一團,只剩指尖還能自在地摩挲幾下被套,清醒地睜著眼睛看著黑暗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了外面的落雨聲。 整個城市的喧囂被深夜的白噪音冗著,霧氣籠蓋市中心。雨滴敲擊落地玻璃窗,房間里傳來一陣嗆口的煙草味。 夏仰身上套著一件寬松的男生t恤,遮到泛滿咬痕的大腿那,妖艷而不自知。 她長發順直地落在胸前,眼皮腫了起來,鎖骨和胸口都還有點疼。 腳落在地毯上時,腿軟地微崴了下,差點沒站穩,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