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妄想[先婚后愛] 第108節
許枝撇嘴,不等他后撤,兩只小手倏然圈上他。 向后撲,用柔軟的弧度禁錮。 陸放仰面和許枝對視,冷峻到不像是置身這樣旖旎的場景。 面無表情靜望著她,好似在觀察她究竟要使什么手段把戲。 于是,他看見她紅著眼尾,撐住坐好。 死死忍住羞赧,也要學他之前和她說的話: “她很想你?!?/br> “你感覺不到嗎?” 生澀、猝不及防。 兩人皆是本能地悶哼、低喘一聲。 “……下去?!?/br> 陸放胸腔震動,聲音是沙啞的,帶著粗糲的質感。 “不要?!?/br> 許枝撇開眼不看他,漲紅的臉上神態維持固執的倨傲:“既然你沒心情,又嫌棄我沒技術?!?/br> “那不需要你了,交給我自己來?!?/br> 梗了梗脖子,悶聲補充一句:“你也別那個……正好沒措施?!?/br> 陸放怔一息,等理解到她的意思,不禁對她的話感到荒誕。 明知是激將法,他仍然中了圈套,臉色黑沉: “把我當仿真玩具?” 許枝沒理會他。 閉上眼,她丟掉心里所有思想包袱。 打著顫,胡亂地開始找節奏。 雖然同樣體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主動權完全在她手里的緣故,她明顯感受到和之前在車后座的那次不一樣。 陸放重重屏了一息,和背叛的意志做對抗。 扶住她想把人推開,剛施加點力道,盤著他的腿突然收緊。 情動里,許枝好像短暫忘掉了他們傾斜的關系天秤。 她壓住他的手,鼻音帶點不耐的輕哼,撒嬌著埋怨出聲:“老公,別動好不好……” 向來八風不動的人,就在這聲呢喃低語中攥緊了拳頭。 “你打算玩到什么時候?” 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質問的話音難辨陰晴。 許枝沒再理會。 只要不是動手阻攔她,在她這里,就算是他在默認、縱容她的行徑。 她不再管他什么反應。 眼前已經氤氳出一層霧氣,她摩挲著他手臂的線條,廝磨著調整角度,想解先前中斷一次的渴望。 沒有門路和章法,動作全憑喜歡和即時感官反饋。 好像因為心里找不到情感的歸處,所以迫切地要用別的什么為這份空缺做代償。 閾值太低,沒用多久,她便迷蒙著眼,緊擰細眉。 口齒綿軟,無意識地和他共享她最真實的感受。 脆弱地細細嗚咽,雙肩不堪承受,弱不禁風地抖。 明明是快樂的,臉上的表情卻好委屈、好可憐。 終于一瞬,陸放從她的眼里看到、從細微里感知到那簇在她大腦里盛開的煙花。 喉結滾了又滾,昏沉中,只能聽見她平復的喘息。 不知過去多久,呼吸聲緩下來。 陸放垂眸斂去一閃而過的躁郁,口吻里滿是冰冷的強勢: “shuang夠了嗎?” “shuang夠了,就給我下去?!?/br> 許枝貼耳聽見他的心跳,貝齒咬住下唇,后知后覺涌出羞恥。 她踮起下巴,話音弱弱的,身體卻紋絲不動:“我讓你別那個,你就真的一動不動啦?” 她藏好話音里的小小的狡黠,小心翼翼地挪了下:“難受嗎老公,會不會很辛苦?” 剛松弛下來的肌rou隨著她的動作再度繃了繃。 陸放冷嗤一聲:“你都管p友叫老公?” “是啊?!?/br> 許枝想也不想,在他冷冽的眼風里天真道:“反正就你一個?!?/br> 忽然想到什么,她垂眼斂去眸底淡淡的傷感:“你也可以按照以前那么叫我的?!?/br> 她沒指望這個請求得到回應,夠不到他的唇舌,沒法和他接吻,只能賣力仰起臉,含上他的喉結。 許枝還不知道短暫由她主導的這場游戲即將面臨失控,伸出軟舌掃過那塊堅硬的骨頭。 “唔——” 一陣天旋地轉,她低呼出聲,整個人被翻轉著反壓。 驟然的分離感像瓶塞被拔開,兩人幾乎同時間戰栗一瞬。 “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br> 陸放眸中涌動的,是濃到化不開的漆黑。 許枝濕漉著眼,表情含怯。 整個人粉撲撲的,卻輕著嗓音,用最清純的表情吐出最蠱惑的話:“那你來教訓我啊,老公……” 心臟連同頭皮猛地一緊。 溫香軟玉,自制力用到盡頭。 陸放硬朗的五官之上,只剩山雨欲來前的晦沉。 他抬手越過她,拉開床頭柜抽屜,精準地找到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殊不料,不過是拆個包裝盒的功夫,他還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對他底線的試探程度。 許枝得知他明知道房間里有措施卻故意嚇唬她,心里暗暗負氣。 躺在床上,她靜默了幾息,欲蓋彌彰地扯過被子蒙住自己半張臉。 她只覺自己手心都出汗,躊躇須臾,繃起小腿跟腱抬起來,精準、輕佻地朝著那道陰影踩過去—— 灰暗中,有什么狠狠顫了顫。 只一個瞬間,陸放只覺全身的血氣都在朝身體的同一個地方奔涌。 不過是隔靴搔癢的力道,卻差點逼得他閥門失守。 陸放停下動作,一言未發,周身壓迫性的氣勢卻排山倒海。 他隔著虛空看向她的眼神卻好像能將她刺穿。 “許枝,你該慶幸,慶幸這里還有措施留給你?!?/br> 重重捏住她的腳踝,不顧她一聲驚叫,將她整個人扯向自己。 他的口吻沉的像結了冰: “否則,你這么做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我干到懷孕?!?/br> …… - 暴雷從下午一直持續到后半夜。 可許枝的聽力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就自動過濾掉了外界的一切。 她像被拋進深不見底的汪洋,無數次溺死又被打撈起。 耳道好像灌滿了咸濕的海水,大口汲取氧氣成了她生存的唯一本能。 陸放托她腦袋給她喂水的動作,是這場失控里唯一不算溫情的溫情。 也借著這個由頭,她被他抱著起身,床,沙發,島臺,書房辦公桌,記不得一共去遍多少場景。 意識完全寂滅前她僅存最后一個念頭,就是他說把要她干到懷孕,并不是一句簡單的恐嚇而已。 - 等她再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 她艱難地起身,看清手機上的時間。 原來并非隔日,而是在她昏迷、不省人事的時刻,時間已經偷偷多溜走整一天。 她勉強地發出點聲音,呼喊造成她現在這個模樣的始作俑者。 沒人回應。 等她收拾好自己走出臥室,發現沙發地毯前的原先擺放的文件、書籍和電腦,已經統統消失不見。 她在房間里轉了圈,最終在島臺的空酒瓶下發現了張字條和一盒藥。 筆跡她再熟悉不過,龍飛鳳舞的飄著: 【醒了給我消息,消炎藥記得吃】